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陈实看似敦厚的脸上带着十二分的诚恳,重重点头:“确定,我绝不会看错。”
墨清漪眯起杏眸,脑中浮现此行一路见到的那个被业子骞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女人。
她竟是姜晩娴假扮的?
“身为有夫之妇,却跟自己的小叔……呵,有意思。”
陈实前挪脚尖:“姐姐准备怎么做?”
墨清漪冷笑:“既然是她自找的,咱们就为她搭个好台子。”
墨清漪正愁业子骞死后,官家会严惩业楚齐,这不,背锅的不就来了?
业子骞一死,她就当众挑破姜晩娴的身份,说业子骞身为长辈,勾引自己的侄媳妇。
姜晩娴不顾名节,与皇叔有染,不成体统。
业子骞为了皇室名声,肯定把罪责都推到姜晩娴身上。
姜晩娴恼羞成怒下,砍杀了负心汉业子骞。
如此一来,即使是官家,为了掩盖皇室丑闻也决不会将实情公之于众。
更不会将苦主业楚齐罚得太狠。
刚好,一石二鸟。
靖王人马浩浩荡荡地往洛州进发。
此刻常坤顶着满额大汗来到马车边:“王爷,大伙儿已经连夜赶路,照此速度最晚明日傍晚便能抵达洛州。目下日头毒辣,可否让队伍暂缓行径,小人怕太过激进,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眼前的车帘被一只并不算柔美的手撩开,当第一眼见到姜晩娴那张绝美的脸,他呼吸不禁一滞。
因为无论见过几次,他都免不了再次被姜晩娴的容貌惊艳到,久久说不出话来。
然而,他不仅仅是被美色吸引,更是被姜晩娴高超的武功折服。
这样一个集美貌和实力于一身的女人,谁会不心动呢?
“嗯,原地休整吧。”
业子骞的声音打断了常坤的臆想。
“多谢王爷。”常坤刚拱手说道,下一秒面前的车帘被重重拉下。
仿佛吃了一记闭门羹,常坤只得悻悻地走开。
他坐在马背上,压着对姜晩娴的担忧,朝着前方的队伍高喊:“王爷有令,原地休整!”
说完,他回看马车一眼,但也不敢无理由地再次靠近,只得先去忙正事。
车上。
姜晩娴木讷地看着面前横着的一条手臂。
业子骞拉车帘的手还没捞回去。
姜晩娴见他俊脸微沉,有些不明所以:皇叔是怎么了?
她还未开口问明因由,就见业子骞收回手恢复原先的坐姿,然后说:“你怎么没戴面纱和面具了?”
“?”姜晩娴眨巴眼,“不是皇叔说,此行你带的人皆是不认识我的。我就想着还未到洛州,就不戴了吧。”
说实话,姜晩娴还是挺抵触戴面具之类的。
毕竟过去七载,她在边关都是带着青铜面具,早就戴够了。
如今不是任务需要,她压根不想再戴什么面具,这会让她想起过去替业楚齐从军的事。
那些记忆会提醒她,她就是一个傻子,凭白给人家挣功名。
若是姜家的长辈还活着,定会给她撑腰并讨回公道。
然,她看似孑然一身,实则背负了许多。
她不想因她一个人,影响到整个姜家。
让姜家祖辈辛苦挣下的功绩,全部因她抹上欺君的污名。
她若真只是一个人也就罢了。
打不了鱼死网破。
可她偏偏知道了业楚齐身边还有辽国的细作,若是因她让大周陷入战乱,只怕下到九泉,她也无颜见列祖列宗。
冲动行事也只会遂了敌人所愿。
而她又偏偏得知了弟弟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她不能将残破的姜家交到弟弟手中,所以一直以来,无论她在齐王府受了多少委屈,她都忍着。
她只盼此行,能寻到有关弟弟的好消息。
这样,也不枉她一番忍耐了。
思绪不禁飘远,蓦地,她被业子骞的声音拉回。
“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些好。”
姜晩娴:“是。”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方面纱,二话不说系到脸上。
业子骞这才面色好转了些,声音也恢复成以往的玉润:“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
姜晩娴心里笃定:皇叔行事果然谨慎,他定是觉得我不够稳重。
她嘴上:“皇叔无需解释,晚辈明白,皇叔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晚辈好。此刻开始,晚辈定当学着跟皇叔一样更加小心。”
业子骞:“……嗯。”
画面一转。
为了一会儿起程都有力气赶路,大伙儿忙不迭地起灶炖煮。
灰鹰军里,冯钰正给冯超递去一只刚烤好的鱼。
冯超没吃,看着手里喷香的烤鱼良久。
“哥,你鉴宝呢?快吃啊。”冯钰催促道。
冯超想了想,突然起身:“我拿去给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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