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六跨年夜,康桥正在沙滩上观看新年露天音乐会,这是斯里巴加湾市的品牌节目,金属乐器、人气组合、免费的啤酒、星光海滩是音乐会永恒的主题。
和康桥一起参加音乐会的还有她的几位同学,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类型的音乐节,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很大原因是霍小樊去了新加坡。
三天前,霍小樊坐上霍正楷的私人飞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新加坡,终于,变成妈妈所希望的那样。
在霍小樊离开之后康桥去祭拜了自己的母亲,絮絮叨叨的她和妈妈说了很多很多的话,那些话都是围绕着霍小樊转的,最后,她告诉了妈妈那个把她心里快要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秘密:妈妈我爱上霍莲煾了。
霍莲煾,霍莲煾。
一切远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来得艰难,要拥有多么大的毅力才能按住那双拼命想给他打电话的手,甚至于在脑子里无时无刻的充斥着“我不和他说话,我就只听他的那句‘喂’”、“即使没有那句‘喂’哪怕倾听他的呼吸也好”这类的想法。
在脑子里一次次充斥着这样的想法时,心里又在不停纠结于此时此刻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在拼命的压制住想要给她打电话的念头。
莲煾,你想好了吗?思念是不是也让你备受煎熬,在那些煎熬中你是不是看清楚了一些的事情。
是不是来年夏天,在你妈妈的花园里,在漫天星光下,你要一遍遍亲吻着我嘴唇,一遍遍告诉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和你做那样的约定了,我要疯了。”
其实,这是我的心里话。
你呢?
心里的那句“你呢”和新年最后的倒计时同步。
震耳欲聋的“一”当中,海湾上空荡起了盛大烟火,美得让让惊心动魄,很多情侣在最后的倒计时中接吻,那些紧紧粘在一起的头颅让康桥看得泪流满面。
霍莲煾,霍莲煾。
当那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康桥面前时,她贪婪的盯着他,嘴里喃喃的,发疯般的,入魔般的念着:
“在黑暗森林里行走了很久的孩子完成了第一千次虔诚的祈祷之后,骑着马的年轻骑士从天而降,他用手中的宝剑划开了重重的霾和昼,光从宝剑划开的裂口中渗透了出来。”
念着,重复的念着……
直到她的嘴唇被堵在,长驱直入的舌尖疯狂卷住她的舌尖,她也不示弱回卷,紧紧缠住,啃、咬、逗弄、还击、妥协,感觉到疼痛,感觉到属于从口腔溢出的腥味才敢去相信。
此时此刻,他真的站在她的面前。
康桥想,她会不会被他吻到窒息而死,那一刻她真的是那样想的,在大片大片由于窒息所产生的黑暗中他终于放开了她。
倒退一步,去看他。
真的是他,真的是霍莲煾。
霍莲煾怎么会在这里?!
霍莲煾现在不是和他的朋友到加勒比海区去新年旅行吗?应该出现在加勒比海区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睛是相信了,可心还不相信。
小心翼翼去触摸他的脸,小心翼翼的唤:莲煾。
在她嘴里唤着那句莲煾时她的眼眶里聚满了泪光,听到他应答出那声“嗯”时她已经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着一边责怪着他,骂他是不守信用的人,骂他破坏他们之间的约定。
直到他再次吻住她的嘴唇。
那个吻可真长,在漫天烟花下宛如天荒地老一般。
他在她耳边哄着她呵着她:别哭别哭,木头你别哭别哭。
嘴巴可真笨,不知道为什么康桥这个晚上的泪水特别多,一拨掉完又来了一拨,直到——
他暗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溢出:“我要疯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她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叹气:“如果不出现在这里的话,我想我会疯掉。”
呵——
“莲煾。”她傻傻的开口。
“嘘。”他示意她安静:“这次,你得听我的,我们再玩一次作弊。”
她承认,他的出现让她方寸大乱,让他脑子里一片晕乎乎的,导致于她傻傻的,呆呆的看着他,他用漂亮的眼睛瞅着她,用美好的嗓音问着她“要和我一起玩吗?”
要的要的,自然要的,傻傻点头。
他冲着她笑,也只不过是几个月时间。
她觉得他更漂亮了,漂亮得让她的喉咙发涩发干,那种干涩仿佛波及到她的唇瓣,于是她用舌尖润了润唇瓣,然后惹来他低低的咒骂,在咒骂中他的手触了触她脸颊:傻不溜秋的。
他看似在努力的调整呼吸。
调整完呼吸之后他一本正经和她说:“这次我要掌握游戏主导权。”
点头。
“这次游戏时间为三十六个小时,在接下来的三十六个小时里,对于我的任何决定你无权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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