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进门时候拎着一袋子烤栗子,很难得没有化妆,穿得挺正常。
叶勋给他开了门转身回沙发上坐下,何超手上袋子就直接飞桌上了,然后人扑了过来:“你想吓死老娘啊,你这什么德性啊,怎么几天没见就残疾了!”
“你还有没有好话了,”叶勋皱皱眉,“今儿晚上这伺候我吧。”
何超坐到他旁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肩,嘴里一个劲啧着:“您这是用力过猛脱臼了吧,跟谁啊?没把人家办死?”
“怎么,要不要试试,”叶勋斜眼瞅他,“办你都不用使劲儿。”
“哎哟喂,”何超抱着胳膊往沙发上一倒,“来呗,老娘等这天都多少年了。”
叶勋没理他,这人逮着机会就抽风性格他已经习惯了:“帮我把衣服脱了。”
“现洗啊?”
“嗯,今儿外面蹭一身土。”
“……野战啊,”何超帮他把衣服一点点脱下来,“你不是讲究得很么,酒店都不去,现还野地里干上了。”
“你有完没完?”
“我倒是想完,您也得告诉老娘这怎么回事儿啊,”何超叶勋光着背上摸了一把,“啧,这皮肤,可惜了……”
“超超,我这段碰上了怪事,”叶勋光着上身走进浴室,何超跟进来帮他脱裤子,贤惠得很,他何超屁股上拍了拍,“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嗯,您说说,什么我都能信,你就说你其实不是叶勋我都信。”何超把衣服放到一边,开始试水温。
“有时候真不是。”叶勋手撑着墙,盯着浴室地面说了一句。
“你别逗了,”何超开始往他身上淋水,“老娘真会信。”
“谁有工夫逗你,逗你有意思么。”
叶勋把这段时间事大致说了一遍,中间略掉了自己差点回不到自己身体里那段,整个过程中何超始终一言不发地给他冲着水,说完了之后叶勋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是这样。”
何超反应镇定得出乎了他预料,他觉得按何超性格,早就该喊起来了,但何超看上去就像听了个很没意思鬼故事似,挺平静。
“你打算怎么办?”何超问,关了水拿过毛巾帮他擦后背。
“姐姐你今儿有点反常啊,你不是应该尖叫着跑开么?”叶勋笑笑。
“我这是震得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才好了,如果你没逗我,”何超把手放到他后背上,他这时才发现何超手抖得厉害,“这事真太让人无法表达震惊之感了……”
“出息……我没这么好想像力,”叶勋穿了睡衣回到客厅,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动静,“不知道柯阳回家问没问他师父。”
“问了怎么样,”何超坐到他身边靠着沙发扶头,皱着眉,“如果说你和他之间真有什么事,这事要是你俩同呼吸共命运也就算了,万一要是个你死我活事儿,他师父肯定得向着自己人啊,能有你什么好?”
“你想事儿角度怎么总这么奇怪……”叶勋倒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他跟柯阳之间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吗?
“勋少爷,”何超把腿搭到茶几上,手按腿上,似乎还有些抖,“你不是有便利么,去所里查一下户籍什么吧,他父母是怎么死。”
叶勋没说话,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当时觉得这是柯阳家事,他一个外人背地里去查不太光明磊落,但现看来,这也许是一个办法。
“等等吧,看他能从那个老头那儿打听出什么来。”
柯阳往柯凉山面前这一跪,柯凉山就知道这事没法再瞒下去了,再一听到柯阳说去了老屋……他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无奈。
傻三儿悄悄从自己屋里溜了出来,挨着柯阳跪下了:“爸,就今儿了,您就说了吧,再这样下去,阳哥丢了命也不一定,您瞒来瞒去还不就怕他出事儿么……”
“哪都有你!”柯凉山瞪着傻三儿,“这儿有你什么事,你这凑哪门子热闹!”
“师父,”柯阳低头着跪院子里,也不看柯凉山,“今儿去老屋,是叶勋跟我一块去,有东西进他身体里了,管我要东西,我实不知道它要什么,您要不说,我就给它了,我烦透了现这种生活了……”
“你放屁!你知道它要是什么吗!”柯凉山暴喝一声,傻三儿被吓得一哆嗦。
“我不知道,您不说我上哪知道去,要是还给它,我能消停,那就还。”柯阳不急不慢,他是豁去,他从第一次被上身到现,十几年就被困这种没法跟人说痛苦里,他受够了。
柯凉山盯着柯阳很长时间,脸上肌肉轻轻抽动着,后眼睛一闭,对着柯阳也跪了下来。
“师父您这是干嘛!”柯阳急了,赶紧伸手过去扶。
“你不是要听么,我这就给你说,你听着就行了,”柯凉山轻轻推开他,“柯阳,师父对不起你。”
爷仨都院里跪着,这场景傻三儿长这么大头一回经历,他老实地跪着,大气儿不敢出,从他爹嘴里将要说出来,肯定是件不寻常事。
他偷偷瞅了一眼柯阳,柯阳脸上很平静,似乎对于师父为什么会对不起他并不意。
“柯阳啊,它要是你身体,”柯凉山话说得很艰难,他想像过无数次如果有一天瞒不下去了该怎么对柯阳说,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情况,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你其实不是柯阳。”
傻三儿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差点想跳起来,有种把他爹这句话塞回他嘴里冲动,但还是咬牙控制住了。
柯阳还是很平静,他看了柯凉山一眼:“嗯,叶勋说他身体里也是柯阳……这么说,他说得不准确,我不是柯阳,他身上那个才是柯阳,是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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