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一声温暖的嗔怪让裴晓晴心中又暖又酸涩,仿若受了欺负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长,所有的坚强和勇气全都化为委屈的泪水,裴晓晴扑进太妃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莫哭,莫哭,我的儿,你哭得***心都快碎了。”郁太妃拍着裴晓晴的背,眼泪也上来了。
屋里顾侧妃听到郁太妃的声音,不顾满脸上血冲了出来道:“太妃,太妃,您要为儿媳做主啊,您看看,裴晓晴她……她毁了儿媳的脸啊。”
郁太妃冷声道:“只是毁了你的脸,你可有性命之忧?”
顾侧妃震惊地看着郁太妃。
“云羲死了。”郁太妃淡淡地对顾太妃道。
顾侧妃便僵在了当场。
郁太妃懒得再理她,拿出帕子为裴晓晴试泪,柔声问道:“心里的郁气可消散了些?”
将顾侧妃狠打了一顿,又大哭了一场,心情还真是舒爽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郁太妃便摸了摸她略显清瘦的脸道:“走吧,我那有雪云糕,还有梅花茶,去我屋里坐坐吧。”
裴晓晴跟着郁太妃离开了。
顾侧妃满脸是血地立在院子里,眸中露出狠戾之色。
郁太妃的枫园景致还是很迷人,枫树叶翠绿葱笼,比起秋日的火红来,多了份生机勃勃的感觉,郁太妃边走边问起裴晓晴离京后的事情。
裴晓晴添添减减地讲述着,有些与麒麟堂有关的事,便一语带过。
当说起元老夫人时,郁太妃怔了怔,问裴晓晴道:“可是与你母妃年龄相当?”
“嗯,正是,与母妃上下年纪,所以让我叫她姨妈呢。”
郁太妃眼中露出惊疑之色来,握紧裴晓晴的手道:“你可知道她叫什么?那元荣,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孙媳怎好询问长辈的名讳,元荣倒是个很好的年轻人,武功不错,也很会做生意,性子温和。”想起元荣,裴晓晴心里有丝淡淡的郁结,但很快就抛开那不该有的情绪。
郁太妃听了眼里滑过一丝失望,牵着裴晓晴的手进了正屋,有嬷嬷搬了瓜果盘子出来,又沏了杯清茶。
裴晓晴看到小几上一叠雪白的雪云糕,鼻子又一阵酸涩,最爱吃雪云糕的不是自己,而是云羲,那时她不过喜欢逗他,说自己也喜欢,云羲便静静地守着她,等她一片不剩地将一叠子吃完后,再灿然一笑,好像做成了一件大事一般。
曾弱的疼爱与宠溺仿若就在昨天,雪云糕还是雪云糕,却再也没有人肯守着她,看她一片一片品尝,满脸幸福满足地笑……
物事人非,事事皆让她心碎。
还是那叠糕点,还是那样精致诱人,而裴晓晴却没有了品尝的心情,眼眶一热,她别过头去,不忍再看那盘糕点。
郁太妃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不由微叹了一口气道:“晓晴,你还是看开些,人死不能复生的。”
裴晓晴道:“没事,只是睹物思人罢了,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奶奶,您最近身子可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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