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凌若跳起来,拉起李鱼就跑,就像一个兴奋不已的孩子。
她趿上了高齿木屐,让李鱼也穿上了一双,但是很显然,她这房子里就没有男人穿的高齿木屐,所以……李鱼穿了小鞋。
穿了小鞋的李鱼很贱皮子地开心起来,被她拉着跑。
两个人一轻一重“嗒嗒嗒“的脚步声,像音乐般在房中回响。
轩厅疏朗,二人直接跑到了后院校,后院有个角门儿,门上居然有把锁头。
“哎呀!”
第五凌若一拍额头,很是懊恼。
可是她显然不想再跑回去唤家仆来开锁,四下一扫,竟然发现墙角儿码着半人高的整齐劈柴,上边还有一把斧头。
第五凌若跑过去拿起了斧头,李鱼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好笑。
“疯丫头,小心砸了你的脚。”
李鱼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本以为十年岁月,她那活泼烂漫的天性,早被岁月完全湮灭,但看她此刻的模样,李鱼很担心她会渐渐重拾天性,在一年半载之后,就恢复了当年那种古灵精怪的性情。
李鱼接过斧头,一连劈了三斧,终于把那生锈的锁头劈落了下来,看那情形,去取钥匙怕也打不开了,因为锈的实在厉害,只能用斧头砸开。
锁头一落地,第五凌若就拉起了李鱼的手:“来!”
门儿“吱呀”一声推开了,两人走进去,只迈进去一步,里边的一切跃入眼帘,李鱼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仿佛,在那刹那之间,他又飞越十年岁月,回到了从前。
一棵老树,浓荫如盖。
树下,有一口石砌的八卦形水井。
这是一个四合院儿,这是……和十年前他们两个人生死相依时藏身的那个四合院。
第五凌若居然把它一模一样地复制到了这里。
这一次,不用第五凌若催促,李鱼便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那房前,轻轻一推,门儿开了,尘埃从门上飘落,李鱼静静等了片刻,才一步步走进去,里边的一切,也与他当初藏身所在完全一样。
李鱼的眼睛不禁湿润了。
许久许久,他长长地吸了口气,身后突然伸来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啜泣声呜呜地响起了,像个委屈的孩子。
李鱼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说她只看过一次,就再也不曾去过。因为不敢,又或过不愿。不想又想,不愿又怨,这十年,真是苦了她……李鱼慢慢转过身,将她揽进了自已怀里,没有劝止她的哭泣,任由她发泄着。情绪郁结久了不是好事,适当的发泄其实是有益的,直到她哭得长长地喘了个大气,似乎哭得极通透了,李鱼才柔声道:“明儿
,把它拆了!我回来了,不用它了。”
“嗯!”
第五凌若抓着他的衣襟,脑袋摇来摇去地擦泪。
李鱼好笑地任她把泪水擦满自已的衣襟,才牵着她的手回到前厅。
也许是已经得了第五凌若的吩咐,李鱼没有看到一个家仆。
两人执着手,并肩站在庭院前。
许久,李鱼慨然一声长叹:“真是一幢好宅子,如此优美如画。叫人一见,便想住进来。”
“好啊!那你就住进来呗,反正地方这么大。”第五凌若笑得像个小狐狸,脸上泪痕还未干呢。不过她也没去补妆,大概是对自已的美丽很自信。当然,她也说了,手下人正在准备浴汤呢,用过晚膳后沐浴就好,人家姑娘说的就是沐浴,李鱼心猿意马
,那是他想像力太过丰富,就不怪人家了。
“嗯,我会住进来,现在就想!”
李鱼目光灼灼地盯着第五凌若,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火苗。
第五凌若何等慧黠,李鱼一语双关的污,她居然秒懂。
“坏人!”
第五凌若佯嗔,举手欲打,却被李鱼一把捉住。
李鱼忍着笑:“不愿意呀?那我再出去。”
“你……”
“刘皇叔还三顾茅芦呢,我得有点诚意。出去了再进来。”
“我呸你……”
“那我赶紧再出去!”
“无耻啊你!不要再说了!”
第五凌若俏脸儿飞红,羞得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了他的怀里,接着说了一句五十步笑百步的话:“人家还饿着肚子,而且没沐浴呢!”:求点赞、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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