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事陶江波一点也没伤感,似乎在讲旁人家的故事。陶江波的媳妇跟他同班同学,陶江波先是当兵,退伍后进了运输队,整天在外头跑,不着家,女儿两岁那年,媳妇背地里认识了个男人,居然一块偷渡到香港去了。
这两年内地跟香港来往正常了,就在今年春节前那女人通过一些渠道,回来把女儿带走了,陶江波成了光蛋一人,再加上跟运输队闹意见,一堵二气,卖了家产投奔了救他一回的冯玉姜。
“你咋就把闺女给她领走了呢?”冯玉姜忍不住气愤。
“跟着她,比跟着我强。我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整天出车也没能好好照顾孩子。”陶江波嘻嘻一笑,“姐,没啥大不了的,到天边她也是我女儿。”
冯玉姜回去跟钟继鹏拉呱这些事,总结了一句:“明明是个可怜人,他自己整天高高兴兴、精神十足的,心里还真是宽大。我看这个人,能成事。”
钟继鹏说:“男人,打掉牙齿和血吞。不过这样的人他内里毒,什么事他都敢干。他跟咱不亲不故的,你往后离他远点,他一个大男人整天跟你后头,像什么样?”
“你这个人,也有小心眼?那小周、小赵也整天跟我在一块,有什么不对的?你就算不相信我,你还得相信人家吧?他三十几岁的年轻人,搁我眼里就是个小兄弟。”
小周、小赵是饭店里的厨子。
“我能相信你,我凭啥相信旁人?”钟继鹏一翻眼,多老大的郁闷,“他是我什么人?我认他老几?他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惹到我我捏死他。”
钟传慧大学开学,冯玉姜是打算送她的,闺女跟儿子不同,传慧她一个小丫头,没独自离过家,自己一个人跑到北京去,怎么觉着都不行。
钟继鹏也是这么想的。“咱都去,去北京逛逛,咱两个庄户老土还没到过北京呢!”钟继鹏说,“把小五也带上。”
哪知道这么一提,钟传慧却说:“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叫家里送去够不够丢人的?”
钟传强也跟着劝:“妈,现在这天气热,你跟我爸就算要去首都玩,也等春秋天不冷不热的,二妹都是大学生了,你们不能总拿她当小孩,你两个这样大张旗鼓地送她去,她会叫同学笑话的。”
真是这样?冯玉姜跟钟继鹏瞧着两个孩子,只好算了。一转脸,刚刚回孙老太家没几天的孙军,背着个背包又来了。
“姑,我跟二丫一块走,这一路我走过好几回了,换车什么的我都熟悉,交给我,你两个放心好了。”
孙军一直都没跟着旁的人改口叫钟传慧,仍旧是“二丫”、“二丫”,叫的十分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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