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的援军一赶到,几乎是摧枯拉朽的扭转了战势,更多的是直接放弃抵抗的,因为元安毕竟跟武战还是不同的,元安是元擎的后代,他们本就是元擎的兵。
不到半个时辰,魏子淇这方就完全溃败,苏嘉跑过来一把抱住胡蔓:“太险了!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胡蔓深呼一口气,确实是千钧一发:“你们是怎么回事?给你们的信应该现在还没到边塞才对。”
“这个以后再说。”苏嘉拉着她到一旁,等着男人们处理烂摊子。
元安一身军服,十分英气,先过来看了看三个已经累瘫的:“来晚了些,你们没事吧?”
苏离九喘着气摆摆手:“死不了。”
元安这才转身,看着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魏子淇,魏子淇到现在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带这么多人,最少要十多天才能赶来!”
“说的没错,整整走了十天。”元安负手:“怎么?是不是很关心你爹?”
魏子淇咬了咬牙:“你把我爹怎么了?”
“没怎么,会让你们父子团聚的。”元安从袖中掏出几封信:“这个,熟悉吧?”
“我的信?”魏子淇愣住,恍然想清楚了什么:“这些信都到了你手里!”
“当真以为你们这些叛逆的勾当没人知道?魏岭打仗还行,玩儿这些东西,他还差得远!想控制我,想让大朔易主,你们父子俩还不够格!”
魏子淇脸色灰白:“可明明,我爹每次都给我回了信!”
苏嘉在旁边冷哼一声:“元大哥在当将军前可是读书人,就你爹那几个狗爬字,他随便写写就出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爹早已经暴露,他们的目的和信息,完全在元安的掌控中……这边有武战苏离九牵制,边塞兵马早已动身,呵呵,可笑自己还信誓旦旦的以为胜券在握呢!
苏嘉和胡蔓夜芷不在担心,留给他们解决,自己几人跑去徐嫣院子里了,苏嘉亲昵的拉着胡蔓的手:“你看看,平时总是你比我聪明厉害,这次可是我们救了你们哦!”
“是,你厉害!”胡蔓笑笑:“我真以为要完了,果然世子爷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是!”苏嘉一脸自豪:“就魏岭那老匹夫,早就被元大哥怀疑还不自知,元大哥一直派人严密监视他呢!后来发现他频繁的跟京城来往书信,元大哥就派人截下了,正好就是这个魏子淇和他商量想谋反,让魏岭加紧动作,元大哥直接用这个罪名就把他扣起来了。”
胡蔓点点头:“不过,虽然是救驾有功,但私自带兵回京,怕是皇上会追究吧?”
“当时事情紧急,来奏折请示,一个来回就得十多天了,哪儿还来得及啊!事出从急嘛!相信皇上能理解的。”苏嘉一摸肚子:“赶紧找点吃的,这带着三万人一路紧赶慢赶的,累死了。”
徐嫣知道总算没事了也高兴的很,忙道:“我去吩咐。”
这边几个姐妹亲热的畅聊,那边就比较严肃了,元安将魏子淇先关押起来,去觐见皇上,皇上本就受伤,加上又气又憋闷,似乎更重了几分,看见元安,招招手,元安上前去,皇上低声道:“你回来了?”
元安点点头:“臣救驾来迟,而且还是私自回京,请皇上降罪。”
皇上摇摇头:“其他人都出去。”
苏离九和武战在外候旨,苏离九看看身上的血迹:“这小子,真是给咱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武战也松了口气:“世子爷向来聪明,又一早提防着魏岭,能识破也不奇怪。”
“那二王爷呢?他可一直没露面?”苏离九坐下喝口水。
“他是逼不得已造反,但其实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吧,所以才躲着观望,如果有一点风声,恐怕就选择先保全自己了。”
这边正说着呢,忽然嵩山进来禀告:“大人,右相,二王爷和涟妃抓住了!”
武战起身:“抓到人了?”
“嗯。”嵩山一招手,果然三个人都被绑了进来:“是苏大人一直派人注意着,他们本来想跑的,被大人逮个正着。”
“到底是我爹!”苏离九哈哈一笑,起身走到三人面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几位,现在还有什么招啊?”
涟妃一脸绝望,右相闭口不言,元鉴更是脸色难看到极致:“武战,你赢了!怎么?这么大好的机会你要放过吗?父皇伤重,你作为…他的儿子,现在正是时机啊!”
武战盯着他:“现在还不忘挑拨是非,我就只是武林川的儿子,也没有二王爷那么大的野心!”
正说着话元安出来了,看了元鉴一眼,招呼武战:“皇上叫你进去。”
武战起身进里面了,皇上面色苍白:“孩子,过来。”
武战面色凝重,他现在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好,皇上叹口气:“朕,恐怕是熬不过这一关了,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你娘是个好女人,你也是个好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让你们都承受了这么多痛苦,可朕到最后,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认你,那对你未必就好,相信,你也不愿意。”
武战点点头:“臣不需要什么承认,我永远只是武战。”
皇上微微颔首:“好在你心胸阔达,能想得开,朕想给你些补偿,除了皇位,朕什么都能答应你。”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离开这里。”武战道:“求皇上准。”
皇上叹口气:“朕本来就是自私,非要把你留在这里的,你心不在此,朕也不强求了,人是不是抓到了?”
“是。”武战起身将几人都叫进来,皇上非要坐起来,靠着被子,看着跪着的三个人,没了发火的力气,只是深深的无奈:“相比元翎,本来朕是觉得你更宽厚仁义的,这位置,本来是想留给你的。”
元鉴一握拳头:“儿臣本也没想做到这一步!都是他们逼得!”
“到现在你还死不悔改。”皇上咳嗽几声:“怪朕老眼昏花了,竟然被你骗了这么多年,皇位,谁都喜欢,你们为此勾心斗角,也不稀奇,你赢了,皇位你坐,可你现在输了,只能怪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抱怨。”
元鉴一低头:“儿臣就是不服!他们能赢,也不过是拥有兵权,有那么多人帮他!论学识,论头脑,儿臣并没有哪点比他差!”
“这也是本事。”皇上无奈:“但凡你将你的聪明用在正途,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还有你。”皇上看向季枞英:“两朝元老了,朕也待你不薄,为何要纵容他们?”
季枞英几天的功夫,又老了好几岁,他看着皇上:“涟妃娘娘的父亲对臣有恩,她又是罪臣的学生,从一开始,罪臣就只能在这条船上,我愧对皇上,但求一死!”
最后才道涟妃,皇上身子晃了晃:“涟妃,朕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那谣言,可是你所传?”
索性也是个死了,涟妃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臣妾也想问皇上,臣妾的猜测对不对?当年,太妃出宫一年多,就是生孩子去了吧?而那个孩子,就是武林川带走的!所以,皇上才会对武战格外照顾?”
“为什么这么说?”
涟妃惨淡一笑:“皇上不必蒙骗臣妾,皇上对太妃的喜欢,臣妾还是能看出一二分的,后来,皇上派人去伺候,臣妾的人就打听到她生了个孩子,只是反正孩子已经送走,他的身份也做不成什么,又关乎皇上,臣妾才一直没说罢了。”
武战终于忍不住道:“涟妃,既然话说到这里了,这里也没别人,你不如在死前吐露个痛快,太妃的死,是否跟你有关?”
“太妃的死?”涟妃盯着武战看:“怎么?你怀疑她不是自杀?你想替你娘报仇?”
“她是不是自杀,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武战眸子凌厉。
“确实是她自杀的。”涟妃冷笑一声:“但也是她自愿的,我去请安的时候,问她把孩子送哪儿了,本来我也不确定的,只是吓唬吓唬她,结果她怕自己和皇上的关系暴露,怕我去找你,可以说,她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你要报仇,也该找自己才对。”
“什么?”皇上手捂着伤口:“竟然是你,竟然是你逼死她的?!”他一直以为她是恨自己,又因为孩子夭折才自杀的!气血上涌,皇上猛烈的咳的停不下来。
武战忙道:“快,叫太医进来!”
武战一咬牙:“先把他们带出去!”
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气氛沉重而紧张,大约一刻钟后,太医从里面出来,悲羌道:“皇上…驾崩了。”
武战眼前一闪,已经被苏离九拉着跪下,周遭全是哭声,他却有些麻木,自此,他的亲爹娘,都不在人世了……
丧钟敲响,胡蔓不懂,苏嘉和徐嫣却猛地起身,苏嘉放下筷子,脸色大变,胡蔓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苏嘉抹了抹眼睛:“皇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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