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苍白如纸，双眸紧闭着，没有丝毫的血色，嘴角还有隐隐的血迹。

“裴玉……裴玉……”她嘴唇颤抖呢喃着，眼神有些虚无。

对方却丝毫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未睁开。

眸中慕然漾起一层水雾，她脸色苍白，失神的坐在地面。

良久良久，她才恍神一般，伸手去触摸他脖子上的脉搏，却是永远的归于死寂，再没有生机勃勃，也没有跳动。

“我想娶你。”

不知怎么，她忽然就想起这场战争开始之前，他曾对她说过的话。

然而一切却都再也不可能了。

裴玉死了。

………………

“裴玉，你再醒来多看……我一眼……”她低下头，喃喃着靠在他耳边轻声道。

颤抖着伸出双手，她的指尖一点点从对脸颊上滑到下颚，最终落在他的唇瓣之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带着些许悲哀和凄厉。

她摸着他已经是半冰冷的手指，眸底隐隐有怒意在跳动。

但是，她始终没有听到系统的警告声……是不是……

想着，她已是半眯起了眼睛。

又看了一眼躺在地面的少年，良久良久，她才从地面缓缓的站起身。

“你害死了他！”木歆颤抖的声音响起，她半躺在地面，手指抓地面，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她闻声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思，沉寂了良久良久，才道：“你错了，害死裴玉的不是我，而是你——”

木歆忽而瞪大了双眼，被她一语中戳，只觉的呼吸越发困难。

耳边依然是嘈杂的叫喊声，乱成一团麻。

安晴只觉的茫然……除却眼前嘈杂的一切，剩下的只有茫然。

她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又或者是，动手杀了那三军的统帅？

想着，她瞳孔忽而变得锐利起来。

若是没有他，裴玉便不会在这种时候变成这样，又或者……

刚要抬起手，却猝不及防耳畔传来一阵呼喊——

“安姐姐，你不能动手乱杀任何人，天庭的规矩，你可能是要魂飞魄散……”

安晴回头看去，只瞧一小小的身影缓缓的跑入这血流成河的地段。

那身体小小的，声音奶声奶气——

她看了几眼，眯着眼，慕然想到：“言九？”

多年前那孩子来她家中的情况她还隐约记得一些，为何他会在这里？

脑中一团乱麻，可是这也与她无关。

“即便是我要杀了他又怎么样……”她笑道。

系统并没有规定她不能杀人，只不过是不能杀主角而已。

万闻言，言九皱眉望着她，“安姐姐，我好心劝你，你……”说着，他侧脸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裴玉，眼神复杂，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又没有说出口来。

“杀了她……”裤脚被猛然捉住，安晴禁不住就低下了头，却恰好看到木歆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脸分明已毫无血色，却在说着什么。

言九摇头，他伸手捻了个诀，一道圣光笼罩木歆身体上。

然而就在此刻，忽而天色变暗，白天瞬间犹如黑夜，风起云涌，狂风大作起来——

“不好。”言九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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