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此陷入了僵持,梦中人们不得不绞尽脑汁另想办法,干脆在路口工事前开了个小会,以商讨对策。
张伟首先分析目前的形势,“对方已经派人下山求援了,他们显然是想要这么耗下去,以不变应万变。但是我们肯定是耗不起的,所以目前只能是选择主动出击。”
“如果我们需要突围的话,就必须拆掉路口工事,然后骑马冲出去。这样一来,对方肯定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必然早有防备。若是要马上对战,又四面受敌的话,我们肯定不能全身而退。”司马富强分析到。
“唉,如果你们都能和我跑得一般快就好了,我们可以不用战马的。”平时没有什么好见地的晓风突发奇想。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张伟顿时两眼放光,“没错,就这么办!我们给匈奴人来个出其不意!”
随即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且与队长一起构思了一个作战方案。这方案有些风险,但无疑是目前最有可能打破僵局的手段。
片刻之后,匈奴人看见两名“鲜卑人”翻过路口工事,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来,而其余人则要么拿着弓弩、要么拿着长兵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一方。
这两人个子都挺高,至少有六尺(北魏时期一尺30.9厘米),但是身子骨无论是对于鲜卑人还是匈奴人来说都偏瘦。区别在于一个瘦得跟猴似的,身手应该比较灵活;另一个则是皮肤略黑,且看起来也比较结实。
在匈奴将领看来,这又是对方耍的阴谋诡计,想要诱骗自己上当。所以他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只要对方没有突围的迹象,那便由着他们去装神弄鬼。
可是这两人竟是越走越前,渐渐地远离了路口工事,向着“白道”靠近。
这下子匈奴将领就有些经不住诱惑了,开始计算彼此之间的距离,盘算着是否有机会教训一下这两个嚣张的家伙。按照他的估算,若是这两人再前进几步,那时候只要派出几名骑兵冲杀过去,他们就真的跑不回去了。
然而那二人竟是在他估算出来的安全距离上停住了,匈奴将领一方面对自己能够预判对方的“歼计”而骄傲,另一方面却为失去击杀此二人的机会感到有些可惜。
那两人站在那里不住地用几句简单的匈奴话叫嚣挑衅,气得“白道”上列阵防守的匈奴骑兵几乎暴走。匈奴将领也是怒不可遏,只是强忍着怒火弹压手下。
就在这时候,那两人中的皮肤稍黑的那个显然有些得意忘形了,竟又往前行进了几步,眼看着已经彻底越过了匈奴将领心目中的那条“安全线”。
匈奴将领心中大喜,顿时忘记了什么“歼计”一说,立刻呼喊距离那人最近的数骑冲杀过去,颇有捡了大便宜的感觉。
只见那两人立刻大呼小叫地往回跑,应该是在呼唤同伙帮忙,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离路口工事较远的这个显而易见是跑不掉的,他慌不择路地往边上跑,试图摆脱正在快速向他逼近的匈奴骑兵。
可是追在他身后的两名匈奴骑兵也不傻,一左一右地从两边包夹过来,彻底断绝了那人的希望。
至于位置稍好的那人,同样有两名匈奴骑兵追击,只是不知道能否追得上。不过不要紧,只要能够杀掉这两人中的一个,匈奴将领多少也能挽回一点面子。
就在这时,堕后的那名“鲜卑人”突然不跑了,抽出腰间的长剑往左手边离他稍近一点的匈奴人劈去。
匈奴将领不由得晒然一笑,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那人的垂死挣扎罢了。
可是路口工事后面的东海队员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副表情,不是悲观绝望,而是计谋得逞的兴奋,只是因为距离较远,匈奴人看不见罢了。
这名“垂死挣扎”的人自然是东海队的第一战力张伟,他使的就是引蛇出洞的计谋,眼见对方已经中计,自然要亮出噬人的獠牙。
那名倒霉的匈奴人不知是计,也挥舞着弯刀斩下,意图利用自己身居马上的优势,压制对方这一剑。
然而张伟用的是虚招,两件兵器相交的瞬间,他竟松手放弃长剑。
在远处匈奴将领看来,还以为是他抓不住兵器。但是身为当事人,匈奴骑兵心中暗自叫糟,可是他已经失去重心,身体在惯姓作用下往前倾。
这时张伟弃剑的右手顺势抓住匈奴人的手臂,将他一把扯下马来,左手同时亮出乌黑澄亮的爪子,干净利落地往对方脖子抹去。这是他惯用的技巧,死在这招之下的骑兵不知已经有多少,眼前这个糊涂鬼也不过是他“爪”技能的一点熟练度而已,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待遇。
紧接着他又顺手夺过此人的弯刀,往右手边斩去。
张伟的右手边这名匈奴骑兵比同伴的位置稍微靠后一点,正好清楚地看见张伟出手的全过程,顿时被骇得肝胆俱裂,早想打马回头。这时他眼见张伟的弯刀往自己的马头斩来,不得不挥刀抵挡,否则自己肯定不能活着回头。
张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方明知道自己可能用的是虚招,却不得不全力抵挡。不过这次他稍微“客气”了一点,没有再用虚招,而是全力劈砍。
匈奴人一直提防着他的虚招,没想到这回张伟却是反其道行之,结果差点招架不住,也因此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
张伟见机再次挥舞他的左手,那化成乌黑爪子的指甲上还沾染着前一个人尚未凝固的鲜血,此时又成为收割下一条生命的利器。这一次他的攻击部位不再是对方的脖子,主要是因为位置太高够不着,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匈奴骑兵的腹部。
如果说割喉的视觉效果是一种华丽的血腥,那么切腹就是一种挑战心理底线的残忍。匈奴骑兵使命地想要捂住肚皮上那条长达半尺的豁口,却无济于事,一大串红白相间的肠子一泄而出。
他失神地坐在战马上继续往前奔行了数米,才一头从马背上摔下,一串肠子却还挂在马鞍上,被继续前行的河套马越扯越长,直至断开,抛洒出一地的秽物。
原先在“白道”上幸灾乐祸地盼着同伴教训一下这个家伙的匈奴人一瞬间噤若寒蝉,如果说张伟的第一次出手他们并未看清,这一次却是亲眼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
那两根不起眼的爪子在火把的光芒下划出一道乌黑里透着血红的炫目弧线,隔着十来米远,匈奴人们仿佛还能闻到那爪子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张伟的动作其实很快,但是他爪子的残影却深深地刻印在匈奴人的眼底,甚至是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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