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侧身,他退了半步,就那么静静的瞧着那老女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恬不知耻,那女人锲而不舍的又追了过来。
不过片刻,还有那所谓多年未见的舅舅、表哥、都来了。
“这是金子?”舅舅双眼发光,拿起他桌子上那一锭金子就凑到了嘴里咬了咬。
他们对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亲亲热热的对他笑着……
对他说着他们这几年是如何的苦,如何的吃不饱,家里又是如何的穷。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听着。
听的烦了,就拿起桌子上的公文看着,时不时的勾画几笔。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似乎终于说累了。
“孩子,你这大富大贵的,接济接济你的好舅母……”老女人望着他一身华服,满脸堆笑。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好啊。”
老女人和他的一家人登时欢呼雀跃起来。
放下手里的公文,他垂下头,忽而伸手在腰间摸索着。
“老天保佑,舅母可真是幸运,能在这遇着你。”
老女人又欺身过来了,龇牙咧嘴的笑容,让他莫名想起了多年前被她按在树下,拿着棒槌打的时候。
“是么。”他淡淡看着她一眼。
“是啊,舅母可算见着你了……”
下一瞬,他咧开嘴笑了,望着老女人暮然瞪大的眼睛,像是死鱼一样凸凹着,还带着不可置信。
血顺着她的前襟缓缓流淌下来,淌了一地,也染红了他的手臂。
老女人的胸口中央,深深插着一把匕首。
“我也很高兴见着你,舅母。”他勾唇。
再然后,他平静的看着对方噗通一声倒了下去,屋内响起一阵阵惨叫。
“大人,都处理好了。”
头都没回,他淡淡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手里的东西,“那几具尸体丢回他们原来住的地方,放把火烧了罢。”
没用的东西终究是留着没用。
这都是她们从小教给他的。
想着,他笑了笑,拿起茶盏凑到唇边抿了一口。
……
“殿下,今儿是除夕,便不要再看奏折了。”
陆笙双眸之中带着关心,说着,手里拎着一袭狐裘披风走到了安晴身侧。
她抬眸瞧他一眼,弯了弯眉眼,勾唇一笑。
外头白雪皑皑,已是下了一天一夜,这几日没有上朝,遂她也一直窝在这暖乎乎的宫殿里头,喝喝茶,吃点心,看奏折……
顺便……逗陆笙……
看他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暮然放下手中的奏折,一手挑起他下巴,眨眼道:“怎么?孤不理你,寂寞了?”
身体一僵,陆笙眼角一抽,感受到下巴上那一抹温热,旋即伸手握住拉了下来。
“殿下。”
声音里有埋怨,似乎还带着点幽怨。
安晴笑了笑,手拉着披风便起了身。
坐了许久,身体也有点僵硬了。
齐王早早的便进京了,如今又在京中找了宅子安置着,看样子是要不走的模样了。
是不是他们要有什么新动作?
如今朝堂之上,她却还摸不准哪些是齐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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