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缓缓离开克里姆林宫,巩文良坐在车内转扭头看向后面越来越远的克里姆林宫似乎一片慌乱的迹象,摇头暗笑道:“现在的克里姆林宫也许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想起就在刚才,他亲手将早就拟好的宣战书递交到莫洛托夫手里时,莫洛托夫那颤抖的双手和苍白的脸庞,巩文良就能体会到这一次的事情对苏共高层的冲击力如何之大,也能从中得知,苏共对局势变化的措手不及。
“加快点速度,现在我们已经是不受欢迎的人了,必须马上离开莫斯科。总好过被他们强行驱逐。”巩文良抬腕看了看表,对着开车的司机道。
汽车压着白雪突然加快速度,急驰而去。
此时的克里姆林宫的确已经是一团忙乱,阿拉斯加刚刚递交的宣战书是如此的醒目,而理由正如此时莫洛托夫所担心的那样,因为苏联没有按照海约组织限期规定在48小时内停止在芬兰的行动,也没有任何要撤军的迹象,所以阿拉斯加“被迫”向苏联宣战。
朱加什维利面对这封宣战书,脸色黑得如锅底,宣战,就代表着苏阿两国的战争必定马上就要开始了。
阿拉斯加准备好了吗?他们是想学英法宣而不战,还是他们真的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时候朱加什维利已经无睱去考虑这么仔细了,宣战已成事实,苏联不可能避战。
“统帅部立即发布全国动员令,北乌尔、中乌拉尔、南乌拉尔、哈萨克斯坦、巴尔喀什湖特别军区立即进入战争状况,作好一切战争准备。”
……
虽然这个季节在北极地带来说,是极夜,几乎不见白天,但其实白雪映照,却是不缺少亮光,只是有些天色有些昏沉罢了。并不影响军队的行动。而且至少在萨列哈尔德一带一天还是有几个小时白天的。
朗.帕多又一次看了看表,缓步转身走到指挥部门口,然后直接爬上了指挥部旁边矮雪山之上,举起望远镜不时观察一翻,天色昏沉,看不太真切,但萨列哈尔德对面苏联的拉贝特南吉要塞就是他们第一个要解决的目标、这个要塞很庞大,通过望远镜也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巴斯图尔克将军来电,曼西斯克对岸的北乌拉尔军队似乎已经得到宣战的消息,有些忙乱,但没有军队北调的迹象,可以肯定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战略意图”这时国为民也走出指挥部,对着矮雪上的朗.帕多道。
第一方面军有两个主攻点,一个是从极北的萨列哈尔德一带发起,一个则是从鄂毕河与额尔齐斯河交汇口附近曼西斯克发起,当然都是南重北轻,毕竟越往北越冷,所以苏联的防线中,北乌拉尔军区的主力大部分集中在曼西斯克对岸的汉特和谢尔金斯基以及谢罗夫一带,在拉特贝南吉的要塞虽然坚固,但实际上军队却相对较少。
当然朗.帕多就要利用这个机会,在苏联薄弱处实现突破,所以他带着总指挥部直接坐镇萨列哈尔德,而副总指挥兼参谋长、河东军区司令巴斯图尔克则在曼西斯克坐镇,监视敌军主力。
“好”朗.帕多缓步走下雪坡,与国为民一起走回总指挥部,此时时间已经指向3点55分,不过五分钟,苏阿战争就将拉开帷幕。
朗.帕多看了一眼那个挂钟,对着一众参谋道:“命令所有部队做好最后准备,再次通知炮兵部队,4点整发起炮击,三个小时的炮击时间,我要看到整个拉贝特南吉要塞变成废墟,为野战部队扫清这个渡河的最大障碍。”
就在萨列哈尔德要塞后方一公里处,一片巨大的由白雪覆盖的连绵雪坡此时突然像是冰峰崩溃一样,那个雪坡全部外围的白雪哗哗的全部如沙般瓦解,然后雪峰坡腰,坡顶露出一个个黑漆漆的洞口,但见那洞口处突然伸出一支支粗壮的炮管,狰狞无比。
而在其中一个洞口处,里面却是一个挖空的巨大山洞,山洞内却是一幅忙乱的迹象。电台滴滴声响。
当中一个站在洞口,举着望远镜正观察对面那横亘在萨列哈尔德面前的拉贝特南吉要塞的军官,看了许久,才放下望远镜。
“天色昏暗,但雨雪已收,视线不受阻碍,在这里算是难得的好天气了。看来是天助我炮一师一臂之力了。”此人正是炮兵一师师长王中福少将。
这时正趴在洞内侧桌案上观察地图的一个长着一头金发,高鼻梁,蓝眼睛,同样挂着少将衔的男子却有遗憾的摇头道:“可惜在这里,我们炮一师估计也就这一次爽快仗可打了,我们炮兵部队不像以前,现在编入专门的炮兵部队的基本上全是重炮,运输不便,这北极圈一线,我们更是难以快速移动转进,一旦突破这道防线,后面就只能看其他兄弟部队表演了,怕是很难再有硬骨头需要我们来啃了。
此人则是炮一师参谋长吉马良斯,是很少见的墨西哥印欧混血移民。
“参谋长,能捞上这一次硬仗我就满足了,为啥派我们炮一师加入作战条件最艰苦的第一方面军?那就是信任我们炮一师的能力,不管后面有没有硬滑头,只要这仗胜利了,我们炮一师的功劳就少不了。”王中福回身走到吉马良斯身侧说道。
吉马良斯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也是轻轻点头,第一方面军基本上位于北极圈一带作战,除了预计将要远征芬兰的德迈尔将军的志愿军,就属他们第一方面军的作战条件最为艰苦,此时这里气温可是零下三四十度。哈口白气就能变成冰渣子哗哗落地。每一个官士兵即便是穿着专业设计的保暖服,但也仍然一个个裹得像棕熊。
“报告,总指挥部电,凌晨4点准时发起炮击,单独炮击时间为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空军和其他轻炮都将加入攻击,三个小时内,总指挥部要求我们完全摧毁拉贝特南吉要塞。”这时从蛛网一般的通道内跑出一名上尉举手报告道。
王中福接过电报看了一眼,最后笑着对吉马良斯道:“这是第二封电话了,合着帕多将军是不放心我们炮一师的火力啊,参谋长啊,这可不行,这次说啥我们炮一师也得打出威风了,打出气势来,让其他兄弟部队瞧瞧我们炮兵可不是吃干饭的。
吉马良斯显然也是受到刺激了,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那个上尉道:“李镇武上尉,立即给总指挥部回电,炮一师保证完成任务,完不成任务,我们炮一师上下任由处置。”
这是直接就立下了军令状了,拉贝特南吉要塞坚固无比,光是炮击一个小时就要摧毁,任务是很艰巨的,好在随后有空军和其他炮兵部队参与攻击,可以清除那些苏军士兵和炮台,更可以加大火力覆盖范围,而且只要摧毁这个要塞,过河就将成为一片坦途,第一方面军可迅速向西推进数十公里,赢得先机,在河西立住阵脚。
“是”这个李镇武上尉回答后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王中福和吉马良斯欲言又止。
“上尉,你还有什么事吗,还不快去回电。”
“报告师长,报告参谋长,我要求重新回到榴炮一营……”
但李镇武话还没说完,王中福已经马上摆手道:“这事没得商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尉,前线需要人,指挥部一样需要人,在哪里不是战场,有什么区别,快去,做好你的工作。”
李镇武见师长一口拒绝,一脸的郁闷,最后才有些不情不愿的立正转身跑出了出去。
这时王中福看着李镇武跑出去的背影消失,这才按着额头看着吉马良斯苦笑道:“这下怕是要打击他的积极性了。”
吉马良斯是知道李镇武的身份的,自然也知道王中福的为难之处,摇头道:“那也没有办法,毕竟是承继李帅香火的独苗,在战前将他抽调到指挥部,也是保护他,希望他自己可以理解吧。”
“这小家伙性子倔啊,你得安排个人盯着他,莫让他犯倔,自个跑前线去了。”王中福摇头叹道。
吉马良斯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将心神全部集中到战事当中来,此时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最后一分钟了。
王中福又掏出对过时的怀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直到秒钟指向50,王中福这才从走过来的吉马良斯手里接过信号枪,慢慢走到洞口,举枪朝天,而吉马良斯则带着指挥部的通讯员们接通了各个炮兵阵地的通讯。
“五……四……三……二……一”王中福看着秒针一步步接近正上方十二点位置,心里在一下一下的默默倒数。
当秒针于十二点位置重合的刹那,王中福的右手同时连续扣动扳机,三颗红色信号弹依次升空,而且就在这一时刻,这一片天空之下,像这样的红色信号弹也在其他地方一颗颗升空。映红了整片天空。
而在就王中福扣下扳机的刹那,吉马良斯也重复着对每一个炮兵阵地怒吼。
“开炮开炮开炮”
“轰……轰”事实上在信号弹升空的刹那,早已经严阵以待的炮兵阵地已经传来阵阵轰鸣,喷发出通红的气焰,一颗颗炮弹呼啸向着对岸的拉贝特南吉要塞落去。
“咚……”震天轰鸣的炮声在对岸响起,瞬间庞大的拉贝特南吉要塞几乎就被连绵爆炸的硝烟炮火笼罩。
1940年2月1日凌晨4点,阿拉斯加同时从萨列哈尔德,鄂木斯克、塞米巴拉金斯克、斋桑湖四地向对岸苏军发起猛烈炮击,在阿拉斯加已经对苏宣战的消息还没有完全散开时,所有国家却已经通过驻在前线的众多情报人员口中得到了阿拉斯加开炮,战争已然开启的惊天消息。
阿拉斯加同时从四地发起炮击,犹如平静的水面投下了四颗巨大的石头,原本沉寂的额尔齐斯河停火线时近二十年后,再次燃烧起了滔天战火。
此时苏军东方面军和东南方面军指挥层才刚刚接到莫斯科的电报要求他们作战争动员,在这里只是半夜,什么样的战争动员也不可能完备,甚至发起炮击时,方面军还没来来得及把统帅部的动员令传达下去,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天未放亮,如雨般的炮弹已经向他们的头上垂落。
即便布琼尼和库利克也有些惊异,阿拉斯加何时在此四地布下了如此多的炮兵,仅仅根据炮击开始十分钟后的估算,四地炮击起码动用了20000门重炮,重炮不是轻炮,他们的运输极为不便,以前边境当然也是有重炮的但那绝不超过5000门,那么其他1万多门大炮是何时在苏联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运输到前线并且构筑好了炮台呢。
除非很久以前他们就作了准备,这是唯一的解释,想通这一点,不管是老资格的布琼尼还是没有多少一线领军经验的库利克都是心里惴惴,预感到了不妙,若在很久以前,阿拉斯加就作了这么严密的准备,那么会仅仅只是炮兵吗,如此强大的炮击过去还会有如何疯狂的大规模行动。有些措手不及的他们能挡住吗?
只有脑袋少了一根筋的叶廖缅科没有去想得如此深远,他的司令部驻地在曼西斯克对岸的汉特,离着北面的拉贝特南吉要塞还足以数百公里不止呢,虽然曼西斯克一直是阿拉斯加在北西伯利亚防守的重心,驻有最多守军,但这一次针对北乌拉尔苏军的攻击却不是从曼西斯克发发起的。
此时叶廖缅科甚至还在呼呼大睡,他根本不知道离着他数百近千公里的拉贝特南吉要塞已经炮声惊天动地了。但睡梦中他似乎隐隐感觉到了大地在摇晃,天空在轰鸣,突然一声大汗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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