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欧阳少弦虽然在前行,但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欧阳少陵,刚才的变故,一点儿不差的全部落入他眼中,快速转过身,去接慕容雨,哪曾想欧阳少陵的反应快的惊人,慕容雨才跑出两步,又被他抓了回去。
望着扑空的欧阳少弦,欧阳少陵无声冷笑:“堂兄没有要换命的意思啊,雨儿,看到没有,你的命在堂兄眼中,终究是比不上他的命重要!”
慕容雨冷冷注视欧阳少陵:“欧阳少陵,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少弦对我的情意,我比你清楚!”
欧阳少陵也不反驳,抬头望向欧阳少弦,目露挑衅:“堂兄,因为你的‘功劳’,北郡王府已经不复存在,你杀了我的亲人,我也要毁了你的幸福!”
叛军已是名存实亡,欧阳少陵就算活下来,也是孤家寡人,还背负着叛乱的臭名,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得安生,欧阳少弦已是楚宣王,此次又立了功,得到皇上重视,势力也会越来越大,就算欧阳少陵伤好了,想找欧阳少弦报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欧阳少弦最在意的,就是慕容雨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如果慕容雨和孩子死了,欧阳少弦肯定会痛不欲生吧!
欧阳少陵生不能赢欧阳少弦,死了赢他也不错!
“不要!”欧阳少弦惊呼。
欧阳少陵嘴角噙着邪恶的笑,拉着慕容雨跳下悬崖……
腾空的瞬间,慕容雨反手一掌打向欧阳少陵,孩子已经六个多月,慕容雨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但现在孩子还没有出世,慕容雨不能自私的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雨儿!”欧阳少陵快速下坠着,紧紧抓住了慕容雨的脚踝,欧阳少弦飞身上前,抓住了慕容雨的一只手腕,慕容雨另只手撑着石壁,避免隆起的腹部碰到石壁。
欧阳少弦趴在悬崖边,用力向上拉慕容雨,欧阳少陵吊在半空中,用力向下拉,欧阳少弦和欧阳少陵之间隔着慕容雨,他的青羽软剑够不到欧阳少陵。
慕容雨一只胳膊支撑着石壁,不能乱动,否则,她的小腹就会撞到石壁上,孩子有危险。
“欧阳少陵,你不要乱动,我拉你们上来!”欧阳少弦率先妥协,只要慕容雨平安,他可以将欧阳少陵也救上来。
欧阳少陵冷冷一笑:“我是叛军,就算活着上去,被皇帝抓到,也是死路一条,跳下悬崖时,我就没想过要活,我要带慕容雨一起走,让你痛苦一辈子!”两只手,抓住慕容雨的两只脚踝,用力向下拉。
欧阳少弦小半个身体被拉下崖边,却依旧紧抓着慕容雨的胳膊不放。
“少弦,快放手,不然,我们都会死的!”慕容雨不想自私的带宝宝一起离开,可是欧阳少陵穷凶极恶,死不放手,慕容雨不想欧阳少弦也跟着遭殃。
“我不会放开你的,咱们是一家人,要死一起死!”欧阳少弦低头,望向欧阳少陵的眼眸中,厉光闪烁。
“啧啧,年纪轻轻的,干嘛这么悲观!”王香雅跑了过来,累的气喘吁吁,见欧阳少弦和慕容雨都没出事,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看我带谁来了?”
窈窕的身形闪开,一袭黑衣的慕容岸大步走了过来,冷眸望到紧抓着慕容雨脚踝的欧阳少陵,大手一扬,两枚暗器射出,瞬间将欧阳少陵的手腕射穿,慕容岸是杀手,精通多种兵器,尤其是暗器,用的出神入化。
“啊!”双手一松,欧阳少陵惨呼着,修长的身形如同飘落的树叶,带着不甘,失落与愤怒,直直坠向崖底。
慕容岸与欧阳少弦合力将慕容雨拉上悬崖,欧阳少弦脱下披风披到慕容雨身上,双手紧环着她的小腰,身体微微颤抖:“雨儿,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侧目望向黑漆漆的悬崖,深不见底,阵阵冷风吹过,穿透衣衫,渗入肌肤,慕容雨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那么深的悬崖,欧阳少陵掉下去,绝对没命了。
北郡王府的人已经全部死绝,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北郡王府这座府邸!
先太子,北郡王,欧阳少陵都已离世,叛军群龙无首,叛乱很快就被清颂的官兵镇压下去,抓到的叛军,按照罪名轻重,一一处罚。
香云山悬崖太深,侍卫们寻找许久,都没有下到最底,自然是没找到欧阳少陵的尸体,谢云浮,谢云庭等罪名较重的叛军,被判全家抄斩,妻子,儿女,全部押上刑场。
慕容雨坐在醉情楼的雅间里,听暗卫向欧阳少弦汇报着京城的近况,嘴角轻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叛军终于完全了结,以后的清颂,会是太平盛世。
汇报完事情,暗卫离开,几名伙计端了许多荔枝进来,放到慕容雨面前,望着慕容雨不解的目光,欧阳少弦轻声解释着:“这是江南进贡的荔枝,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据说味道很不错,你尝尝看!”
“江南进贡的荔枝,应该先送进皇宫吧!”怎么会直接送到这里来了。
“本王铲除叛军有功,皇上整顿朝堂,论功行赏时,问我最想要什么,我要求在你有孕期间,各地进贡的食物,都分一份给楚宣王府!”进贡的使臣得到消息,当然是将贡品直接送进楚宣王府。
“二舅舅,三舅舅都被斩了,舅舅,表哥他们肯定很好过了……”论功行赏,舅舅,表哥他们也是有功的。
欧阳少弦缓步走到慕容雨身边,拿起荔枝,轻轻剥开:“雨儿,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沈老太君身边有个丫鬟叫如霞?”
“记得,她勾结外人,给外祖母下毒,临死前还说我抢了她东西……提她干什么?”如霞的话,慕容雨至今都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和如霞都没见过几次面,怎么抢东西。
“如霞是你二舅舅安插到沈老太君身边的,毒也是谢云庭让下的,谢云庭当初许诺她,害死沈老太君和你舅舅后,做主将她许给谢轻翔……”
“你的意思是,那时的翔表哥喜欢我?”不然,如霞不会有抢她心爱之物一说。
“你不知道?”欧阳少弦不答反问。
慕容雨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谢轻翔和她,明明是兄妹之情,她从没有往情爱一事上想过……
“这颗荔枝看着很不错,快尝尝看,味道如何……”慕容雨不知道谢轻翔喜欢她,事情又过去这么久了,欧阳少弦当然不会没事找事,给自己和慕容雨添堵。
“重舟,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外面,突兀的响起一道女声,慕容雨吃荔枝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慕容琳,她怎么会在这里?
“二小姐!”马重舟礼貌的声中透着丝丝敷衍:“在下约了几位朋友来此商议事情,失陪了……”
“都是些什么朋友啊?我认不认识?”慕容琳不识趣的跟了过去,和马重舟没话找话说。
“都是些商场上的朋友,好几名都是外地来的,二小姐不认识!”马重舟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二小姐,生意是机密,我们谈生意时,不喜欢有外人在场!”
“我不懂商,你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懂的!”慕容琳美丽的眼眸中隐有水雾弥漫:“我只是,想认识认识你的朋友们……”
“这……”马重舟有些为难,他不想和慕容琳有太多的交集。
“我夫君死了,婆家的人都怨我,在镇国侯府,我过的很辛苦,许多人嫌弃我是寡妇,不愿与我来往……”慕容琳的声音哽咽起来。
“二小姐别误会,我没有赶二小姐离开的意思……”马重舟暗暗叹了口气:“我和朋友在里间谈生意,二小姐就坐在外间吧,随便做些事情,不要打扰到我的朋友们……”
慕容琳顿时喜笑颜开:“放心,我有分寸,绝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走廊又恢复了平静,慕容雨放下手中的荔枝,不解道:“马重舟和慕容琳,是怎么回事?”马重舟不是在大牢里么?怎么出来了,慕容琳又怎么会纠缠着他不放?
“云悠山的事情查清了,是欧阳少陵故意设计陷害,刺客与云悠山无关,皇上已经下令,将牵连此事的人都放了……”马重舟是因云悠山土匪被牵连入狱,事情查清,他当然会被放出。
欧阳少弦将一颗荔枝塞进慕容雨口中:“宇文振有一次喝多了酒,说慕容琳生了个怪孩子,镇国侯,夫人,宇文倩甚至于丫鬟,嬷嬷们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怪孩子,有多怪?”慕容雨没见过慕容琳的孩子,想像不出其怪异状态。
“我也没见过,不过,听宇文振话中的意思,那孩子很吓人,不正常就是了!”
“该不会是长了三头六臂出来吧!”慕容雨语气戏谑,如果真长成这副模样,那就是怪胎。
“说不定就是你说的这副模样!”欧阳少弦望望慕容雨隆起的腹部:“我们的孩子,再有三个多月就要出世,你要多吃些美味的食物,让他长的健健康康。”
“放心吧,我们的孩子,一定非常健康!”慕容琳生了怪胎,不能母凭子贵,镇国侯府里人人嫌弃她,她的日子绝不会好过,她纠缠马重舟,不会是想改嫁吧!
慕容雨抬起眼睑,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少弦,马重舟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和朋友谈生意?”
“据伙计说,每隔几天会来一次……”醉情楼里的掌柜,伙计,都不是普通人,无论是陌生来客,还是经常来这里的熟客,他们都记得。
“那他来的时候,慕容琳是不是也会像今天这样跟来?”慕容雨眸底的诡异更浓。
“十次有九次跟来!”慕容琳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赖上马重舟了,改嫁的可能性,十之**。
“雨儿,你想干什么?”慕容雨将慕容琳和马重舟的事情问的这么详细,一定有阴谋。
慕容雨心中打定了主意,却故意卖关子:“这两天你就知道了,少弦,你帮我个忙!”
慕容雨在欧阳少弦耳边低语几句,欧阳少弦眸底闪过一丝无奈:“你整人的方法还真多!”
“帮不帮忙?”
欧阳少弦轻轻吻吻慕容雨香甜的唇瓣,眸底满是宠溺:“当然帮!”
叛军虽被铲除,但朝堂人员动荡,一直未能真正安定下来,大臣们上朝,有时正常下朝,有时却会忙到中午,或下午,才能离开皇宫。
阳光明媚,艳阳高照,重臣们又忙到很晚才做完手中事情,抬头望望天空,快到午膳时间了。
“少弦!”欧阳少弦正欲离开皇宫,慕容修和慕容岸走了过来:“雨儿身体如何?”
慕容雨在悬崖上挂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时的惊险,别人没看到,慕容岸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下山后,慕容岸又被叫去忙其他事情了,都没细细问过慕容雨的身体状况。
按照辈份来说,慕容岸是欧阳少弦的大舅哥,私下直呼他的名字没错。
“雨儿很好,她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不必担心……”欧阳少弦礼貌的语气中透着冷漠,不是他故意拿架子,而是他与人说话,向来如此。
慕容岸望了慕容修一眼:“我们想去看看她!”
欧阳少弦抬头望望天空:“一起走吧!”
马车驶到半路,迎面驶来一辆豪华马车,帘子打开,王香雅美丽的小脸露了出来:“少弦,雨儿已经用过午膳,午休了,你回去后,走路轻一些,别打扰她休息……”
“少弦,既然雨儿休息了,咱们就先去醉情楼用午膳吧!”马车中,闭目养神的慕容修睁开了眼睛,轻声建议着。
有客前来,身为楚宣王府女主人的慕容雨一定会起身招呼,休息不好,孕妇的精神会很差的,慕容修看望女儿,是希望女儿好,不是故意前去打扰女儿休息的。
等他们用过午膳,慕容雨也差不多醒了,到时再去看她不迟。
欧阳少弦听从慕容修的建议,命车夫将马车驶向醉情楼,刚刚下了马车,宇文振迎面走了过来:“王爷来醉情楼用膳?”欧阳少弦已经封王,官员们见了他,称王爷。
“宇文公子来买酒?”欧阳少弦从伙计们口中得知,宇文振最爱醉情楼的女儿红酒,每隔一两天,都会买坛回去。
宇文振微微一笑:“买酒加用膳,不过,现在正是用膳时间,客人多,没找到多余的雅间,王爷可曾提前预订雅间?”
“雨儿喜欢醉情楼的饭菜,我每天都会预订一间雅间!”欧阳少弦径直走进醉情楼:“若是宇文振公子不嫌挤,一起用膳吧!”
欧阳少弦邀请,宇文振也不客气,还将马车上的镇国侯也拉了过来,美其名曰,楚宣王请客。
镇国侯,宇文振,慕容修,慕容岸,欧阳少弦五人来到雅间中,点了酒和饭菜。
醉情楼厨子的速度很快,两盏茶的时间,饭菜陆续上来了,五人边吃边聊着朝中的一些事情,气氛也算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五人吃的差不多了,慕容修望望窗外的天,慕容雨差不多应该醒了,正欲提议去楚宣王府看慕容雨,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重舟,你今天还要约见那几位西域朋友吗?”
慕容修,镇国侯,宇文振皆是一愣,慕容琳,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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