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你爽快的答应了，我回去就和他爸商量，有结果后怎么联系你？”
“齐老板知道，明天晚上让他拿钱去找我们就好。”
“嗯、行，那就定明天。”程瑶说完，扭头朝齐峰伸手，“车钥匙给我。”
齐峰一手拿着相机，一手递车钥匙，等她接过去开口——
“婶子，我……”
“你先闭嘴，拿相机上我车。”说完，直接他的车锁上，冲大头挥挥手，开车走了。
这会儿没有违停、贴条一说，而且他车停的也不碍事，所以并没有什么问题。
齐峰坐在车后座上几次想开口，但都化作一声叹息，耷拉着脑袋。
车子开到四合院胡同，程瑶停下车，冲李旺君说：
“妞儿，你先回家做饭，我送他回趟家。做好以后和你哥先吃，不用管我。”
“知道了，妈。”李旺君说完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冲后面的齐峰说了句“齐峰哥拜拜”，便关上车门。
程瑶再次发动车子，目视前方道：
“要么，现在把你家地址给我。要么，我拉你去田小筠那。自己选。”
齐峰心知这事只能家里出面，没有反抗的报了自家地址，然后就颓败的靠着车后座，一言不发。伸头、缩头都是死，这顿鞭子是躲不掉了。不过听刚才婶子的意思，想来那些人是冲父亲去的，这顿打应该不会很严重。
他这边给自己想的很美，可当程瑶对他父亲齐清海说了以后，不仅没有换来一顿轻的鞭子，反而还是男女混合双打。
齐家奶奶用拐棍，也加入了“战争”。
“我打死你个不学好的，我……”
老人家打的不比儿子用劲儿小，主要是她真的生气。家里明令禁止不可以出去玩牌儿、打麻将，这小孙子不仅去了，而且还在外面借钱，借的还是高利贷。
齐母满脸心疼的在旁看着，想拦又恨铁不成钢，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终于，程瑶觉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出声拦阻说：
“婶子，齐哥，可以了，再打下去孩子明天该出不来活儿了。”
齐老太太气的呼哧带喘，看着趴凳子没什么反应的孙子，终于还是伸手拦住了儿子。
“小峰有错，你错也不小。我刚才听李家媳妇说了，那人明显是冲着你。会不会跟你最近提职有关系？”
齐峰闻言蹙眉，看了眼程瑶，又看了看儿子，慢慢坐下没有吱声。
显然，他是想到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齐母见状冲到儿子身边，带着哭腔埋怨说：
“孩子到底涉世不深，如果不是对方故意下套，他能……”
“你闭嘴——”齐老太太气呼呼怒吼，打断了儿媳妇的指控，“他涉世不深？这跟‘涉世不深’有什么关系？咱们家不容许干什么，他不知道？借钱玩牌，都是你惯得！”
不得不说，齐老太太的威慑力真足，至少程瑶此刻看了都有点后怕。
齐母被说的一句话没有，齐清海看着儿子，长叹口气冲程瑶道：
“谢谢你啊弟妹，这要不是你碰着，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告诉家里，到时候酿成什么大错就不知道了。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尽管招呼，我肯定帮忙。”
“那倒是不用，咋说他和齐岩在我身边那么久，叫我一声‘师父、程姨’不能白叫。他和齐岩因为一个姑娘闹掰了，今天正好都在，我就多一句嘴。齐峰，齐岩没和那个姑娘在一起，打虎亲兄弟，抽空和你哥喝顿酒，把话说开了吧。
婶子，齐哥，嫂子，没啥事儿我就先回了，家里俩孩子还等我吃饭呢。欠条的事儿你们就处理吧，这么大的利滚利，不给也没毛病，现在查的可严。”
齐清海闻言站起身，领情的点点头，说：
“行，那我不就不留弟妹了。改天，改天我一定登门道谢。”
“不用那么客气，这是孩子的车钥匙，等下你们谁去把车开回来。”程瑶边说边把车钥匙留下，然后转身离开。
齐老太太和齐清海一起出来相送，目送程瑶开车离开，老太太才开口道：
“这小媳妇不简单，说话面面俱到，办事也雷厉风行，可以多来往啊。”
齐清海看着母亲，长叹口气道：
“妈，当着外人的面，您刚才不该那么说小峰他妈。”
“那你觉得她做的对吗？”
“是不对，可到底李家弟妹在呢啊，总得给留点面子。”齐清海边说边搀扶着母亲的胳膊，“我知道您看不上她，可到底给咱们家生了小峰，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
“你确定能过去？你要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能睡在书房？这外面女人养的孩子就是小家子气，你瞅瞅小峰，咱俩那么教养，不还是闯了祸？还和他亲堂哥闹掰，我真想回去再抽他一顿！”齐老太太气呼呼说。
当年两个儿子说亲，大儿子也就是齐岩的父亲，人家是自己出去念书时处的，算是少年情谊，过的美满。
小儿子原本和邻居家的姑娘打得火热，可偏偏那姑娘的父亲不是物，在外面胡扯弄出个姑娘。就在两家准备定亲的时候小儿子被算计了，和齐峰的母亲搞在一起，不得不娶她。
也就那么一次，这女人怀了齐峰，这么多年就是如此。
对外，肯定不能这么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自己家知道咋回事儿，反正这口恶气就一直堵着，齐老太太也一直和小儿子一起生活，就为了磋磨这个儿媳妇。
可她的磋磨和农村老刁妇根本不值一提，顶多就是让儿媳妇多看书、多练字，这完全不是问题，所以齐母这些年过的十分惬意，根本毫不在意。
母子俩回屋，见齐母还在哭哭啼啼，老太太顿时不乐意了，怒吼出声——
“哭啥，还没死呢，不用你搁这儿哭丧。”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可是您亲孙子啊！”
“你该庆幸他是亲的，不然我把你俩都扫地出门。你现在赶紧回屋，抄写十遍心经。抄不完别吃饭，别下楼。”
“妈……”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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