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羽看着餐桌上莫名其妙就被嫌弃的蛋糕,小声嘟囔道,“沈濯,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
没点文化还真听不懂,不就是在骂她是个木头加石头吗,还搞这么复杂。
沈濯把掉在地上的叉子捡起来,刚准备到厨房去洗一下,初羽拦在厨房门口不让他进去。
“有事?”沈濯垂眼看她。
初羽惊慌失措,谁能想到沈濯回来时间这么巧,她连厨房里面的惨状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她有些心虚地对着手指抬眼看他。
“就是...可能有点乱。”
“都研制炸药了能不乱?没死人就算运气好。”沈濯淡淡说道,他光是看着初羽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面粉就能想到里面的状况。
初羽正犹豫着要不要放沈濯进去,口袋里面的手机铃声先行响起,她看着上面的备注连忙擦了几下手,到客厅接起来。
一晃而过,沈濯都要没看清是谁的电话,他走进厨房,然后愣住。
这他妈是杀人分尸案件的现场吗?草莓酱弄得到处都是,一眼看上去还有些吓人,还有乱七八糟放置着的面粉鸡蛋。
垃圾桶里面被扔得满满当当,沈濯不算意外地在里面看见了他前几天刚买的餐具。
他刚走到洗手池旁边想要洗叉子,就看见了被藏在一堆东西后面的盘子,里面是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沈濯用叉子弄了一点,怪不得要准备一个买的蛋糕,毕竟她自己做的东西也确实不像是能吃的样子。
“勉为其难吃一点。”沈濯自言自语道,毕竟是初羽亲手做的,他刚送进嘴里,都不敢仔细品味。
甚至咽下去的时候还有点划嗓子。
...这种道歉还是少点,沈濯正强行喝了几口水想要拯救一下自己的味觉,就听见客厅门被关上的声音。
这么晚还要出去,不会是又给他买蛋糕去了吧。
沈濯正走着神看见了垃圾桶里面扔着的纸巾,上面一点鲜艳的红,和厨房洒的草莓酱颜色不同,像是...血。
楼下,京市已经走进初秋,夜风已经带着萧瑟冷意,初羽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车边的男人。
“哥!”她招招手往那个方向跑着。
“你怎么来京市了?”初羽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不相信,初序一直都在江市工作,很少过来。
“过来出差。”初序看着她身上单薄的衣服,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你这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接到你电话太兴奋了嘛。”初羽还有点心虚,初序并不知道她已经从宿舍搬出来的事情,这次应该是爸妈觉得瞒不下去告诉他的。
“不邀请我上去看看?”初序挑眉看她,小鸡仔也是长本事了,都敢瞒着家里人自己搬出来住了。
初羽就知道他要说这个,连忙解释道,“都这个时间了,温梨已经卸妆洗漱了,你上去她肯定不自然的。”
初序大一的时候送她到宿舍,自然知道温梨是谁。
“手怎么了?”初序看见她随便用纸巾包了几下的手指,上面渗出鲜血来。
“嗯...和温梨给自己做夜宵来着,没什么事。”
初序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创可贴,仔细帮她贴好,嘴上却是毫不留情,“是夜宵还是最后的晚餐,小心把你舍友毒死。”
初羽一脸生无可恋,为什么刚离开一个沈濯就送上来一个亲哥,她这辈子都离不开这种嘴巴淬毒的人吗。
“谢谢哥!”初羽还想着沈濯进厨房的事情,直接扑进初序的怀里熊抱住他,“太晚了,你也回酒店吧。”
初序伸手拍拍她的头顶,“嗯。”
初羽脸埋在她哥的衣服上面,确定了一个事实,她哥现在对她一点治愈作用都没有。
路灯下,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女生,身上披着男人的西装外套,两人拥抱的姿势很是亲密。
沈濯站在暗处冷眼瞧着这一幕,男人身高看着和他差不多,眉眼桀骜成熟,和初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男人表情宠溺,手还搭在女生的头顶。
沈濯心情骤然跌到谷底,本来他是确定初羽不喜欢江既白了,也以为初羽从住进这个房子开始就喜欢他。
怎么可能喜欢别人。
但今天,一切的自以为是都被推翻,他其实除了初羽有渴肤症之外根本不了解她,甚至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初羽提着初序给她买的东西回房子的时候发现客厅灯亮着,但房子里面空无一人。
“沈濯?”她叫了几声,没有人搭理她。
她走进厨房,里面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只剩下餐桌上的那个蛋糕,客厅的茶几上面,放着一个医药箱。
除此之外,一切都和下午回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离家出走了?”初羽想着,看见厨房里面被咬了一小口的亲手制作的蛋糕,她甚至都要怀疑沈濯不会是偷吃后去医院洗胃了吧?
她刚想着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沈濯,门铃响起。
“你回来啦——”
初羽拉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温梨,“咦,你怎么来了?”
“别想了,沈濯去盛焰家了,让我过来和你住,我说你们两个大晚上折腾什么?”温梨都困得不行了,被那两个人拉起来送到这里。
初羽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和她说了一下,“刚好我哥最近在京市出差两三天,你可别说漏嘴哦,最近和我一起住几天嘛。”
温梨答应下来,想起沈濯的事情一脸狐疑,“沈濯怎么可能因为你炸了厨房就和你生气,你就算是把京大炸了,我保证他都不会生气。”
“京大又不是他的,他生气做什么。”
两人坐在初羽房间的床上,温梨觉得和她这个迟钝大王说不清楚,“你现在把你俩从早上到现在的事情都说一遍。”
初羽老老实实地又讲了一遍,温梨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沈濯?”
“今天我也想了好久这个问题。”初羽认真思考着,“如果和沈濯这样住在一起,生活下去,我很开心。”
温梨追问道,“如果你没有渴肤症呢,你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你还想和他生活在一起吗?”
初羽试想了下这样的可能,没有病症渴求的,只是顺其自然的触碰。
“我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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