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绑住叶芙蓉带去衙门大堂,众目睽睽之下,叶芙蓉羞愤难堪的跪在堂下,满心痛恨她的娘怎么还不来救她,竟然让她受此屈辱。
因为叶琼华是皇帝亲赞的善人,更赐了牌匾和县主之位,叶芙蓉和她的夫君淫|乱是罪加一等,因此,李知府对犯了淫罪的叶芙蓉施以幽闭和去衣受杖两样刑罚。
这所谓的幽闭可没有她的名字那么好听,更和幽禁无关。这幽闭是用木槌锤击妇人腹部,让子宫脱落,是对犯淫罪者实施的一种酷刑。
叶芙蓉没什么学识,对律法更是不懂,自然不明白什么是幽闭,但是去衣受杖她听懂了。板子她都没挨过,更何况是拔了衣服挨板子这种受辱的行径呢?她立刻就挣扎起来,嘴里不断的叫骂呼救。
让人好笑的是,她不仅叫她的娘,叫萧瑜,叫祖父祖母,甚至连叶琼华也叫了起来。怎么她勾引了自己姐姐的夫君,竟然还想着让她姐姐来救她么?
她再如何死命挣扎,也不过是个女子,抵不过衙役们的粗壮有力,他们几下子就拔去了她的裤子,压着她趴在堂下,木杖就在划破空气的‘嚯嚯’声中噼里啪啦的打在了她白润的臀瓣上。一仗下去就打出了一大条红痕,几下子过后,肉山一样的臀瓣迅速肿起,开始皲裂了淌血。
叶芙蓉痛苦地哀嚎着,在衙役死死压制中挨了几板子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又羞耻又怨恨,又惧又怕,剧烈的疼痛之下开始痛哭流涕,口中不断的哀鸣求饶说她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衙门外,围观受刑的众人们不断拍手叫好,对于这种不顾姐妹亲情勾引人家相公的淫|妇就是一套这样!
她的悔恨来的太晚了,如果她没有因为嫉妒叶琼华而去勾引她的相公,如果她没有被盲目的怨恨蒙住双眼,那么她如今一定不是被压在人前挨板子,而是在幸福的待嫁吧。
可惜,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叶芙蓉的神智渐渐模糊,恍惚中她想起小的时候,她和叶琼华一起玩毽子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没有和叶琼华起罅隙,她还没有生出嫉妒之心,叶琼华也还没有疏远她。那时候,阳光明媚,她们还是好姐妹,总是聚在一起玩闹,好幸福。
施了杖刑后,叶芙蓉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一片鲜血淋漓,除了血腥之气外,还有一股腥臊之气,众人嫌恶的撇开双眼,她竟然因为惧怕和疼痛而失禁了。
一切还没有结束,受过杖刑,还有幽闭。
此时叶芙蓉已经神志恍惚了,木槌捶在腹上的痛楚仍旧让她痛呼出声,她甚至在痛苦中胡思乱想,她为何还活着?这么痛,死了更轻松吧。
数不清多少下之后,她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双腿滑出,然后眼前一黑,她终于昏死了过去。
此时她还不知道,她还没有嫁人,却已经失去了做人母亲的资格。等她知道的那一刻,怕是悔恨难当吧?也许这就是她勾引姐夫,意图谋害亲姐的下场。
一切都算是到了结束,曾经谋害叶琼华的锦姨娘、萧瑜、叶芙蓉、奶娘、陶氏都付出了代价,而她还活着,程管事也没有被赶出去,程怀信也没有和她一起被诬陷通奸被溺死,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而后一年之后,叶琼华在众人的惊讶中,和她夫子的儿子,也就是方泽瑞成了亲。
方泽瑞本以为萧瑜是个君子,会善待叶琼华,夫妻美满恩爱,可是在寺里那一次他才知道原来萧瑜竟然是个背信弃义之人,早在许多年前就有过未婚妻。
方泽瑞虽心性纯良,被萧瑜蒙骗了许久,但到底还是个心思灵慧的,几番思索,便也把萧瑜的本性猜得七七八八。如此一来,真是悔恨不已。若不是他看错了人,就不会轻信了萧瑜,叫萧瑜得了机会入了叶家的门,得了叶风行的首肯。若不是他,萧瑜这辈子都怕是没什么资格进叶家,更别提做了叶家的上门女婿了。
至此,方泽瑞和萧瑜彻底撕袍断交。而方泽瑞悔恨之余,简直就是没有脸面再去见叶琼华,更别提他心中至今仍存的爱慕之意,焦虑不安,悔恨不已,一时之间竟然病倒了。
等到叶琼华施粥救济灾民时,他拖着病体将自己的积蓄统统捐出,让人送去了叶府,自己却是没脸登门的,只想尽自己所能帮助叶琼华一分也好。
之后,萧瑜和叶芙蓉的奸|情暴露,而他更是悔恨自己竟然将如此狼子引进了叶家门,差点儿没给悔死。想着若不是机缘巧合让叶琼华看到了两人的奸|情,还不知叶琼华日后会被怎么蒙骗呢,搞不好还会被两人联手谋财害命,想到这里,方泽瑞就再也坐不住了。
方泽瑞他是方夫子的小儿子,方夫子只有一个糟糠之妻。因为妻子养活一家子供养他读书考取功名,方夫子心中感怀妻子的贤良淑德,励志终生只有她一个女人。他们夫妇膝下有三儿两女,大、二儿子已经给他生了孙子,两个女儿也出嫁了,现在只有最小的方泽瑞一人还未成亲,因此两人对他多有疼爱之意。
当方泽瑞跪在地上,向夫妇请求要入赘叶家时,两个人真是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诚然,叶琼华是个伶俐出众的女子,可是入赘之事实在是不好说。只有一些极贫穷的人家才会把儿子做了别人的上门女婿,而他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是小康之家,又何至于此?
可是方泽瑞却言明只想娶叶琼华一个女子,俩夫妇拿他无可奈何,关过禁闭又轮番说教过,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只得同意了他去,可是也告诉他,不能打着方夫子的旗帜,只能凭他自己的本事去应选。
两人想着,方泽瑞若是真的有那个能耐,让叶风行和叶琼华看中他,两家真的结了亲也算是好事。若是不行,也是让他死了心。
方泽瑞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两人便知他此行失意,好一番安慰。后来两人才知,原来被选中的那人,竟然就是方泽瑞的好友,他们都见过的萧瑜。
这时常来往的,方泽瑞又怎么能够忘怀呢?
日日夜夜的,方泽瑞都是思念着叶琼华,又对自己倾慕友人之妻感到羞愧,如此爱意和羞愧交缠,倾慕之心竟然是越来越浓了。
等到寺庙之行之后,方夫子感慨,他这小儿子的心意怕是再也淡不掉了。
果不其然,方泽瑞自那之后便患了病,终日缠绵病榻,身子也一日瘦过一日,两个父母看着真是疼惜的紧。
可是他们再舍不得也没法子,人家都已经成亲了,就算不是个好良缘,又有什么法子呢?
方泽瑞也知道,可他就是想不开,心思郁结,又哪里会病愈呢?
天可怜见,竟然出了私情这一事,叶琼华还将两人送了官,后来萧瑜死了,叶芙蓉也因受刑伤了身子,被林家接去,听说是送去了庄子里,听说身子彻底坏了,没几日便死了。
事情有了转机,方泽瑞就有了生机,仿佛是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病就好了。病一好,他就立刻跪在了父母面前,恳求两人。夫妇俩相视一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让他自己做主去罢。
方泽瑞得了恩典,屁颠屁颠的就去叶府拜访了,他每日都打着各种旗号去叶府,一会儿是送点糕点一会儿是送点什么好东西,时间久了,叶府的人也就看出了这人的意思,明显是看上了他家的小姐啦!
虽说他家小姐成过亲,可他家小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觊觎的,所以众人都一声不吭,静静的审视方泽瑞。
一天,再一天,许多个一天过去了,众人渐渐心悦诚服。这方泽瑞的确不是冲着叶家的家业来的,他的确是爱慕小姐。而且难得的是,这方泽瑞比起那个萧瑜好了不知多少,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真心诚意,更是待小姐好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看着小姐自打那事之后,整日忙于事务,人也消瘦了,心疼的不像话,如今有了个好归宿的男人出现,又是那么的有诚意,大家都有些想要撮合两人的意思。
于是,叶琼华总能看见方泽瑞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还傻呵呵的笑,不是拎着个糕点就是捧着个匣子,给他一个礼节性的笑意就喜滋滋的。
日子久了,叶琼华也拿他没办法,只得让他跟屁虫似的跟在屁股后面。在后来,一次下雨的时候,她看着方泽瑞屁颠屁颠的赶过来给她送伞,自己却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样子,就决定是他了。
成亲么,男人么,自然是爱护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金子银子可以赚,可是人心,谋算来的就落了下乘。
眼看着她也快二十了,方泽瑞也是迫不及待,于是两人很快就成亲了,这次成亲的规模,比起上一次要小的多。
上一次不过是想给叶风行冲喜,让他高兴,更是为了日后的计划,才会大办特办,可是真要过日子,夫妻美满,还是平淡点好。
两人这一成亲,就过了一辈子。
即便没有像萧瑜那样定下契约,方泽瑞也没有纳过妾,虽有时和好友去去青楼喝酒,也从未招过妓。两人美美乐乐过着小日子,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叶琼华主外,方泽瑞主内,一搭一合,默契得不得了。带着几个孩子外出时,旁人看了真是又嫉又妒,直说方泽瑞有个好媳妇,叶琼华有个好夫君。
两个老人为了不惹人闲话,更不想让方泽瑞在叶琼华面前没有底气,一直都住在自己的那个院子里。而叶琼华也没有因为以前的事就有了顾忌,仍旧孝顺公婆,时常让人给两个老人送去点衣物吃食。得了好东西也不忘方泽瑞几个兄姐,亲戚间也时常来往,叶琼华从来不仗着身份看不起方家人,更别说争执什么的了。
他们就像寻常人家那样,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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