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原本就有理,慕容云朵虽然恼火,却也不好发作,便怏怏地放下帘子,小声嘀咕道:“哪里就能打到我们这里来,你也太小看太子殿下了。”
水仙却是小下巴一扬,一副不屑的样子。
裴晓晴便想起水仙原是楚云羲屋里的大丫环,打小就服侍楚云羲的,与楚云羲自然亲厚,自然也就不太喜欢夜千瑾。
只是平时不好表露罢了。
裴晓晴就觉得好笑,当初在宁王府,楚云羲身中离香散,那药可是水仙的娘通过水仙给楚云羲下的,只是水仙当时不知情罢了,那时候,百合很得楚云羲的意,日日近身服侍楚云羲,水仙连端茶送水的事都不敢碰,可见楚云羲对她是有戒备的。
水仙心思玲珑,又怎么看不出楚云羲对她的冷淡?
一个不被主子喜欢的奴婢,离开主子这么久以后,还是忠于主子,只能说水仙骨子里还是个忠义之人吧。
慕容云朵说得没错,那架自然是打不到女眷这里来,局是夜千瑾布下的,又岂会没有半点防备?
裴晓晴安心地吃了块点心,又让水仙倒了碗茶,坐了很久的马车,肚子饿不说,人也乏了。
外头的撕杀越发厉害了,慕容云朵的心就开始忐忑起来,又忍不住掀了帘子去看,一只冰冷的箭就冷不丁的射了过来,插在马车棱上,慕容云朵的脸都白了,傻子一样死死地盯着车棱上微颤的箭尾。
生死只玄于一线,若这枝箭还射偏一些,她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是人都会怕死的,何况她还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皇亲小姐。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血腥和暴力的事情吧。
水仙见她魂都飞了的样子,眼里又露出一丝不忍来,伸手握住她的,柔柔的眼神有种让人安定的感觉。
一个小丫头都不怕,自己却吓得半死,慕容云朵立即就沉下心来,眼中的惊惶也渐渐敛去,笑了笑道:“一枝流箭。”
心里还是相信夜千瑾的。
裴晓晴却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外头的情形似乎不太好,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夜千瑾亲自上阵了。
他是大楚国太子,若不是情况紧急,对方太过强大,哪用得他亲自动手?
敌人强横得必需他自卫了。
裴晓晴就想起以前夜千瑾被天魔教的人追杀的情景来,那时她就很纳闷,为什么天魔教的人要杀大楚的太子。
而眼前的黑衣人,与当初的天魔教人几乎没什么两样,那种泼了命似的死缠烂打,武功不一定很高,却很是缠人,大楚的武士就算再强悍,也没有不惜命的,怕死的遇上不怕死的,战局可想而知。
看夜千瑾凝重的神色,也知情况出乎夜千瑾的预料了。
裴晓晴就捏了捏袖袋里的荷包,既然要远走他乡,该备的东西她都备好了,除了银子,防身的东西可不能少。
水仙见她脸色沉重,便靠了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寒石在外头呢。”
是让她安心吧,可寒石一个人……那么多黑衣人,又是那种不要命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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