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承泽持续的压制，曹英的情绪明显镇定了些，脸上的变化也渐渐恢复了原样

与此同时，陆承泽却同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曹英的灵性居然如此微弱。

这里的弱，指的可不是跟陆承泽自己比，而是跟普通人比。此前陆承泽就有注意到曹英身上有一种颓丧的气息，最为明显的就是脸上那对熊猫眼。但这只能算是结果表现，而不是原因所在。

现在，陆承泽找到了。不过具体他灵性如此微弱的原因，陆承泽虽也有些猜测，但是具体还是需要求证一下。

“然后呢？他是怎么做到让你拥有这种变化的？”

陆承泽继续追问，他不得不抓紧时间了，因为曹英的灵性过于微弱，无法长时间承受陆承泽对他的灵性压制，随时可能会疯掉，届时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甚至还要自己亲手处理一个失控的傲因。

不知是临近死亡激发了他的求生意志，还是因为陆承泽灵性的压制起到了短暂的作用，曹英稍稍找回了一点自己的意识。

“他是怎么让我拥有这种变化的？”曹英低声喃喃，紧接着他突然双手抱头，五官毫无征兆的扭曲在了一起，“他是怎么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是怎么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曹英的痛苦的抱着头，嘴里不断重复着，似是因为陆承泽的这句话激起了他脑海里什么极度痛苦的回忆。

一旁的陆承泽此时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自己唯一能够让他冷静下来的也就只能通过灵性，但是现在的曹英稍一不慎就会失控，陆承泽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不如说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就地处置一头傲因的准备。

“对，对......”然而出乎陆承泽意料的是，曹英抱着头痛苦挣扎了一会后竟自己突然平静了下来，嘴里喃喃着，“我想起来他是怎么让我拥有这份超越常人的力量的了。”

“我......”

“英主，曹英暴露了。”

一间黑暗的房间，有一庞大的身影罩着漆黑的斗篷，单膝跪地，低头向着房间内更深沉的黑暗，声音低沉，语气恭敬。

“无妨。”房间深处摆着一张长长的木桌，桌后坐着一道同样被罩在漆黑斗篷下的身影，“本就只是一个试验品，没了也就没了，留下的尾巴记得处理干净。”

斗篷下的声音平淡无波，对于曹英的死活他并不关心。

“都处理好了，不会留下痕迹。”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在曹英身上留下了种子，关键时刻，它自会生根发芽。”

“很好孩子，你做的很好。”

黑暗中，黑影的声音淡淡回荡，只是哪怕是言语上对手下的表扬，却仍旧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黑影站起身，自己的计划已经到了尾声，此时就算暴露也不会再对他有什么影响了。他背着双手来到落地窗边，远眺这座照映在霓虹之下的城市，低声喃喃。

“准备了三年有余，结果已经近在眼前。我快要等不及，见证新思想的到来了。”

......

陆承泽此时的面色十分难看，右手的月牙曲剑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猩红的血液，此时在陆承泽面前的，是一具变成了怪物的尸体。

曹英最后还是失控变成了傲因，就在他快说出真相之前。

老实说，陆承泽对于这件事也算是有几分自己的猜想的，就算没能在曹英这里问出什么，陆承泽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

真正让他难受的是，曹英的失控与正常的思想能力者不同，没有过程，只有结果，他是整个人直接变成傲因的。

所以陆承泽不得不动手杀了曹英，也就导致线索到他这就断了。原本陆承泽的打算是看看能不能试着把他背后的人钓出来，毕竟他多少知道些什么，对方一定会想办法来灭口。

只是没想到，对方把这件事情做的这么提前，在最开始发展曹英这个下线的时候就预设到了现在这个场景。

由此一来，陆承泽也确认了，对方必然已经知道了曹英暴露这件事情，接下来想必他们行事也会更加小心，自己想要打探消息也无从下手了。

随着蓝光一闪而过，陆承泽挥手收起了具象出来的月牙曲剑，他转身来到曹可的面前，抬脚将他踹醒。

毕竟之前是在黑灯瞎火的小巷子里，所以早在曹英整个人完全变成‘傲因’的时候，曹可就因为亲眼见证‘傲因’的全貌而再一次被吓得晕了过去。

陆承泽思考了一下，现在这个情况他并不清楚星火学会那边是否知情，所以不管怎样还是要想办法通知到学会那边。

但是现在自己还不能引起星火学会的注意，至少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进入治安署的视野内，所以他要想办法拐个弯通知到治安署。

“赶紧起来，有事要你去办。”陆承泽将灵性凝成一根针扎向曹可的大脑，强行唤醒了他的意识，同时他掏出了自己先前从学会根据地那薅来的地图在地上展开。

“你要去帮我做件事。”

“啊？”

曹可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突然被唤醒，他的反应还有点迟钝。

“这里发生的事情需要有人知道，这个地图你拿着，从这里往东走过两个路口有一座公用电话厅，你去那里给治安署的人打报警电话。”

“哦，那...那你呢？”

曹可眨了眨眼睛，感觉脑子逐渐清醒。

“我得暂时留在这里，所以才需要你去做这件事。”

陆承泽摇了摇头，他离开赤元的时候并没有带安神药剂和膳药，只能依靠自己的灵性来暂时延缓傲因尸体消散的进程，不然等到治安署接到报警再赶过来，这里就只剩下灰给他们看了。

“不想暴露的话，我建议你去的时候找个布套上。”

陆承泽指了指不远处盖在箱子上的深色防尘布，那是这地下废弃冷库本就留着的，类似的废弃物品还有好几个，都堆在角落里。

“咱俩一起跟曹英失踪，万一治安署的干员发现其他踪迹，咱俩都不好交代。”

见曹可神情上有些犹豫，陆承泽平淡的补了一句，帮助他领会自己当下所处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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