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疑惑的回到了药房之内,瞧着那个在药房中忙忙碌碌的女人,他的心里忽然又是一团怒火!
于是刚一走进药房他便阴沉沉的开口道:“凉音,你早就知晓本王所中何毒,亦早就知晓本王日日都在喂食那些吸血蠕虫,为何不说?”
正在取药的凉音微愣了愣,倒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回过了头,“看到那些虫子了?没忘抓几只给我吧?”
他的眸里含满了怒火,抬步便走到了她的跟前,“本王在问你话!你明知晓本王洁癖严重,还不同本王说,让本王现在才知晓,莫不是觉得本王气愤的模样很是有趣?”
她不理,只是一边将需要的药材拿出,一边淡然的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待将药材取好之后,才云淡风轻地开口道:“抱歉,我非是那种善心泛滥的玛丽苏大小姐,在咱俩还不熟,且你对我也没有任何价值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提醒你太多?”
说着,她又有些嘲讽的望着他道:“而且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此事并不简单,即是如此,我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引火烧身?人嘛,不都是过好自己便好?我亦如此。”
“最毒妇人心,你还真是又小气又自私!”
“我也没说过自己是良善之人啊。”
她毫无所谓,话语便也显得无比淡然,毕竟她确实算不上是多好的人,活到现在,她做过的好事也不少,可也没见得到过多少回报,毒死的人更不少,不也照样活的好好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并不觉得没救一个陌生人就是大罪了,若是普通人她或许会一时兴起的救上一救,但这些明显会给自己惹祸上身的,她完全没必要救。
她还没有伟大到能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赌上自己的生命,那也太圣母了。
更何况,能给堂堂离王下这种毒的人定然不简单。
瞧着她如此淡然的模样,一时间,洛潇然也有些发不出脾气了。
虽然她这话确实很无情,但又确实是人之常情,或许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善良到可以为了别人不要命的人,但更多的,还是自顾自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她也不过是和普通人一样罢了,虽然现实,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实力确实很高。
毕竟仅仅只是见了他几次便能知晓他为何中毒,这种能力,怕是世间少有。
药房内的气氛就这么尴尬的沉默着,许久之后,却是一群提着热水的丫鬟们打破了这份宁静。
便见她们一人提着一桶开水,纷纷倒进了那个诺大的木桶里,紧接着,备好的药材纷纷倒入,不一会儿,木桶里的水便变成了一片乌黑。
看着那一大桶黑水,洛潇然的眉头不由微微蹙了一蹙,“这是什么?”
“药浴,给你泡的。”
他的神色瞬间闪过一抹嫌弃,“你打算让本王泡这……”
她心下惆怅,只好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因为你中的毒是通过皮肤渗入身体,一边让你贫血加重,一边在你皮肤外层种下毒素,再加上你平日闻多了那些薰香,自然会有一种昏昏沉沉的头疼之感,每每受那蠕虫吸血,都会越来越容易流汗,虚汗流的多了,人便也渐渐怕冷,头疼加剧,才会让人误认得了风疾。”
顿了顿,她又道:“所以,你的解药光吃是没有用的,接下来的十来天你得日日浸泡我开的药方,每次泡半个时辰,水凉了便加热,此药浴是专门为你去湿气及排毒的,长时间流冷汗让你体内湿气过重,只有将那些湿毒排清,才能服用我开的解药,而那虫子体内的液体就是药引,我这么说,你可听的明白?”
他的眼里含满了嫌弃,却还是有些不太甘心的点了点头,罢了,他还不能死,只要能活着,泡便泡吧!
想着,他这才缓缓着道:“何时能泡?”
“待水温适合了便可,药浴已经弄好了,你便留在这里泡吧,我去外边熬药,每日泡完药浴都得喝一碗,连续十天半个月毒就能清干净了。”
听及此,洛潇然的唇角不由微微一抽,“你之前不是说,此毒甚是难解吗?”
怎么十来天就能解清了?
甚至还提了那么多的要求……
却见她白眼一翻,望着他便开口道:“半个月呢!难道还不够难?要知道平常的毒最多一两天就能干净了好吧?”
她这么懒的一个人,超过三天才能解清的毒都是特麻烦的大毒了!
一边说着,她转身便走了出去,同时将屋内的丫鬟们一同带出,这才轻轻关上了门,“你先泡吧,早点将毒解了,早点完成答应我的事。”
留在屋内的洛潇然微眯双眸,心中不知如何作想,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这么急着要当他王妃吗?
竟还让他在药房泡药浴,连停顿一下的时间都不给他,要不是还要靠她给自己解毒,某些时候,他是真想将她给扔出门外!
想是这般想着,他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扯下了腰带,一脸嫌弃的看了眼木桶里黑不溜秋的药水后,才缓缓地踏入了水中。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皇宫之内。
东宫,正殿的主位之上,一位翩翩少年身着黑衣便装,略显瘦弱的身子轻轻靠于倚侧,他蹙了蹙眉,双眸死死盯着前方,许久才阴沉沉地开口道:“老三,你太心急了。”
前方的洛洋冷哼了哼,却是十分不满的瞪着他道:“二哥,你是没有看见他那嚣张的样!不过是打了几场仗,被封了个王,他的鼻子就翘到天上去了!先是入宫抢走发簪,后是死不认帐暗搞偷袭,害的我摔入池里成了这般模样,今日还为了一个丑八怪当场给我难堪,连十二妹的面子都不给,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听着他的碎碎念,主位上的洛南不由有些烦躁的望着他道:“所以你就派人杀他?还搞的这般光明正大?你就巴不得他马上知道我们想杀了他?”
洛洋的脸上闪过丝丝不满,终是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旁的侧位,而后缓缓坐下,“怕他做什么?咱们已然让他无数次了,再让下去,他还真当咱们怕了他了!”
顿了顿,他又一脸不甘心地接着道:“再则,他不过是个王爷,你还是当今太子呢!今时今日,我是当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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