从下船到宅院,墨清漪身为王妃,一直脚不沾地。
按说她的鞋底和裙摆会很干净,如何就脏了?
“你说她是辽国细作?”
当初跟姜晩娴在王府假山后聊的情形,再度浮现眼前。
业楚齐眸光深深,难道姜晩娴说的都是真的?
他心中坚如磐石的信任,开始有了裂痕。
墨清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对方正盯着她染了泥泞的裙摆瞧。
!
墨清漪压下心惊,故作意外道:“怎么就脏了?哦,应是方才去摘花时不慎弄到的吧?”
她自顾自地说着,然后拿手帕掸了掸。
业楚齐挑眉:“摘花?你不是说出去看动静的吗?”怎么就有心情去观花摘花了?
“臣妾出去没看到人,反而被园中开得正艳的花吸引。这朵,”她眼指方才给业楚齐的月薇花,“就是当中最美的。”
“……”业楚齐望着膝前仰脸浅笑的清丽女人,回想过去数载,她也经常送花给自己,而且每每都是采摘的园中最美的花。
她曾说,希望植物的朝气和美丽,能够带给他希望。
多年相伴,对方的无微不至、倾心相待,终是化去心中初生的迷雾。
业楚齐眉目舒展,伸手将人捞进怀里:“下次独自一人时,切不可乱跑了。此地并非汴京,得处处小心。”
“是。”墨清漪低低道。
业楚齐高声向外:“快去禀报皇叔收兵,王妃已经找到。”
倒影在门窗的黑影:“是,王爷。”
是宋永的声音。
不多时,宋永折返。
“启禀王爷,靖王殿下说,崔侍郎捕获到了辽人细作,问您要不要一同审讯。”
业楚齐明显感觉到怀中娇人身子微颤了一下,他低眉望去。
就见墨清漪担忧又惧怕地抓住她的衣襟:“王爷,当真有辽人细作潜进了府中?”
原来她在害怕。
业楚齐再次放下心中疑虑,轻轻拍打着娇人单薄的后背,高声向外:“王妃受惊,审讯一事就拜托给皇叔了。”
“是。”宋永再度离开。
墨清漪故作害怕地往业楚齐怀里埋了埋,在业楚齐看不到的角度,她的脸上毫无惧意。
她的心却在打鼓:被抓的,是陈实吗?
姜晩娴那边。
她一回来,业子骞就担心地对她上上下下好一番检查。
姜晩娴认为对方是以长辈的心态,看顾她的安危,也就没说什么。
“咳咳,”身旁同她一起回来的崔兰新清咳两声,“都是人是吧,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呢?”
业子骞眼珠子都没朝他那儿瞄过,将一件披风披到姜晩娴身上的同时说道:“你一个大男人需要什么关心?晩娴是女子,怎么能跟你比?”
“我……”崔兰新瞪大眼语塞。
在他的印象里,姜晩娴长得是美过万千女子。可她姓姜啊,自小习武,方才捉拿辽人细作的时候,嗬,那身手,哪个男子比得过?
崔兰新眼见自家兄弟,满眼都是小娘子,气得嘴皮直翻。
姜晩娴夹在中间,竟生出了些过意不去,她开口:“此番能擒获那名辽人细作,崔侍郎功不可没。”
“哦?”业子骞终于看向崔兰新,却被崔兰新甩了一记别脸。
“哼!”
业子骞和姜晩娴相视而笑。
业子骞:“崔侍郎崔大人果真是办事得力,本王没有你都不行了。”
崔兰新这才扭回脸:“这还差不多哈哈。”
就很好哄。
紧接着来人禀报,说业楚齐那里不来审讯了。
崔兰新:“他怎么不来?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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