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璎看了看,突然兽一顿,在肉干上发现了几处霉点。
一般而言,沙漠里东西不容易生霉,但也不绝对。
库西部存放在地窖里的沙鼠肉就有生霉的,昼夜温差冷凝水加上没有足量盐腌制,该发霉还是发霉。
昨天夜里阿曼还问她要不要尝尝沙鼠肉时,秦璎就从肉干里看见发霉的。
她左手拿着发霉肉干右手拿着沙棘籽和骆驼刺磨粉做的饼,感觉自己找到了答案。
持续干旱时,骆驼刺就会分泌出含生物碱的高浓度刺糖。
这是秦璎在科学杂志上看到的。
村民常年食用早都已经耐受,而这两个军士嘴馋吃掉就不一定了。
加上肉干上的霉,捂得发酸的低度酒,他两不急性食物中毒谁中毒。
要不是玉衡军都强化过身体,只怕早一命呜呼了。
秦璎起身细看这两个军士的指尖。
满是甲垢的指尖果然呈现绀色。
食物中毒和动物毒素植物毒素中毒机制不同。
军医喂食的解毒药不对症,自然无用。
秦璎转头,简单对几个军医解释了几句后道:“要不要服用蒙脱石,各位斟酌。”
她说完,几个军医商量了一阵,又找了个跑腿的士兵去禀告上官。
问问要不要先抓几只沙鼠来试药。
他们则协作着,先给那两个军士引吐。
跑腿的士兵去得快,回来得也很快。
“陈中郎将说了,直接在他们身上试药。”
对丰山骁骑而言,两种新药和两个普通士兵,当然是前者更重要。
再者这两人本就要死不活,倒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
真救活了,给了库西部沙民清白,他们也捡回条命。
要说军中医生就是行动力足,手也……比之辎重营的兽医也差不了多少。
把两个拉得开始抽抽的军士按住,鹤嘴壶往舌面一压便开始灌药。
吐了灌灌了吐。
可能场面实在不堪,见秦璎是个女子,便让她去另一个营帐等。
当然,离开是不可能的。
秦璎饿着肚子静静坐在帐中等待,一直到下午,外头才传来好消息。
“醒了,醒了。”
无聊到在帐子里转圈的秦璎终于松口气。
一个士兵进来,对她说话时态度都好转很多。
稍一询问后得知,那两个军士遭了一番大罪后,已经止住腹泻和胡乱呓语。
以他们强壮的身体,明天应该能自己爬起来喝粥了。
说完那两个贪心倒霉蛋,这军士朝着秦璎一拱手道:“库西部外的骑兵已经撤走。”
“陈中郎将请你过去一趟。”
以为事了的秦璎闻言一愣,陈中郎将……
那不是韩烈口中的陈叔吗?
这位中郎将怎么突然想起来让她过去了?
因为今天这事吗?
秦璎心中不解,但保持着些警惕,跟着这士兵朝着军中最大那座营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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