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章 善有善报(1 / 1)

(的.) (的.) 接下来来的两日,李估闭门不出,专心在会馆中练字。史部选他为分票中书舍人的消息也在京城官场传开,引发了各方人物的关注,不过侧重点有不同。

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关注的是分票中书这个职位,以及可能会对朝政带来的影响:没头没脸的人地位低,与朝廷大事干系不大,但他们对李估这个人很关注。

期间,归德长公主大张旗鼓又派人送了五百两,算上前次一共是一千两巨款,千岁打出的名义是千金买诗。“为慈圣宫大寿,以千金提请江南名士制诗为贺。”

混在京城的穷酸文人,听闻此事十个有九个红眼,自从唐宋以降,谁敢说自己的诗词可以值千金?写个拍马颂圣诗词便可以捞一千两,这等好事怎的落不到自家头上。

但官场中人听闻此事,便感到意味深长的很,归德千岁这仅仅是买诗么?明显是在笼络李大人啊,若李大人真成了分票中书,还是值这个价钱的。

不过此事到了官场老手耳朵中,感觉又不一样,归德千岁这哪是笼络?公然送钱这样拙劣手段能算是笼络?所以这分明是一种不言而喻的表态,也许是要强行插手,也许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在月黑风高之夜,李估再次被井尚书召至天官府。

“李大人怎的每次来都是深更半夜?”天官府的门官嘟嘟囔囔给李估开了门。

“问你家老爷去。”李估推开门官入了府。其实李大人对此也很腹诽,谈完事回会馆都得多晚了?次次如此,也不好受。

无奈,这年头文人都要装点门面。许尚书抱着避嫌想法,每次见李估都是夜半无人si语时。静悄悄的来,偷偷momo的见,搞得和偷情似的。

其实再遮遮掩掩,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一二内情。但可以没有效果,但避嫌样子必须要做出来看。别说形式主义没用,若连个样子都不愿意装,或者美其名曰不屑于此,那么这人在官场注定不会有前途。

插几句,李大人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其它官员有和吏部天官三番两次秉烛夜谈的机会。怕是折寿几年也愿意换的。

许天官要见李估,当然因为是听说了归德千岁的消息、

李大人也不隐瞒,原原本本将事情禀报了。

“天子亲卫怕五品千户世职,就连本官也颇有动心哪。”许天官点点头道:“其实我真想不出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李估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以许大人的水准,当然不会说出“你要敢当二五仔我便将你绑了沉护城河”之类的话。只是说起另一件事来“今日部里文选郎中来报,说你在礼部登录名籍至今还未注销?”

“下官还有些向学之心,故而舍不得注销国子监籍。”

许尚书敦敦教导道:“你倒是想得多,既想做官又想在国子监挂名混出身?为人做事当专心一意,不可左右失措。”

这言外之意李估岂能听不出来?“老大人所言极是。”

“还有一事,不要说本官不提醒你。”许尚书笑着说:“费祭酒罢官了,太后有感于国子监散乱,下诏要选方正有力之大臣为祭酒严管太学。”

虽然不明白天官东拉西扯的说国子监作甚,但李估很想去打听打听内幕,毕竟也算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大事件。

不过他强行忍住,还是算了。

上官面前,不该打听的不要乱打听,该让你知道的机密自然会让你知道。

许尚书显然不会说没来由的话“本官已经有计较,yu气复前苏松道石大人为祭酒。”

李估险些一蹦三丈,对许尚书急道:“下官这两日得空就去礼部注籍!”要石大人这个老冤家当了国子监祭酒,自己那准备违规操作,偷偷留着混出身的名籍到了他手里,简直就是授人于柄,自己给自己上套。

而且这也是许尚书在不动声se、含而不lu、却又不伤和气的警告他,还不表娄更待何时。

许尚书点点头道:“此为正理。不过大内强要将你改直文华殿是个不容易应对的事情,本官一时也无法。你入直后可多与杨阁老计议。”

李估心里记下了杨阁老这个名字,很明显这是许尚书故意点出的。随后又道:“不劳老大人费心,下官自可消去此事。”便将林驸马写状文之事说了。

许尚书却盛到有些忍俊不禁这李佑确实正如陈英祯书信中所言,行事处断机谋洞明多有奇思诡计,为常人所不能。

他心里冒出个非常不人道的念头,其实最适合李估干的职业是大内总管太监,面不是还需讲究几分脸面的官场,真是屈才了。

“你难道真yu敲登闻鼓?”许尚书问道。

“不能。”李估诚实答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许尚书见李估知道其中利害,点头便不再说什么,李估也告辞退出。

又过一日,到了归德千岁与李估约定的三日之期。有公主府内监前来问话:“千岁问李大人考虑的如何?”

李估只拿出林驸马写的状文,递给内监使者道:“请千岁一看便知。

如果是别人,李估未必敢这般直接将状文交给对方。

但是对归德千岁,李估还是比较放心的。

这个贵女或许骄奢,娄许争权,手段也有几分,但从接触的两次来看,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大气,应该不会干出销毁证据后翻脸不认人的无耻下流之事。有点类似于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效果。

一个时辰后,又有内监使者前来,带来了长公主的传话:“千岁有言,谢过李大人。”

这个结果果然不出李估所料。

归德千岁为人恩怨分明,当然得感谢李大人。今天李估二话不说,痛快而主动的将林驸马写的状文还给她,也不趁机要挟,很大程度上相当于善意提醒她身边有这个容易出问题的漏洞。

若真有恶意的人趁她不防备下,抓到类似机会,那可就棘手了,少不得闹一个焦头烂额。

虽然李大人也是另有目的,不过不算什么,谁做事没有si心目的?

这也是归德千岁善有善报。如果她像是苏州府的石大人那样对待李估,李大人说不定真要去被逼的敲登闻鼓了。

对李估同样是善有善报,接下来长公主再无动静,也不找麻烦了。

只可惜林驸马成了李估用来创造机会的牺牲品,若不是这一出,李估拿什么去示恩于长公主?

自觉大局已定,李大人便天天去吏部大堂坐等任职消息。那吏部的官吏都知道他与天官的关系,也不好赶他。

直到景和七年十月三日,内廷批文下发吏部。李估第一时间得知自己正式成为了宣议郎、大理寺左评议、中书舍人、直诰敕房。

阶、衔、职、差一应俱全,全套称呼下来很有前朝宋代文人的范儿。其中品级没变,官阶升了半阶,从承事郎变为了宣议郎,算是小小

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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