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叶妩走了,他却一直在等!(1 / 1)

周京淮坐进车里。

林秘书在副驾驶座上,侧头轻声说道:“半小时后,集团的月例会就开始了,京少您先看看材料。”

周京淮随手翻看了几页,有些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放下文件,交代林秘书:“将例会取消,改到明天开。”

林秘书一愣。

后来,周京淮独自开车,去了一趟叶妩的公寓。

这一段日子,每当他想得厉害时,就会过来看看,将屋子打扫干净、做一顿饭,他假装叶妩还在,假装他们还是夫妻,假装她会突然开门说:“周京淮,我回来了。”

周京淮,我回来了。

可是现在,他就连听她说一个字,都成了奢望。

和往常一样,他将公寓收拾干净,换上一束白色马蹄莲,又快送了新鲜的食材,只有忙碌的时候,周京淮才会觉得平静。

一会儿,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切菜声。

周京淮做了叶妩爱吃的排骨,他细细为排骨裹上面粉,尔后放进油锅里炸,在那些油炸的声音里,似乎响起一声开门声。

周京淮的身体一僵——

但随后,他就自嘲一笑,叶妩怎么会过来呢,她大概已经把这里忘了,可是他却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家。

周京淮继续炸排骨,一块两块,放进了锅里。

蓦地,他关掉了灶火,慢慢地转过身子。

叶妩站在客厅,身上仍是上市敲钟的那套衣裳,白色碎花的及膝裙子,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她手里是一个很小的行李箱,一副要远行的样子,她过来应该是拿什么重要的东西。

周京淮看了她半晌,忽然问道:“你要去哪里?”

叶妩沉默一下:“法国。”

接着她就去了卧室拿东西,这里要卖掉了,除了一些重要的物品,其他的东西,她都不要了。

很快,叶妩就收拾好了,她走出卧室的时候,周京淮仍站在那里,他望着她目光深邃,带着一抹眷恋与挽留:“一起吃个饭吧,一会儿菜就好了。”

叶妩看向厨房,里面都是烟火气息,是她曾经向往的平淡生活,但是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意义?

她目光落回周京淮的面上,平静无波地说道:“这里要卖掉了,你把钥匙交给安妮,以后不要再来了!周京淮,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你的家在日内瓦。”

她说完,就要离开。

但身子被人搂住了,男人从背后,连人带手臂地抱着,他的面孔埋在她的颈侧,声音近乎颤抖——

“不要走!”

“阿妩,别走好不好?我们再试一次。”

“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

叶妩不曾动摇,她推开他,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周京淮哑声唤她:“叶妩!”

可是,门开了又关。

叶妩还是离开了,头也不回。

周京淮站了很久,而后他走回厨房里,他看着外面——

暮色傍晚,彩霞漫天,

像极了他向叶妩求婚的那天。

周京淮低头再次打开了灶火,然后开始做菜,就像是叶妩没有来过一样,就像是不知道她要离开,只要不知道,她就还要京市,他们就还有机会偶遇。

他做好饭,又煮了两杯曼特宁,因为叶妩喜欢喝。

他一个人坐在温馨的客厅里,餐桌上是那束白色的马蹄莲,一旁是打开的笔记本,一切和叶妩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

从这天起,周京淮没再见过叶妩。

她说,她去了法国。

周京淮斥高价买下这间公寓,他仍是每周过来一趟,做一顿饭,煮一杯咖啡,偶尔也会在这里住一晚。

他睡在叶妩的床上,春雨连绵,他听着外面的雨声。

一滴一滴,滴在茂密的枝叶上,

很快,梧桐绿叶,被雨水浸得透亮。

……

偶尔,他会在一些商务场合看见安妮,安妮将引索管理得很好,看见安妮,周京淮仿若看见了叶妩的影子。

他总是,需要平复很久的心情。

今晚的酒会亦是,周京淮独自一人在露台上吸烟,落地窗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不巧正是安妮。

周京淮静静看着她,好久才点燃了手里的香烟,像是不经意地问:“最近她过得好吗?”

安妮眺望远方,淡道:“挺好的,交男朋友了。”

周京淮瞳孔微缩,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有着细微的颤抖,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很随性地又问:“是徐灿枫?”

安妮淡笑:“我没有问,但是恋爱了。”

周京淮没有再问了,他夹着香烟送到唇边,含住了狠狠吸了一口,他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失落,好一会儿他才低喃:“重新开始,挺好的。”

安妮笑笑:“我也觉得挺好的。”

安妮翩然离开,剩下周京淮独自一人。

四周,烟雾缭绕,全是寂寞的味道。

……

春去夏来。

五月初的时候,周京淮要去一趟云城。

临行前他回了一趟周家大宅,给老爷子上柱香,顺便陪父母一起吃顿饭,自从家里没了几个人,是越发冷清了。

饭后,周夫人想想,还是推开了儿子的卧室门。

周京淮在收拾行李。

周夫人犹豫再三,还是拿出几张相片放在茶几上,轻声说:“这几个都是出挑的姑娘,长相上,妈还是按你的喜好来的,都有三分像阿妩。原本我和你爸爸不想逼你,但是看着你孤身一人,身边除了林秘书连一只母蚊子也没有,你这一天天沉寂,我们实在不放心,你身边多个知冷知热的人,总归是好些。”

周京淮没看那些相片,冷淡道:“我不会再娶。”

周夫人欲言又止。

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她回到卧室时,周砚礼正要擦试一盏古董茶盏,听见开门声音问道:“京淮怎么说的?”

周夫人坐到沙发上,伤感了良久才说;“看也没有看,只说不会再娶。砚礼,我何尝是逼迫他,我是心疼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就这么打光棍了,要是他是个花花公子也认了,偏偏他要守着过去过一辈子。砚礼,一辈子有多长,我真是不敢想,京淮才三十岁啊,都能看见白头发了。”

周砚礼先是不语,后又走到太太的身后,轻轻给她按摩肩膀。

“日子长呢,或许哪天他就想通了。”

“另外,京淮和阿妩虽离了,但是他去云城,于情于理还是要去陈家送一份心意,端午不是要到了么,别叫旁人寒心才好。”

……

周夫人思忖一下,点头。

她又仰头对丈夫说:“清明的时候,我去给阿婆烧纸了,我有那里真真哭得伤心难过!砚礼,我们的澜安跟着阿婆,会好好的吧。”

周砚礼目光,亦湿润了:“会好好的,阿婆会照顾他的,阿婆那么会疼孩子。”

周夫人抹了泪:“行,我现在就去张罗,到时让京淮送到陈家,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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