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楼。
小六子派人、匿名传信。
叶洛坐了些许时候、正欲回府。
宫中、却突然来了话,召她入宫。
她不得不改变行程、随着公公去往皇宫。
皇宫、大成殿。
殿内金碧辉煌、笼罩着一层威压肃穆之气、空气压抑,无形之中、仿若压下山峦般沉重……
太监低头、不敢多言。
皇上一袭龙袍、正襟危坐、眉目威严。
座下、乃是带刀侍卫、御林军统领、西疆国使者、公主、太子殿下等人……
气息肃穆、压抑、静然。
恍惚间、只闻呼吸声……
踏踏踏……
殿外、脚步声轻响。
公公领着一人、放轻步伐、走入:
“皇上、洛公子到。”
叶洛一目扫去、将一切收入眼底、复而敛眸、化作寡淡:
“洛某参见皇上。”
“洛卿平身。”
皇上威严扬声:
“赐座。”
“谢皇上。”
叶洛入座、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多余的一句话都未言。
皇上望来、倒是先出声:
“洛卿负伤在身、却难得入宫一趟、朕心甚慰。”
叶洛谦逊道:
“皇上言重、洛某受不起。”
皇上扶着龙椅上的明珠,漫不经心抚弄间、沉吟道:
“昨夜、刺客贸然杀入、藐视王法、无法无天,朕已派人彻查、却只寻到了此物。”
太监端了托盘、缓缓走来。
托盘之上、静躺着一只小发辫。
青丝有一指长、编成了辫子、很是精致。
叶洛望之、故作不解。
皇上解释:
“昨夜、刺客逃跑时、你曾伸手一抓,而这抹发辫、便是从刺客身上抓落。”
这样的发辫、在沧澜国并不流行。
而在西疆国、则是极为普遍的。
对座上、几名使者、以及蒹葭公主皆是扎着此般小发辫。
由此发辫、可牵扯上西疆国……
皇上寻她来、是来指证西疆国的……
既然皇上已怀疑西疆国、她又何必当着西疆使者的面躺浑水、弄脏了自己呢?
叶洛眸光微深,拱手、歉意道:
“皇上、当时情况紧急,至于抓落何物、洛某不记得了。”
皇上蹙眉。
座下、拓跋蒹葭字句铿锵:
“陛下、我国怀揣和平之心、竟遭有心人陷害,望皇上明察、还蒹葭清白!”
太子沧澜皓眸光微闪、折身而起、道: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定是有心人为之。”
皇上蹙眉。
就连太子也为西疆国说话。
“皓儿何以见得?”
沧澜皓拱手、分析:
“西疆国若是图谋不轨、自会有备而来、怀揣十成把握、且备好退路,如今、蒹葭公主尚在我国、行径败露、早该逃跑,又怎会这般淡然?”
这般分析、合情合理。
凭借着一戳人人能编织的头发、便定罪?
未免太过轻浮草率?
皇上沉吟着。
叶洛端详着面前杯茶、眸光收敛的扫视而去。
太子为西疆国说话……
恐怕、这口开的不简单……
也罢。
她需要的是皇上怀疑西疆国。
既然目的已然达到、这一戳头发、倒是失去了利用价值……
叶洛敛眸、闲淡出声:
“皇上、依洛某之见,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西疆国一心求和、怎会再生是非?再者、他们就算是再大胆、却只有寥寥几人、怎敢虎皮拔毛?”
拓跋蒹葭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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