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眼前喷开血雾,明玉珑惊呆了!
再怎么开玩笑,容奕绝对不会对着她喷血的,她飞快的从他身上爬了上来,握着他的肩膀,看着染血的衣襟,急的语无伦次,
“容奕,容奕……”
长长的睫毛半合着,在她的呼喊声中,微微颤了颤,却没有回应。
明玉珑的心就想被一只手紧紧的拽着,皱成了一团,越缩越紧,甚至连呼吸都要停止,眼前的一切都成了眩景,在她面前摇晃。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朝着屋外跑去,一路大喊,
“君师父,君师父!”
君自傲走出房屋没多远,听到明玉珑的呼声,连忙回来,看她脸色紧急,二话不说进了屋,视线落在容奕胸前的血迹时,立即上前拉起容奕的手诊脉。
明玉珑站在他的身边,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声音带着隐隐的焦虑,
“君师父,刚才我和容奕开玩笑,把他推到了床上,还用拳头捶了他的胸膛,他马上就吐血了,你快帮他看看,我是不是吸收了红莲火,下手没轻没重,把容奕打伤了?”
君自傲神色清冷,听完明玉珑的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安稳的替容奕诊脉。
明玉珑望着躺在床上,容奕苍白的脸,淡色的唇角沾染着鲜红的血迹,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想起刚才他脸色不好,自己还以为他是装的,还给他来上一拳,这下可好,将他打得吐血了,结果更心疼的还是自己。
自己就是爱在他面前耍小脾气,还不就是知道容奕一直让着她,疼着她。
这一次,耍出麻烦来了,捶得他吐血了吧。
想着想着,明玉珑鼻子就有点儿酸,她努力忍住。
除了在容奕面前,她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轻易的流泪。
稳了稳声音,不让别人听出她想哭,明玉珑开口问道,“君师父,他到底如何了?”
君自傲收手,白须轻拂,淡淡地道:“从脉象来看,他这两个月一直舟车劳顿,少眠少食,身子本就极为疲劳。数日前与陌烟华交战,屡屡受创,气血积于心中,内伤外伤皆有。”
明玉珑喉头一紧,她知道容奕这两个月为什么一直舟车劳顿。
他从西疆万里赶回,为了与她一同渡过生日,结果两人发生了争执,他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又赶回西疆,这一路必然辛苦,心情郁结,乃第一层。
后又发现她被纳兰仪捉走,又从西疆远赴海线,苦心布置一切,易容化妆,装作苍老的厨子,为了她的安危,被纳兰仪教训也未曾还手。
身体上的重创,心里上的担忧,虽然容奕不说,但是他消瘦的面颊,都说明了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
明玉珑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坐在床边,握着容奕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那修长的手指上有着细细的茧,磨着她娇嫩的肌肤。
这是他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苦练厨艺,而造成的茧。
他什么都不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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