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话罢,周边的侍卫却是久久也未动手。
将士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半响都没有动静。
倒是其中一个十分惊讶的喃喃了句,“陛,陛下……”
明明是十分小声的喃喃自语,却是全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原本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猜错或看错的人,都在这一刻僵住了动作。
是看错了吗?
还是说,眼前的这个男子,真的就是他们陛下?
那个隐居了四年的皇帝?
不可能不可能,再怎么也是皇帝,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还被当成杀人犯呢?
可是这熟悉的模样,显然就是当初在南云见过的……
某一瞬间,好似空气都凝固了……
马车里的南云桑水叹了口气,“一点声音都没有,你们到底是上还是不上?”
说着,她拉开帘子便跳下了马车,忽然看到什么,她的身子猛地一僵,“洛潇然?”
话音刚落,正要下车的洛文正却是缓缓坐回了原位,面色之上写满了沉重。
洛潇然在这里,是不是表示凉音也在?
这就尴尬了,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他还以为好久都碰不上他们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碰上了。
明明知道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与南云桑水在一起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可一听到他们在外头,他还是觉得十分不自然……
不想见,还是留在车上好了……
倒是外头的气氛越来越沉重,骑在马上的张县令老脸通红,听到南云桑水喊洛潇然时,却是愣的半响也没反应过来。
他们怎会认识?
而且洛潇然这名字,怎的如此耳熟,就好像是什么时候听过似的……
他张了张口,“公主殿下,您,您认识这个杀人凶手啊……”
话落之时,却是南云桑水狠狠地扫了他一眼。
“连当今皇上都敢抓,张县令,你的胆子不小啊!”
张县令老脸一抽,“皇,皇……”
他半响也没说出话来,倒是周边的那些个侍卫霎时便纷纷跪到了地上。
“参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一声声的话语刚一落下,围在城门口附近的那些个侍卫双腿一软,连忙也跪到了地上!
便是远处的百姓们见了,也纷纷愣在了原地,呆在那儿半响不敢发出声音了。
什么皇上?
那个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一客栈人的男子,竟是当今皇帝?
这也太可怕了吧?
到底是张县令他们大胆,敢抓皇帝,还是这个皇帝放飞自我了……
四年没有管理国家,一出来便杀了十来个人,是那些人死有余辜,还是他在滥杀无辜……
众人的心情十分复杂,特别是马背上的张县令,愣是许久许久,也没反应过来。
倒是南云桑水冷冷地瞪着他道:“还不快滚下来!”
张县令浑身发软,却是好不害怕的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下官,参见皇,皇上……”
瞧着周边的人们一一跪下,洛潇然的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之感。
他还没有打算要恢复身份呢,这么一整,便是他不想都不行了。
不远处的马车上,凉音缓缓下车,看到南云桑水时,眸里同样闪过了一丝丝的惊讶。
倒是南云桑水二话不说便向她冲了过去,“凉音,你也在啊?”
凉音默了默,“你怎会在这?”
说着,她又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众人。
南云桑水耸了耸肩,“如你所见咯,这群人天天就想着让我代你俩掌朝去,说什么我在的话也算有个头儿,底下的人也不敢造次一点,但我觉得完全没必要啊,我回没回去,这世界都不会变的。”
说着,她又小小声地道了句。
“我与阿正伤刚好,正打算去过我们的小日子呢,谁知就碰上了他们,原本昨晚就想溜了,又想到了近段时间孩子失踪的事,让那县令查吧,他那么傻,指定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便琢磨着要不要去冀城,让那莫什么的将军注意一下,再给白柳传下信再溜。”
凉音的脸色阴沉沉的,看着跪了眼半天不敢起来的那群人后,才缓缓道:“这件事情十分复杂,必须要好好细查,既然碰上了,便一起查查吧。”
南云桑水“啊”了一声,却是好不纠结着道:“我也要帮忙啊?别吧,有你和洛潇然在,还有什么事不能成,我留下来也什么都做不了,你就别让我留下来了……”
一边说着,她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凉音怀里的小东西。
“这是你孩子吗?这也太可爱了!上次只听到他的哭声,都没见过他呢,快让我抱一下……”
凉音不语,倒也由着她抱了过去。
又听她道:“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吗?”
瞧着眼前一脸阴沉的凉音,南云桑水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便僵了一僵,“客栈杀人,难道……”
“恩。”
凉音轻轻点头,又道:“他们绑走了小凌儿,等我们找上门后,小凌儿已经被救走了,而那群绑架者还在那儿胡说八道,便被我们杀了,现在要找一找他的下落,以及那群亏绑小孩的人,必然要将那股势力,连根拔起!”
南云桑水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倒是不远处的洛潇然缓缓张开了口。
“都起来吧。”
话罢,一旁的那些个人这才纷纷站起了身,却是张县令久久也未起身。
洛潇然蹙了蹙眉。
“怎么?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现在不起来说些什么,就打算一直跪着了吗?”
张县令一脸慌张,“下官不敢,求皇上息怒,之前的一切,还请皇上不要往心里去,是下官有眼无珠,下官所犯之错实在太深,下官不敢起来!”
“那你就一直跪着吧。”
洛潇然冷冷说着,又道:“身为县令,却没一点儿智慧,那群店小二,显然便是绑架小孩之人,当时满大街的百姓都瞧见有人从那儿救出了两个人,你竟还相信他们的话,将罪人当受害人,又将真正的受害人当成罪人,甚至还要去抓无辜之人,你莫不是瞎了?”
张县令低了低首,不敢说话。
又听洛潇然道:“来人,将这位县令的乌纱帽给朕取了,打入大牢。”
“是!”
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前,却是还未碰到张县令的帽子,他便忽地磕了一个响头。
“皇上,下官知错了,下官真的知道错了,昨儿情况特殊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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