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就你矫情。(1 / 1)

贺京准只当她又到了每日鬼扯时间,随便她自言自语,手臂从她后背揽过,好似要扶她出门。

江宝瓷猝然住嘴,两只手去掰他小臂,抗拒:“我自己走。”

贺京准浓眉浅皱,干脆收手,随后弯腰,直接将人横抱起身。

男人身上有种夏日汗水与机油交织的颓拓,黑色衬衫勾勒出他宽肩,腰封一系,窄紧的腰连着大长腿,结实有力的好看。

看这情形,大约是贺家佣人拍了兰可的照发他,然后他直接从867赶了过来。

江宝瓷被抱得很稳,仰面枕在他肩,稍微怔神地望着他略抿的薄唇。

察觉到她视线,贺京准脚步未停,走得轻松自如,呼吸没乱分毫:“脚腕都肿了,你逞什么能。”

江宝瓷抿抿唇珠,无端生了两分别扭。

贺京准长眸朝下,细端量她,又不悦道:“你是多久没喝过水了?”

原本水润柔嫩的唇都干巴了,难怪刚才舔了好几下。

江宝瓷讷讷道:“忙忘了。”

走到车边,贺京准瞥她,冒了句:“自己抱好。”

江宝瓷顿住。

贺京准:“我要腾只手掏钥匙。”

江宝瓷反应过来,两条胳膊连忙环住他脖子,将自己稳稳地挂住。

她环稳那一刻,贺京准身体似乎迟滞了下,下巴无意识往她脸蛋贴,像是要回应她的动作。

江宝瓷呼吸骤然停了。

烈日余晕未消,残余的光芒依然很烫,热的人心里发慌。

几许蝉鸣从树梢内扩散,江宝瓷眼睫颤巍巍的:“你愣什么,掏啊。”

话刚讲完,一阵热风扑面,她思绪忽然清明:“啊,放我下来吧。”

都到车边了。偏两人都跟中邪了似的,齐齐犯傻。

贺京准脸颊滚落几滴汗,滑至潮湿的脖颈,水涔涔的喉结跟着咽了咽。

就像没听见她最后那句,贺京准单臂托她膝弯,另只手把钥匙掏了,开门,弯腰把她放到副驾。

“等着,”贺京准眼睛不知看向哪里,颇为冷淡,“我去买瓶水。”

江宝瓷嗓子眼里一句“别麻烦”都没讲出口,男人已经大步离开。

空气中的闷热被搅弄到脸颊,江宝瓷缓缓敛睫,拢住所有投向他背影的视线。

医院旁边就有便利店,贺京准握了瓶冰柜里拿出来的水,瓶身沁着冰凉的水珠,没什么表情的递给她。

江宝瓷瞅他一眼,又瞅一眼:“我不喝。”

“嘴都脱皮了,”贺京准斥道,“喝。”

“......”江宝瓷轻舔下唇,诚实道,“我喝不了这么凉的。”

说到这,她打算好心教一教他:“给女生买水,要提前问一下,如果不问,最好买常温的,懂吗?”

贺京准深不见底的长眸望她几秒,把那瓶冰水扔到挡风台,冷冷吐了句:“就你矫情。”

“......”

江宝瓷差点破口大骂。

只是没等她出声,贺京准再次离开,重新进了那家店。

回来时,手上多了瓶常温水。

这个天,常温水等于热水,江宝瓷没再挑他毛病,将水接到手里,用力拧了下瓶盖。

真不是她装,这瓶盖比她之前拧过的所有都要紧实。

试了几次,江宝瓷眼睫眨巴眨巴,又将水瓶递到旁边:“你能帮我拧一下吗。”

贺京准又用那种“就你矫情”的眼神看她。

“不是我想说你,”江宝瓷振振有词,“你是男人不,把水递过来时,应该礼貌的、绅士的、顺手的,把瓶盖拧开,好吗?”

贺京准不苟言笑,一点力气都没用就把瓶盖拧开,递给她时,讽了句:“要不要脱裤子给你验验?”

“......”江宝瓷仰头喝水,眼尾斜他,“你都敢脱,我还不敢看吗。”

贺京准用没有温度的眼神冰冻她。

江宝瓷鼻腔里轻哼,自然地扭过脸,用后背对他,一口又一口地喝了半瓶。

贺京准启动车子,驶上主路。

“你打算住哪儿啊。”望着窗边疾驰过的店铺,江宝瓷忽地想起这个问题。

贺京准平铺直叙:“跟你睡。”

“......”

若不是她已经喝好水,指定会被这个回答呛到。

贺京准眼神都没给她,阐明事实:“我是你老公。”

江宝瓷抹抹嘴巴,提醒道:“老板。”

贺京准不搭理她,完全无视,径自将车拐进一家火锅店门前的停车位:“吃饭。”

“......”江宝瓷拒绝,“我不吃晚饭。”

似乎已经摸清她的脾气,贺京准自己下车,又走到副驾,单掌撑在翘起的门边,居高临下:“你这个身板,我一只手就能拎走,信吗?”

江宝瓷从未见过他如此嚣张又霸道的样,忍不住恼了:“你别跟我在这耍横!”

贺京准眉弓微扬,几分挑衅:“就横了,你能怎么着。”

“......”江宝瓷仰头,男人高大硬朗,将映到她脸上的夕阳挡掉,整个人都被罩在他身影中,“你说,奴才请仙女下车。”

贺京准眯了眯眼,不再跟她废话,直接俯身弯腰,做出要横抱她的姿势。

店门口人来人往,原本就因这辆迈凯伦引了不少人围观,若她被公主抱抱出去,江宝瓷这顿饭都没脸吃。

她迅速后缩,怂了:“自己下自己下。”

贺京准鼻息淡出哂笑:“仙女请吧。”

“......”

这是江宝瓷头一次看见贺京准身上的混劲。

以往他总是偏向阴鸷沉默的,可他原本就是个很混账的人。

别人都说他的小学、初中混账不堪,高中关进柳郸三年,出来后人半疯半癫,再后来,那种疯批劲全被他藏到了这副好看的皮囊下。

江宝瓷大二认识贺京准。

那时的他,已经像是隐藏起獠牙、天崩地裂都能面不改色的兽王。

王者总是独来独往。

江宝瓷的闯入,只是一场意外。

她要帮助贺京准披荆斩棘、开疆拓土。

而后,将所有成果,拱手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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