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封为县主(1 / 1)

而且,他心中暗想,若是女儿能够步入仕途,江颂宜必定欣喜若狂,届时她或许会抛却“渣爹”的称呼,改口亲昵地唤他一声“爹爹”。

“你倒真敢设想。自古以来,女子涉足朝堂,担任官职,闻所未闻。”

皇上只是以为他在开玩笑,并未真正将这话放在心上。

他若真敢在这件事情上对江鼎廉予以放纵,冒天下之大不韪,恐怕会被世家大族的守旧势力口水淹没,批评得体无完肤。

届时,人们或许会忘记江颂宜化解鬼胎之祸的功绩,反而会指责她篡位越权,行为不检。

这样的封赏,岂不是反而害了那无辜的女子。

皇上暗自思忖,江鼎廉这位武夫糙汉,脑筋果然过于直率。

然而江鼎廉却越想越觉得让江颂宜担任国师是个绝佳的主意。那圆通方丈既然能够胜任,他女儿才华横溢,难道还会逊色于那圆通方丈吗?有何不可?

“未曾有过先例,皇上何不挺身而出,成为开拓新篇章的先驱者,名垂青史,岂不美哉?此前,太后亦曾言及,众多宫中女官才智不让须眉,诸如那些医女,她们的医术甚至胜过太医,然而仅因身为女子,只能屈居末座,难以展翅高飞。臣虽不通文墨,却深知一句古话:无论是公猫还是母猫,能捕鼠者为佳。此话如何说呢?皇上应当不拘一格,广纳贤才。”

江鼎廉言罢,恭敬地深深一揖。

然而,皇上的脸色却略显微妙,“没想到你竟也赞同太后的观点。”

太后并非皇上之生母,两人关系素来疏远,但太后的影响力却无远弗届,背后更有势力支持。太后的政令往往与女性和民生息息相关,与朝政核心少有瓜葛,皇上因孝道之故,鲜少干预,但朝中争议却始终不断。

江鼎廉素来对这些政事不甚关心,他的心思只在于疆场征战,未曾想竟还记得太后昔日所言。

“鼎廉,朕并不追求后世赞誉,只愿不留下千古骂名。这等触犯众怒的举措,朕断然不会为之。你休要心存幻想,朕绝不可能册封你女儿为国师!”皇上语气坚定,神色毅然。

皇上虽然素来对江鼎廉颇为宽容,但自诩仍保持着不容侵犯的底线。

在他看来,权臣与宠妃同出一辙,绝不可无原则地娇惯!

然而,皇上又不忍目睹江鼎廉心灰意冷,于是温言道:“不过,你女儿不是有一位指导她学艺的恩师吗?朕可以册封她的恩师为国师。如此一来,她作为国师的高徒,可谓是独树一帜的尊荣。”

江鼎廉心中暗想,告诉皇上江颂宜那位行踪不定、如同神龙般难以捉摸的师父,或许正是他家那位卧病在床、命悬一线的太子。

“颂宜的师父如同神龙隐现,连我都难以觅得其踪迹,皇上的封赏只怕难以送达。即便不能封为国师,我女儿的尊荣也绝不能就此埋没。”

江鼎廉坚定地要求赏赐。

站在一旁的赢朔公公不禁紧张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永定侯如此张狂,若换作其他君主,恐怕早已对他心生忌惮,将他置于死地。

“这自是不必多言。朕将开启内库,重重赏赐以表彰江颂宜的才华。女子的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一段美满的姻缘。若你心目中有所中意的女婿,朕也可为她指腹为婚。只要她未来的夫君品行端正,朕便可赐他官职,为你的女儿封赠诰命夫人。”皇上认为这无疑是最佳的安排。

江鼎廉听后却不禁蹙紧了眉头,心中暗涌波动。

在这份赏赐看似合乎常理的背后,江鼎廉却总感到一种莫名的吃亏。他心中困惑:为何女儿的努力与成就,非要依靠他人的衬托才能得到真正的认可?

江鼎廉疑惑地询问:“若是她终身未嫁,没有配偶陪伴,那又将如何呢?”

皇上闻言,眉头紧皱,不满地反问:“你这是在诅咒自己的女儿吗?难道你的女儿打算剃度为尼,出家修行?”

姬宬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皇上,永定侯的意图,恐怕是想为江大小姐争取一份独一无二的恩宠。这份赏赐,不关乎他人,不关乎她是谁的徒弟,谁的女儿,谁未来的配偶或母亲,而仅仅只是属于她个人。”

“正是如此!这正是臣心中的想法!”江鼎廉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一直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苦于辞藻不佳,难以准确传达。

姬宬的话语仿佛直击他的心灵,让江鼎廉感到无比的共鸣。

他的女儿,为何她的成就必须用来成就他人?

皇上顿时恍然大悟:“你早该如此明白地说出来!只要不是强逼朕封你女儿为朝中官员,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让她入宫担任女官,侍奉皇室,你也必定不舍。过去也曾有先例,册封未嫁的外臣之女。那么,朕就下旨封你女儿为二品县主,赐予她食邑,如何?”

江鼎廉立刻跪地,生怕皇上一旦反悔,便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臣领旨,感激皇恩。”

皇上看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失落,仿佛觉得自己在这场交易中吃了亏。

特殊封号颁布,引起了朝堂的广泛关注:太子之女,唯有被册封为从一品亲王之女,方得封为郡主;而正二品的县主之封,则需出自亲王之女。然而,江颂宜并未肩负起和亲之重任,却意外被封为县主,这在常规礼制中,显得有些不合矩矱。

往昔岁月里,那些被封为公主、郡主、县主的外臣之女,往往是为了巩固国家边疆,实行和亲政策而封赐。江颂宜的情况,显然是个例外。尽管如此,皇上权衡再三,认为与赋予江颂宜国师之封相比,册封她为县主尚可接受,朝臣们对此亦无异议。

再说江鼎廉,其战功显赫,多年来却始终身为侯爵,未曾向朝廷讨要过任何封赏。如今,他难得为爱女求取一份尊荣,皇上自然不能伤其拳拳之心。

圆通方丈于御书房外苦候多时,却始终未见册封他为国师的圣旨,心中不禁有些忐忑。然而,当他瞥见那对他推崇备至的钦天监,心中又微微安定,毕竟,对方曾言是皇上亲口所言,应该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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