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格拉斯并没有耍什么花样。当凯尔来到姜维汉身边并得到解释后，他就吩咐道：“幻想永恒国度。”

凯尔看向姜维汉，见指挥官点了点头，她闭上眼睛幻想永恒国度的场景。

与此同时，萨格拉斯开始施法，接着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传送门。在传送门的另一边是一座大得无法想象的浮空城市，里面的建筑大多数都是白色的，无数的天使绕着城市飞行，还隐隐有圣歌从其中传出。

这就是永恒国度。

待传送门稳定下来后，萨格拉斯收回手道：“去吧，回来我们再谈！”

姜维汉看了一眼刚刚睁开眼睛，并露出惊奇之色的凯尔，对方点头道：“是永恒国度。”

“我还会在这点小事上难为你们不成？”萨格拉斯不悦。

“那我们回来再谈！”姜维汉没有再说其他的，一头扎进传送门之中。

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姜维汉醒来之时，已经出现在一座圣白的广场。

周围的天使见到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来，立刻赶了过来。

“凯尔女王！”天使们看到一身金甲的凯尔，立刻向她致礼，随后看到跟凯尔站在一起的那位男子时，更是惊呼，“造物主(！”

这个男子和“至高圣堂”里那位传说中创造永恒国度和天使的泰坦雕塑一模一样。天使们看到他时，心中自然就升起无限的敬畏，那敬畏超过了他们对凯尔女王的敬畏。

天使是相信心灵感觉的圣洁生物。他们感觉这个男子就是他们的造物主，因此便这样称呼他。

姜维汉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对凯尔道：“去至高圣堂吧。”

“好的，指挥官。”

他们从传送阵飞向永恒国度中央。

至高圣堂其实非常好认。因为它本身就在永恒国度的最高处。

永恒国度本身就是云中之城，至高圣堂更是漂浮在永恒国度之上。

没飞多远，姜维汉就看清了至高圣堂。

他有些心惊，这座圣堂并非是什么威严肃穆的宫殿，而更像是一片雕塑群——这片浮空的雕塑中央正是姜维汉自己的巨像，由通体莹白的石材雕琢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芒。

雕像中的他微微敞开双手，左手捧着一本法典，右手则握着剑。肩膀上则站着展翅欲飞的白鸽。身后两个天使分别抱着净瓶和竖琴侍立，周围其他天使则或坐或站、表情姿态各异。

更靠近一些，则能发现那个抱着净瓶的天使微微弯腰，瓶口倾斜着，圣水就从其中流淌出来，落到下方的水池之中，永恒不息，似乎瓶中之水永远倾倒不尽；另一个抱着竖琴的天使十指都放在弦上，明明是雕塑。那竖琴却自己奏出美妙的乐章。

周围的其他天使雕塑也都各有奇妙。

一道圣光从天际垂下，照耀在这群雕塑之上，经过下方圣水的折射，令雕塑周围出现不断变幻的场景。看起来真的犹如置身在圣光打造的圣堂之中。

姜维汉越靠近就越觉得叹为观止。

可他更有种感觉——他觉得那座雕塑里的确有东西在吸引他前去！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的身世、他的穿越，还有许许多多的未解之谜都会在接下来揭晓！

他前往至高圣堂的路上。永恒国度的所有天使都得到讯息，纷纷从各处赶来他的必经之路上。无数天使都在道路两旁欢呼赞美。圣歌高唱。姜维汉感受到天使们对造物主的顶礼膜拜，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满足。和极大的压力。

“每个人都认为我是造物主。”姜维汉低声说道。“如果我不是呢？”

“就算您不是造物主，也是造物主的代言人。”凯尔回答道。

“可他们朝拜的是造物主。”

“天使朝拜的是一种精神——对创造者的感恩和爱戴。”

“好吧，说不过你。”姜维汉笑了笑，心情放松了很多。

他即将知晓自己的身份，但他非常不愿意确定自己是“泰坦”。他希望自己只是“泰坦”姜维汉的代言人，被对方挑选出来履行某种使命，因为那至少可以证明自己是存在的。

他有些焦虑，又自嘲地想起当初月之女神艾露恩向他寻求世界的真相时的愤怒与彷徨。现在的他何尝不是这样呢？

他告诉艾露恩这个世界以创造者的角度来说，才诞生不过二十年的时间。艾露恩所拥有的数万年的记忆其实都来自程序员的编译。

现在他自己则很可能面度同样的情况——他很可能是在现实世界被葳蕤分离出来的三位最高权限的“泰坦”，一个机器人。所谓的诞生在地球的记忆很可能也是程序的编译。

原本他还有些同情艾露恩，没想到自己和对方也就是半斤八两，同病相怜还差不多。

站在至高圣堂的圣光之幕前，姜维汉还有些踌躇。

“进吧，指挥官。”凯尔轻声道。

姜维汉叹道：“我怕进去之后，我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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