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淡淡柔光里头他紧紧的贴着她的背:“还在为我开摩托艇的事情生气吗?”
她依然闭着嘴。
浅浅笑开,然后他开始说,他说摩托艇表演只是一时的兴起那天天气太好了,他说不就是摩托艇表演吗,下次他给她和霍小樊表演,表演最花哨的动作。
他说霍小樊了,他知道她宝贝霍小樊,所以故意把霍小樊带进来了,霍小樊总是会让她很容易心软,在她刚刚好心软的时候他翻过她的身体,这样一来她们就变成了面对面,没有等她挣扎,他就强行拽住她的手,就这样手被他带动着来到他心上的那一块,低声诉说:“那天,这里好像真的被你狠狠的踹了一脚,那一脚疼到现在。”
他每一个发音就好像会钻进她的毛孔里,那嘴巴依然紧紧的闭着,可形成拳头状的手已经松开,就好像她真的曾经狠狠往他心上位置踹上一脚似的,脸缓缓往他心上位置靠近,唇往着他身上贴,午夜在柔柔的光线里头她承受着他,这应该是他们有史以来最为契合的一次,即使他的前戏做得不怎么样,可也像模像样了,一遍遍吻着她极具讨好,一遍遍来到她耳畔,轻声问“可以了吗?”光这句他就问三遍,他每次问时她都闭着嘴巴不说话,于是,他又开始用他的唇他的手逗弄她的身体,她可以感觉到抵住她的越来越盛的僵硬程度,第三次问的时候,她低低应答了一声,其实在他第二次问她时她就想让他进去了,可她还是有点生气,一想到他脏兮兮的样子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所以她就逗了逗他,第三次他问出的那句“可以了吗?”声腔已经带着满满的哀求了,这一晚,他们都不敢太肆意,因为把家属区和病房隔起来的那堵墙很明显隔音不好,不过也是由于紧张倒也满足了莲煾少爷的恶趣味,他们的手指紧紧缠住了一起,在越来越快的律动中他还不忘在她耳边说让她脸红耳赤的话“木头你今晚好棒。”“木头你那里变小了我确定这次不是我的问题。”“木头喜欢我这样欺负你吗,嗯?”“生气了?”“生气了就让你的小姑娘来夹我。”“木头你的小姑娘还真听话,可爱极了。”
夜再深沉一点的时候,“我回去了。”“嗯。”“我明天再来。”“嗯。”“就这样?”想了想,康桥唇轻轻的触了霍莲煾的唇。
脚步声远去房间门轻轻合上,周遭重新回归安静,她扯来一角被角盖住自己的身体。
就像是经历了初次争吵复合的情侣一样,接下来的几天里霍莲煾都和康桥腻在一起,每天他都在黄昏时期来到医院,这个时间段不是探访时间,霍小樊住的病房是独立区域,有围墙和察言观色的护工,在那方小小的围墙里一过夜间十点他们就躲起来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他会在午夜开车回去,有一次她送他楼下,他们拉拉扯扯的来到楼梯处,因为这是特属于他们的区域,一般那个时间点不会有任何人出现,他把她压在楼梯上他和她说记得去年的圣诞节吗?那次我就特别想和你在楼梯上做一次,半推半就间她听从了他,霍小樊那声睡意朦脓的“莲煾哥哥,我找不到姐姐”一下子把她吓得半死,那时的他正处于冲刺阶段,庆幸的是他们处于拐弯处,霍小樊处于楼梯上,他只是探出了头,从他那个角度就只看到霍莲煾,不是很明亮的光线下,半夜醒来的孩子绝对不会想到他的姐姐藏在他的莲煾哥哥身下。
可,在她吓得魂飞魄散时他要得更狠,甚至于他还说出这样的话“木头你一紧张那里更可爱”混蛋,混蛋,这个混蛋,想逃开腰却被紧紧的框固住,他一边要她一边用天使般的声音和她的小樊说“你先回房间去,我去帮你找姐姐,我保证十分钟之后你姐姐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脚步声远去,他握住了她胸前柔软的所在肆意揉捏着,呵着“找到了”她气到拿下他的手张开嘴狠狠咬下去,太丢脸了,康桥觉得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无法去正视霍小樊的脸。
若干年后,属于她落在他手腕上的几处牙印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见,写满了青葱岁月里的天真傻气,也见证了那些无怨无悔。
下午三点,出现在广场的还是那辆黑色的轿车,轿车款式不是法拉利的,他有好几次都开着法拉利来广场接她,头两次是烤瓷黑,后面几次是鲨鱼灰色系,可即使黑色轿车不是法拉利文秀清心里还是一阵乱跳,说不定是他呢,会不会是他呢?
黑色轿车车门打开,看清楚从车里下来的人之后,一颗嘭嘭乱跳的心恢复了正常。
不是他!从黑色轿车下来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叫做阿耀。
从斯里巴加湾女中六十庆典的第二天文秀清接到霍莲煾的电话,霍莲煾在电话里告诉她以后阿耀会代替他接她到医院去,说完之后他就挂断电话了。
是夜,文秀清怎么也看不下手中的书,下午她到医院去检查时医生告诉她周一就不用再往医院跑了。
今天是周五,距离周一还有两天时间,医生的话本应该让她高兴来着,可她心里没有一丁点的高兴,反而有怅然若失的感觉,就仿佛一切要结束了。
恍恍惚惚间文秀清思想回到学校庆典的那天,从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霍莲煾了,文秀清总觉得那天发生的事情很忽然,包括那个忽然出现在道具室门口说她和霍莲煾有一个共同弟弟的女孩。
文秀清回家之后当真去了网吧,她从一些网站上了解到那女孩口中的讯息,当真就像她说的那样有一个叫做霍小樊的孩子,霍小樊是霍莲煾的弟弟,而那女孩名字叫做康桥,网站的一些小道消息说康桥是霍莲煾的姐姐,说霍家已经认领了儿子,认领女儿也是迟早的事情。
是那样吗?可霍莲煾为什么会在康桥出现之后再也没有来找她?
“嘭”的一声手上的书掉落在地上,捡起书文秀清就看到站在一边的妈妈,妈妈笑着问她“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没什么。”文秀清呐呐的说。
“早点休息。”妈妈把她倒过去的书摆正。
“好。”文秀清盖上书本,然后听到妈妈问她这几天她的同学怎么没有送她回来。
同学?文秀清一愣。
“就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子,他曾经到我们家来找过你,之后好几次我都看到他送你回家。”
此时,文秀清大约猜到妈妈口中的漂亮男孩说的是谁了,文秀清从小到大都没有瞒过妈妈任何事情,唯独在霍莲煾这件事情上选择了对妈妈隐瞒,其实文秀清也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里。
这会,文秀清心里觉得十分的愧疚。
想了想。
“妈妈。”文秀清拉住自己妈妈的手:“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之后文秀清把那天霍莲煾被霍莲煾撞到,以及被撞到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垂下了头,低低说了声“对不起,妈妈。”
“傻孩子。”妈妈的手触了触她额头上刘海:“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小会时间过去。
“秀清,你喜欢那个叫做霍莲煾的男孩对吧?”
骤然间的话使得文秀清慌慌张张抬头,然后对上妈妈的眼睛,那一刻她有种无可遁逃的感觉,垂下头低声否认。
“我们家的小秀清长大了。”那亲昵的嗓音使得文秀清把脸埋在妈妈的手掌里,手掌上的脸颊迅速发烫了起来。
带着那么一点点撒娇的意味:“妈妈,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现在还小。”
“不小了,你今年十七岁了,妈妈十七岁时就偷偷瞒着家里人坐在男孩子的自行车后座上。”
小会时间过去,发烫的脸渐渐回归到之前的模样,目光透过窗去看着窗外的世界,她现在所居住的区域是斯里巴加湾富人们提都不愿意提到的地方,如果说斯里巴加湾市也有平民窟的话,那么这里就是了。
而霍莲煾的家入选南亚十大豪宅,那幢粉白色的漂亮建筑被录进斯里巴加湾旅游宣传手册里,立于蓝天白云下,就像是一座宫殿。
“妈妈,那个人住在很漂亮的大房子里。”文秀清喃喃自语着。
隔日,文秀清从医院做完检查回来,送她回来的车开不进她住的区域,下车,沿着数米宽的小巷,远远的文秀清就看到逃窜的人们还有小巷上空的滚滚烟雾,有一个经过她身边的人告诉她这样一句话:秀清你家着火了。
这话让文秀清拼命朝着前面跑,凶猛的火舌从她家的窗户扑出,呆呆的站在那里,回过神来嘴里大叫着“妈妈”拔腿就想往家里跑,有人紧紧拽住了她,然后那个人告诉文秀清她妈妈没事。
那一瞬间,文秀清眼中被邻居搀扶着妈妈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隔着几个人神情暗淡的看着她。
大火被扑灭,她的家变成了一堆废墟。
妈妈瘫倒在地上,哀哀的哭着,哭声写满了绝望“秀清,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
那一刻,妈妈的绝望仿佛传染给了文秀清,那一刻她心里出现了一个人的模样,她想找到他,拿起了手机,拨通那个人的电话号。
电话很久才被接起,一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所以悲愤情绪被点燃,嚎啕大哭着:“霍莲煾,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同一时间,康桥拉着霍小樊的手等在一边,吴姨正在给小樊办理出院手术,霍莲煾去停车场开车,待会霍小樊会坐霍莲煾的车回去,为了避嫌康桥会和吴姨坐霍家派出的车。
霍莲煾把车开到他们面前,在接过霍小樊的行李时手使坏的在她手心里挠了一下。
放好行李,霍莲煾和他们并列站在一起等着办理出院手续的吴姨,这里是医院vip区域,经过的人很少,霍小樊站在中间,她和他分别站在霍小樊的左右边,他的手从背后绕过来拉住她的手。
几次摆脱不掉之后康桥看了一眼医院大堂,吴姨正背对着他们,于是,她再也没有挣脱开他的手,泛红着脸,任凭着他在她手心写着让人脸红耳赤的词语。
医院处于斯里巴加湾最好的地段,紧挨着海湾,下午四点半左右时间,大雨过后来自于海湾的南风尤为清爽,她的手被他偷偷握着,一切都很好,直到那个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铃声来自于霍莲煾。
他松开她的手去拿电话看着他低头看他的手机屏幕,之后他没有直接接电话,而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电话往着另外一边走去,停在距离她十几步距离的所在接起电话,当霍莲煾的目光往着康桥这里时她别开脸,低头看着霍小樊。
霍莲煾很快接完了电话,他的脚步匆忙,停在她面前和她说“发生了一点事情,我得去处理一下。”
黑色法拉利快速往前冲,拐了一个弯就不见了,康桥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发呆,直到霍小樊拉了拉她的手。
“姐姐,莲煾哥哥为什么走了。”
低头看了霍小樊一眼,说:姐姐也不知道。
那个时刻,属于一种女性特有的敏感属性在告诉着康桥,有什么东西要逐渐的远去了。
周六下午,临近六点时间,那对母女站在一片废墟中,相互扶持,从被烧焦的窗户望出去可以望见红日,那轮红日让周遭的一切宛如浩劫之后。
霍莲煾站在那里,被他踩在脚下的是被烧焦的物体,因为承受不了重力脚下的物体发出类似于呐喊的声响,在那声响中那对母女缓缓回过头来。
站在那里,霍莲煾没有再移动脚步,就这样看着文秀清一步步朝着他走来,越来越近了,被烟熏黑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眼眶里有新的泪水在转动,一眨眼,新的泪水沿着那两道泪痕滑落。
她来到他面前,说:霍莲煾,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后来康桥知道了这件发生在周六下午的事情,康桥怎么想都觉得那是编剧、漫画家、故事家们最钟爱的故事模式:
冷漠的贵族少年和一直在和贫困作斗争的平民少女阴差阳错有了类似于命运般的交集,之后因为那一场火灾而产生了心灵的碰撞,少年朝着少女伸出了援助之手。
这个周六的这场火灾后续发展变成了文秀清在霍莲煾的坚持下住进他名下的一处房产。
再之后霍莲煾在文秀清的一再要求下,文秀清到霍莲煾朋友的一家斯诺克俱乐部当服务生,用文秀清妈妈的话来说:我们已经住进您的房子里了,房子的水电费管理费如果也让您承担的话我们于心不安。
文秀清的妈妈还说等她身体好一些时她会重新摆摊,等重新找到落脚她们会从霍莲煾的房子搬出去。
那场火灾的后续发展也导致了这个七月末的周末晚上,康桥和霍莲煾、文秀清的再一次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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