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灵笑靥如花地说完,便转身抬起脚,作势准备夺门而出。
虽然让龙孝羽督促着练功,效果定会事半功倍,但现在时机不对,此刻面对他,她的心就定不下来,总要胡思乱想。
勤奋练功自然是好事,可要是像她现在这般心不在焉,不小心练成走火入魔那可就遭了。
哪里知道,眼看着慕梓灵已经要走出门槛出去了,身后就幽幽传来龙孝羽的声音。
“再往前迈一步,后果自负。”龙孝羽霸君式的语调不急不缓的从慕梓灵身后响起。
可恶!就知道威胁她。
慕梓灵捏拳又咬牙,随后她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转过身,脸上依旧堆满了灿烂的笑容:“好好好,我不走,那你不生气了好吧?”
风水轮流转,转得就是这么快。
哪里不知道她灿烂笑容里的意思?龙孝羽顿时脸色一黑,不满哼声:“谁生气了?”
“嗯嗯嗯,没生气没生气……”慕梓灵连连附和,神态却表现出一副我了我了的模样,显然是憋着笑呢。
龙孝羽脸色又黑了一层:“慕梓灵!”
慕梓灵心中暗笑,她不知从哪抽出一条锦帕,一边走过去,一边冲着黑脸的龙孝羽骚里骚气地甩了两下,然后娇滴滴地开了口:“夫君,莫生气,气坏了不行,憋坏了更不行,等练完功,今晚奴家就好好伺候你,你说这样可好?”
末了,她还不忘冲着眼前几欲*的妖孽男人抛了个勾魂的媚眼。
“……”龙孝羽心中猛地一阵心春荡漾,却脸色绷得更黑了。
这个勾人的小妖精是雨过天晴了,那他呢?
心爱的女人赤果果的勾引在前,他还不能给扑倒,简直更加憋屈,更加生无可恋了。
心底憋屈极了的龙孝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慕梓灵,然后将她摁到一旁打坐的蒲团上,放下话:“内功心法若没提至七成,别想踏出这里。”
“什么!”慕梓灵顿时坐不住,不满地叫道:“我练武到现在内功心法也才堪堪至五成,现在就要再修两成,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去皇城?”
就是喜欢看自家小女人这副跳脚的模样,龙孝羽心情顿好,他好整以暇地盘腿坐到她身边的蒲团上,理所当然地说:“自是等心法至七成才能去了。”
慕梓灵气呼呼地鼓起腮,驳声抗议:“我不——”
谁知,她刚一出声,龙孝羽夺命似的要求又劈头盖脸地冲着她盖来:“讨价还价,再加一成。”
“你——”慕梓灵咬牙又瞪眼。
“怎了?”龙孝羽目光幽幽地看着她,邪魅的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是少了,还想再加?”
慕梓灵双拳紧握,瞪着龙孝羽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愣是敢怒不敢言。
她很清楚,跟这个专制独裁妖孽讨价还价,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简直有理都变没理了。
龙孝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轻描淡写,柔声柔气地哄道:“乖,也就三成而已,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陪着你修,嗯?”
慕梓灵皱皱眉,犹犹豫豫的出声:“我考虑考虑……”
她不是傻子,更不会被“压迫”气到没有思考能力,当下她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龙孝羽怎么忽然对她武功修为赶鸭子上架了?
之前为了医好他身体的寒煞,她巴不得天天刻苦勤奋,而他却常常谆谆教诲她习武这事要顺其自然,不能着急。
可这会儿是怎么了?
不对劲,真是不对劲。
慕梓灵心中一阵疑惑,忽然灵光一闪,后知后觉黎霑那日提醒过她的话。
而今,龙孝羽的身体现在是已经完全好了,不过因之前的霸道病症侵蚀,他的内功修为不免被影响,而造成紊乱,现在可不就要靠闭关来稳固?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慕梓灵气恼地敲了下脑袋,暗怪自己这段日子小心翼翼照顾着龙孝羽的身子,却居然没有想到这个严重的后续问题。
而现在龙孝羽“逼”着她要提升三成内功心法,不会是要她陪着他闭关吧?
慕梓灵完全不知道自己想着想着,就将内心猜测的小九九呢喃了出来。
龙孝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喃喃碎语,似乎不可置否,末了他淡淡地发出一道鼻音:“嗯,你说是就是了。”
什么叫她说是就是了?本来就是好嘛!
见此霸道妖孽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慕梓灵翻了翻白眼,真真又有种*的冲动。
虽然她不懒,但无缘无故要她忽然静心苦练,保不准会适得其反,最终没有一点效果呢。
像是能看穿慕梓灵的心思一样,龙孝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你,别胡思乱想了,想要解开那法螺天珠,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行。”
“法螺天珠?”慕梓灵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来,法螺天珠是当初在盛世的时候,大神义父给她的。
当时大神义父还莫名其妙留给她一句话:没有得到法螺天珠的认可,不能去找冥王。
而就因为这句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话,回来后她就拿着法螺天珠研究了好一阵,却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独特之处,好像就是一条精致而又普通的吊坠,再寻常不过。
现在经龙孝羽这么一提,慕梓灵眯了眯眼睛,狐疑地问:“我的能力解不开,那你还能解不开吗?”
龙孝羽目光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幽幽地反问一句:“你觉得,以你男人的能力,还需要那珠子的认可?别忘了,那珠子是谁给你的。”
慕梓灵顿时哑口无言,亦后知后觉悟了。
也是啊,大神义父给她的法螺天珠,定是只有她才能解开,也唯有她需要它的认可。
想明白了以后,慕梓灵心不甘情不愿地冲着龙孝羽竖起三个手指:“三成!我就修炼三成,三成修好了我就出关,才不在这陪你呢。”
见她如此,龙孝羽有些哭笑不得,他笑着提醒道:“以你现在的心法基础,再往后就是瓶颈期,往后要再提升的每一步可没之前那般容易,到底是谁陪谁?”
心知肚明这个悲催事实的慕梓灵心底苦兮兮,面上却不以为然地抬了抬下巴,哼哼道:“本姑娘现在可正当如日中天呢,指不定短短时间就能扶摇直上了。”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龙孝羽目光柔和,漆黑的眼底,如璀璨星辰下的深海,高深莫测,谁也看不透他的内心世界。
“好,拭目以待。”慕梓灵哼声,一脸信誓旦旦。
-
落日西下,夜幕降临。
寂寥的夜空仿佛一层藏青色的帷幕拉下,上面点缀着几颗零碎的星,星光黯淡,月色朦胧,微弱的光丝丝缕缕地透出这个不眠夜的瑟瑟凄凉。
漆黑的夜色中,两抹身轻如燕黑影,悄无声息地攀在了藩王府的围墙上。
两抹几乎与黑夜形成一色的黑影,只露出半个黑漆漆的脑袋,盯向了白布漫天挂的藩王府。
白茫茫一片,伴着漆黑夜色,显得整个藩王府有种死寂般的哀凉感。
“我说小泽子,你要杀人放火也挑点好日子,瞧你这挑的是什么日子,人家办丧呢,我们来凑什么晦气。”青凌瞅着眼前一片白,再听着大堂内时不时传来的哀声冥乐,不住地戳着手中突突冒起的寒毛。
黑夜里,龙孝泽一双灼灼发亮的桃花眼,闪过一抹狡黠之色:“这你就不懂了,月黑风高夜才好办事,看眼下这情况,这府中守卫都是松懈的,这今夜看着就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顶顶好日子。”
青凌无语地瞥了笑得两排洁白牙齿都露出来的龙孝泽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人家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瞧你是人逢丧事精神更爽。”
“那可不?能借机大耍一把,还不爽?”龙孝泽贱兮兮地附和,又嘿嘿笑道:“小妮子,你莫不是怕了?”
“别搞笑了,不就是两个死人在那摆着,有什么好怕的?”青凌好笑嗤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行了,赶紧说说你的计划。”
龙孝泽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指:“来,附耳过来。”
青凌凑身过去。
龙孝泽叽里呱啦的在她耳边嘀咕了好一阵。
“能行吗?”青凌皱皱眉头,表示一脸怀疑:“这藩王府,我们第一次来,路线什么的都不熟,哪能那么容易顺藤摸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这之前哥哥我早就让冒失鬼来调查一趟了,别说路线了,就是巡逻兵几时会去上茅坑我都清清楚楚的,放心吧,保证妥妥的。”龙孝泽咧嘴一笑,笑得一脸奸诈:“……非但如此,事后小爷还要让龙孝璃那禽兽来擦屁股。”
“狗咬狗啊,这敢情好。”青凌顿时来劲了,眸色闪着烁烁精光,兴致勃勃地一语定音:“行,就这么办吧。”
于是乎,两人不谋而合,当下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纵身钻进了藩王府。
今日的藩王府内,一如龙孝泽所说,守卫松懈,偌大的藩王府只零零散散的几个守卫在巡逻。
龙孝泽和青凌一路东躲西藏,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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