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感觉鼻子痒痒的,我使劲揉了揉,那痒痒的感觉又转移到眼睛。我伸手用力一挥,“起开。”
话音落,我的鼻子又被捏的生疼,我不耐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俊颜,挺直的鼻梁,薄如刀刃的双唇,狭长微弯的眼眸,这不是许皓辰吗?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我蹙眉低斥,“起开,不要脏了我梦醒回归现实的路。”
“你说什么?”
许皓辰剑眉一凜。
“我在说梦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个时候与他对抗,那我就是傻子。
许皓辰向我投来一个“我不与你计较”的眼神,淡淡开口,“你怎么睡这里了?”
“我不知道该睡哪里,沙发也够大,一不小心睡着了。”
看着他唇角的的笑意,我垂眸,轻声道,“我还是走吧,住你家,我交不起房租。”
“你忽略了一个事实。”许皓辰轻挑眉梢,一副欠揍的表情,一字一顿道,“我,们,已,经,结,婚,了。”
“啊。”我烦躁地把头埋在沙发里,抱头痛呼,“你这个大骗子。”
“我一守法好公民被说成骗子,你可得给我解释清楚了,我骗你财了,还是骗你色了。”
我猛地坐起来,直视他的眼睛,质问道,“你明明说你是没房没车没钱的,我手机上还有聊天记录呢,你赖不掉的。”
许皓辰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双腿自然交叠,手指轻弹了一下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薄唇轻启,“房,我没有三居室,车,我没有奔驰宝马,至于钱嘛。”他微微一笑,对视我的眼睛,“在我眼里那就是一组数字。”
狂妄自大的家伙。
我吃瘪地窝在沙发里,拿过一旁的抱枕抱在胸前,蔫蔫地说:“房租我是交不起了,你家伙食好,至于生活费,我目测也交不起了,在你家,我除了吃饭,不会占你其他的便宜的,你想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都可以,我当然希望越快越好,你也看到了,我全部家当就那么一个行李箱,我怎么来的怎么走,也很方便的。”
“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许皓辰似笑非笑。
我跪坐在沙发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怯怯地说:“许先生,求放过。”
“把许字去了。”
先生?
我昂起下巴,挑起怒意渐染的眉梢,“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你不要不识好歹,你说你年轻有为,仪表堂堂,肯定有大把的美女喜欢着,被我这颗小白菜耽误了多不值啊。”
许皓辰留下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施施然上楼,我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立马从沙发上跳下来,连拖鞋都没有穿上,就赶紧跟着他走进二楼的卧室。
“你要看我换衣服吗?”许皓辰回头,看着我笑道。
“你以为你很好看?”我白了他一眼。
话音落,许皓辰丝毫不避讳地解着衬衫的扣子,我讪讪地说,“那个,我还是觉得我住你家不合适。”
许皓辰没有理会我的话,拉过我的手走进他宽大的衣帽间,“啪啪”打开两扇衣柜门,“这些衣服是你的。”
我的?
该不会是哪个女人留下的吧。
见我一脸疑惑,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谁叫你睡的跟猪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走过去,看到一件件衣服都还挂着吊牌,仔细一看,真的是我的尺码,再仔细一看,我口中的钱,他眼里的数字,对我还说大的惊人。
“我不能要。”
摇头之际,我看到他的手放在了黑色爱马仕皮带上,旋即是丁玲哐啷的声音,我脸一红,赶紧跑了出来。
身着家居服的许皓辰少了一点精英的味道,多了一丝慵懒,像一个活泼的大男孩。
不管是西装革履的他,还是居家慵懒的他,亦或者是初见时休闲阳光的他,配上那张绝艳的脸,用魅惑众生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样的他,足以担得起女性杀手的称谓。
只是,我知道,我不会动心。
两个人吃八菜一汤,中西合璧的晚餐,让我感叹,这真是土豪的生活。
夜。
不期然而至。
“你家这么大,总有客房吧。”主卧室里,我端坐床沿,对着贵妃榻上看报纸的许皓辰说道。
“就睡这里吧。”
几个小时的相处已经让我明白,和他对抗,我占不到一点便宜。
“那我睡沙发。”
许皓辰唇边溢出清浅的笑意,修长的大手透着性感的古铜色,优雅地折叠好报纸,轻轻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起身,几步走到我身前,食指挑起我的下巴,“洞房快乐。”
我一把挥开他的大手,怒斥,“你休想对我有什么想法。”
许皓辰也不与我计较,跳上床,靠在床头,似笑非笑,“我可以不碰你,你别后悔就行。”
后悔,我凭什么后悔。
还威胁我,我是被吓大的吗。
“你以为你长着一张狗尾巴草的脸,所有的女人都会贴上来吗?”
许皓辰摇头笑笑,深潭般的眸底没有一丝怒意,声音沉静,“不早了,去洗澡吧,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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