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忽明忽暗,小小的卧室被布置的简洁又温馨,没有多余的不必要的东西,床上的男人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他此刻还活着,嘴里不时的喃喃自语,让一一有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一一紧紧蹙着眉头,看向床上不动的人有些担心,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可是鲜红的血液仍旧从厚厚的绷带中露出,在昏黄的烛光下有些触目惊心。
究竟能够使什么人把他伤得这么重呢?难道是江湖仇杀?一一不禁多打量他几眼,仔细看去倒是有几分江湖人的模样。
深邃的五官上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高挺的鼻梁如远山一般清远,古铜色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虽然嘴唇干裂但仍然无损他的英俊,与曲默冰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类型。
如果曲默冰算是一匹狠戾的孤狼,那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是一个完美的猎豹,尽管昏迷着,掩饰不住他的气质。
“水,水”床上的男人依旧昏迷不醒,只是口中不停地低喃着。
听了好半天,一一终于听清了他要喝水,也怪是她疏忽了,受伤之后的人都会发烧的,自然会想喝水。
一一转身走到桌边到了一杯茶,轻轻地送至他的嘴边,可是他正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根本就喝不进去,无论一一怎么喂,谁都顺着他的嘴边留下来,没有一滴喝下去的。
这可怎么办?一一面色为难,柳眉蹙起清亮的眸光中尽是担心之色,如果他喝不进去水的话,高烧不退会很危险的。
独孤莫离浑身沉重的几乎动不了,四周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他拼命地想离开那片炙热的火焰,嗓中溢出的却是他不熟悉的呻吟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突然间画面一转,他又回到了那个他成长、生活、给他带来过无尽欢乐,如今却已成为人间地狱的地方,猩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都是他挚爱亲人的鲜血,父亲脸部扭曲的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还有母亲拼死护他离开的的样子,记忆中柔弱的女人为了保全他的性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甚至为他当了那致命的一刀,还有眼角流出的一滴晶莹的泪水。
带着对这个世间的不舍,带着对他的牵挂,浓浓的哀伤,不甘的闭上了那双美丽的双眸,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还手之力。
血流成河,带着独有的腥味。
染红了他的家。
染红了湛蓝的天空,把整个世界变成一个人间烈狱。
一把大火烧光了他的一切,也烧掉了他的心。
要他怎么办?他图有一身武功又如何?他的仇人强大的不可想象,那双充满邪笑狠戾的双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浑身痛的如火烧一般,将他一次次痛醒,却又睁不开双眸,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他没有随着爹娘一起去了,徒留他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间。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男子眼角慢慢滑落,留下湿润的痕迹看的一一不由得怔住。
是什么样的痛苦能让一个男人流下眼泪?
独孤莫离心中阵阵剧痛,留他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一辈子被仇恨包围着让他痛不欲生的活着,为什么?
独孤莫离心如死灰,他不想再留在这个黑暗的世间了,就让他去了吧,与爹娘团聚。
同一时间,一一马上感觉到了他的自我放弃,一种直觉让她竟然感觉到他心底那种求死的意志。
凭什么?一个大男人连点挫折都接受不了好算什么男人?她和宝宝们费力将他背回别庄,司俊为了医治他整整累了几个时辰,是她看不下去才要宝宝们先去睡。
而他?凭什么放弃?
“你给我听着,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还想求死,你算什么男人?当初要死怎么不滚到一边去死?偏偏要我看见”,一一气愤的揪起独孤莫离,说道,清亮的凤眸中怒火四射,“既然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拿走,就是你也不行”
明明是柔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霸道无比,威胁味甚浓。
是谁的声音?他的名是她的,她又是谁呢?这时间还有人在乎他吗?
不是男人?他是堂堂的独孤家的少主怎么不是男人?独孤莫离气愤的想开口反驳,可是出口的确是一连串的呻吟。
不,他不能要一个女人看扁,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少主,也不再是未经凤雨的小花,他要成长为参天大树,为爹娘报仇。
让曾经对不起他的人都付出代价,用他的仇人的鲜血祭奠爹娘在天的灵魂。
看着床上男人的激烈反应,一一得意的笑了,还挺上道的,要是她说过之后他依旧低沉萎靡不振,那就莫怪她不客气了。
还是给他喂点水吧,难解,只能这样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她是现代女性,可没有那么多的礼仪。
“水——”独孤莫离挣扎的呻吟出声,周围的火焰要将他烧死了。
突然之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紧紧贴在他干裂的唇上,接着一口清凉的如甘露般的清泉缓缓流入他的口中,也像一阵清凉解去了他身上的热火。
不知不觉一口水已经喝完了,感觉到唇上的柔软要离开,他不禁急了,伸出舌头卷入那片柔软之中,紧紧地勾住她不让她离开。
甜美的滋味让他流连忘返,不禁加深了这个吻。
一一喂完他一口水刚要离开,却被他突然地吻住,蓦地瞠大双眸,他不是深度昏迷的没有意识了吗?
怎么会——
“妈咪——”
“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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