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的神色微微一僵,“不在?他现在中毒至深,根本就去不了其它地方啊!”
又听洛潇然十分沉重着道:“为夫知道,所以为夫觉得,他定然是被皇后给转移了。”
一时间,凉音的神色不由又更加沉重了一些,被转移了……
若当真被转移了,会被转移到哪里去呢?
沉思之时,洛潇然也同样满脸凝重,半响才道:“此时宫里到处都是人,皇后必然是下的血本的,所以硬攻一事根本行不通,虽说为夫身边都是高手,但是面对成千上万的将士,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说着,他又轻轻叹了口气,“所以一切只能暗处进行,为夫已经让人偷偷去找了,只要一找到,便会马上将他带回,你就不要担心了。”
凉音惆怅,于是又呆呆的坐回了床边。
“如果母后是下了决心要他的命,便是等我们找到了,也只剩一具尸首了。”
听及此,屋内的气氛又更加凝重了些。
等待的时间总是十分煎熬,二人静静的坐在屋里,许久许久也没说话,似是在想着什么法子。
忽然,一只手悄悄的拉住了凉音的手腕。
凉音面色一僵,霎时转过头去,这才见床上的斯年已经突然醒来,一时不由快速推开了他的手。
该死的,这冰凉的手,她还以为是什么鬼呢!
却见斯年强撑着身子便坐起了身,“凉音,我睡了多久?”
不远处的洛潇然快步上前,拉过床边的凉音便搂入了怀中,尔后冷冷盯着他道:“几个时辰而已。”
他蹙了蹙眉,“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卯时了。”
话罢,斯年却是忽地便爬了起来,“卯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再过四个时辰就午时了,不行,我得进宫救出我父亲与那些大臣!”
一边说着,他下床便要去开门,却是凉音冷冷着:“就你这样,是想出去送人头吗?”
斯年的背影微微一顿,“那又如何?既然已经这般,便只能抛开生死了。”
“既然如此,那你直接自我了断不就好了?反正出了门也是死。”
洛潇然冷冷开口,冰凉的话里充满了嘲讽。
于是沉思了半响后,斯年才缓缓回过了头,“凉音,再过一会儿,无数条生命就要死于非命了,你的心里,当真一点焦急的感觉都没有吗?”
凉音垂了垂眸,焦急的感觉?
她似乎当真没有太多。
她现在只有担心的感觉吧,毕竟父皇生死不明……
见她一脸平淡,斯年又有些苦涩的笑了一笑,“也是,你对南云早就没感情了,便是真的死了多少人,你也没什么感觉,反倒是东离出了什么事,你定会焦急万分吧?”
凉音只言不语。
见如此,斯年终是再次转身,尔后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怎么的,凉音忽地便思考起了他说的话。
因为他说的确实没错,如今南云出事,她的心里虽然着急,却实在没东离出事时来的焦急。
是她变了吗?
还是说,在她心里,这个南云从来就不是家,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她在意的地方。
沉思之时,斯年已经悄然离去,洛潇然紧了紧抱她的手,“不必管他,由他去吧。”
凉音默了默,半响之后却是突然说道:“我得去阻止母后。”
洛潇然神色微僵,“什么……”她一脸坚定,后又抬眸凝视着他道:“方才我便纠结了许久,而纠结的大多是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能做什么,现在我明白了,再如何,如今我的身份就是这南云的公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母后为了那
荒唐的女权计划,杀死那么多的无辜之人。”
顿了顿,她又道:“特别是一些与世无争的老人与孩子,他们不该死在这场争斗中。”
说到这里,她又长长的呼了口气。“当然了,东离那一战,我刻骨铭心,所以我绝不会将自己陷入什么危险的,如果救人的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马上便撤离,但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希望在救人的过程中,你能为我掩护,让我能与
母后好好的说几句话。”
“你决定了吗?”
洛潇然缓缓开口。
她不语,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如此,洛潇然又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要你想做的,为夫一定与你一起。”
凉音莞尔,“既然如此,咱们现在便出发吧。”
话罢,二人便悄悄出了寝宫,一个响指,水墨与五六个黑衣男子便从暗处闪了出来。
洛潇然一脸凝重,“之冥几人已在宫中潜伏,咱们现在一同进宫,直奔法场,先想法子救出法场上的老人与孩子,剩下的尽力而为。”
“是!”
众人一脸恭敬,接着也不多说什么,闪身便潜入了月色。
而洛潇然也快速搂住了凉音,尔后轻轻一跃便跳上了屋顶,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待到他们潜入宫中,又终于找到法场之后,已经快要辰时了。
晨曦徐徐,天边渐渐明亮。
南云的宫内,法场位于金銮殿一直往左的一块空地上,场地之大,足足绑了一千多人。
就在那些人的四周,则是守着近两千个将士,除去围在周边的,还有数千个人守在法场的里里外外。
而法场的正前方,则是一个诺大的寝宫,寝宫之上,洛潇然与凉音等人静静的趴着,看着法场之上被堵着嘴巴绑好的数人,又瞧瞧那些个巡逻中的将士,几人的神色便无比凝重。“光是这里头,便至少三四千人,将整个法场围的水泄不通,外头还有数不清的人,只要咱们一闹出点动静,便定然会被团团包围,所以若想救这些人,便定然要躲于暗处偷偷的来,绝对不能引起太多人的
注意。”听着洛潇然的话语,凉音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缓缓道:“那边的角落有个假山,呆会咱们的人偷偷将下边的将士打昏几个拖过去,然后换上他们的衣裳,偷偷潜入法场,再将其中一面的侍士的穴道点住之后
,便从那一面将能救的人救出来,如何?”
洛潇然唇角微扬,“此法甚好,那便这么办吧。”说话间,他又转头对身边的几人低声说了几句,紧接着,那几人个便纷纷消失在了屋顶,往远处的假山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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