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过后,张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色变道。
“忘记告诉兄弟了,这厮请我来只是为了堵住兄弟。真正的杀招是江夏太守之子黄射。”
“黄射?”刘封也是勃然色变道。
黄射不算什么,但是他身后的江夏太守黄祖却是个厉害人物。镇守江夏多年,曾经射孙坚与峡山。可以说是当今一流的人物。
更何况,黄祖其人虽然名义上是刘表部将,但实际上是一方诸侯。听刘表调用,但是自主的权利很高。
他可以不经过刘表的命令,曾经命部将领兵数千,跨域击孙权。就可以看出,黄祖的权利有多么的巨大。
当日在罗县内,刘封正是因为摄于黄祖的权利巨大,俨然是一方诸侯,才不追要他家中被寇当尽献给了黄祖的数千黄金。
但是他的大度与不计较,显然是被黄祖当做了驴肝肺。
他与黄祖原先没有仇怨,就算其中有费氏作为周旋,恐怕黄祖也不会答应出兵征讨他。而今日黄祖既然出兵,就等于是黄祖在追究寇当那件事情。
白白得了数千黄金还要派人杀他,岂不是得了便宜还要卖凶?刘封心中升起了无边的怒意。
幸好刘封也是在阴谋诡计中成长了不少,心中怒意刚刚升起的时候就被刘封给压制了回去。
当务之急不是生气,而是该问一问详细情况。
“黄射带来了多少人马?什么时候到。”冷静下来后,刘封沉声问张谷道。
“按这厮的说法,应该是五千人马。半个时辰后到。”张谷顺脚又踢了一下费房,道。
连续被踢,费房心中也很憋屈,豁然抬起头,愤怒的看着张谷。尖锐叫道:“张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难道你忘记了,在你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是我们费氏给你送去了粮食。”
“**,不说这件事老子还忘了。当初你们用一千石的粮食,换走了老子三千金,整整三千金啊,**,都可以购买十万石的粮食了。奸商。”张谷闻言勃然大怒,轰隆。再次一脚踢飞了费房。
“啊。”一声惨叫中,费房飞出了两米远。不过这次却并不像上次那般简单了,停下来后,眼睛泛白,口中流下了鲜血。
“兄弟,这厮够狠毒,心够黑。你看怎么处理?”踢完后,张谷问道。
“杀了吧。”刘封随口道,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处理费房,而是该怎么对付黄射。五千兵马,而且是正规的水军,刘封心中阴云密布。
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事关性命。在刘封说出这话的时候,费房的意识立刻清醒了,他一摸嘴角的血迹。发疯一般的扑了上来。
在刘封,张谷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以前,以极迅速的速度抱住了刘封的腿。哭嚎道:“姑爷,姑爷您不能杀我啊,您不能杀我啊。我是费氏的外管事,我掌管着费氏庞大的外部产业。若是我死了,就是费氏的重大损失啊。姑爷,姑爷。求求您,求求您看在大小姐,哦不,而二小姐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哭嚎声震天响起,言语中满是悔恨,求饶。但是刘封却不为所动。反而为费房的这些话而杀气盈满胸膛。
当年他与费氏议定的是取费氏的嫡女费舒,但是取的却是费氏的庶女费婷。他还要装作不知道,宴请宾客。大办婚事,何其耻辱,何其耻辱。
可以说刘封心中有三大恨,其一是背负与甘氏不义的罪名出走新野。其二是恨不能夺回甘氏。其三就是这嫡女变庶女。可笑,可恨,可悲。
“绞死。”刘封一脚踢开了费房,从牙缝里吐出了这句话。神色狰狞无比。
被刘封一脚踢开,再听到刘封要绞死他。费房愣住了,彻底的愣住了。绞死不是一般的痛苦。怎么自己求助刘封,反而获得了这个可怕的结果。
直到费房被两个如狼似虎的水贼,带走的时候。他才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刘封脸上的狰狞。
心中大悔,我怎么忘记了,我怎么忘记了。对于男方来说,那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我以这种身份去求助他,岂不是找死吗?岂不是找死吗?
“哈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哈哈。”费房如同疯癫了一般,仰天大笑,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在水贼拿着一根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他犹自在笑。
笑自己蠢,笨,还狗眼瞎。
“呃。”随着脖子上的绳子拉紧,费房的眼睛凸出,处以了绞刑。
绞死费房也只是泄气,下了命令后。刘封的注意力就已经从费房的身上转移到了当今的困局上了。
五千水军。该怎么对付?如何对付。
刘封陷入了沉思,而旁边的张谷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急不可耐的道:“刘兄弟,我们联手吧,看你的人马大概有一千多人,而我也有一千五百人。我们联手定能杀败黄射,随后潇洒北上,去与甘宁哥哥回合。如何?”
说着,张谷又怕刘封不信,于是又道:“刘兄弟你别不信,现在的黄祖已经不是以前的黄祖了,他不修战船,财谷匮乏,军队没有法度。左右也都是馋臣。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反观我的水贼骁勇无比,足以破黄射的五千人马。”
刘封心中一动,他常年在新野,消息匮乏。对于张谷所说的,还真是不知道。
如果真的如张谷所说,黄射的五千水军只是纸老虎,他们联合可以干过。那倒是可以试试。
不过,刘封想的试试,当然不是与张谷一样跟黄射硬拼命。
“如今你我合力,在兵力上也子是接近黄射。若是两军厮杀,即使是胜,那也是惨胜,划不来。”刘封摇着头道。
见刘封摇头,张谷急了,道:“不战也不行啊,这里是洞庭湖离江夏很近,若是他诚心找茬,我到是没事,往洞庭湖内一躲,也就过去了。但是兄弟你。”
这看似像是在担忧刘封的处境,但却是在暗示刘封与他联手。偏偏张谷还装的不像,几乎是明晃晃的说。我们联手吧,我们联手吧。
刘封看的不由失笑。沉吟了一下,双目中冷意一闪而逝道:“虽然用强不行,但是我没说不能用诡计啊。他强任他强。我跟他玩阴的,与实力没关系。”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他一问,这一战能否避免。若是能避免最好,毕竟黄射的老子是江夏太守黄祖。我得罪不起。”刘封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道。
倒也不是得罪不起,而是黄祖身为刘表的爱将,地位非凡。而刘封恰恰是要北上襄阳,若是刘表偏袒黄祖,他还能有好果子吃?
何况,战争乃是凶器,伤人也伤己。不必要的战争,能避免就避免。不过,若是不能避免。也休怪我刘封阴死你。
刘封双目中冷芒闪闪。
张谷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封,原来不是不愿意联手,而是不愿意出现重大伤亡。不过张谷一想也对,他手下也才一千五百水贼,若是出现大伤亡,他也心疼啊。
于是点头道:“就按照刘兄弟说的办吧。”顿了顿,张谷又好奇的问道:“不过,这要怎么用诡计阴谋他啊。”
“那费房不是找来兄弟你与黄射一起杀我吗?那你不就是黄射的盟军?”刘封意味深长道。
有时候,貌似盟军,实际上是敌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最致命的。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在于此。
“若是在刘兄弟你与黄射相斗的时候,我反戈一击,把黄射围在当中。他就是一条死鱼啊。好,这办法好。”能做到水贼大首领,张谷的水战能力并不差,闻言立刻眼前一亮道。
“刘兄弟在此等候,待我去把阵势布好,等着他来。”张谷也是急性子,向刘封抱拳一声,立刻转身上了船。
很快,主船掉转了船头,返回了水贼阵营中。
并且,在刘封的目光中,水贼的阵型缓缓的出现了变化,并且往后退了少许。
这里是湘水齐齐涌入洞庭湖的区域,水贼的后边就是广大的洞庭湖。水贼们退走少许后,又往右边移动了稍许,空出了点位置。
刘封看的暗暗点头,那空出的位置恐怕就是为黄射留下的。当黄射进入这个区域后,必定会率领人马向处在湘水上的刘封冲杀。那么,后方就出现了空当。张谷正好可以从黄射的身后掩杀。
黄射一定想不到身为盟友的张谷,会突然反戈一击。肯定会被杀的措手不及,又遭遇前后围攻。大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箭上弦,矛在手。戒备。”刘封回过头,对着陈大,周顺,寇水三人下令道。
“诺。”三人齐齐应了一声,下去做事去了。
此刻江面上一片平静,但是暗地里却暗潮汹涌。
刘封帐下士卒,箭矢上弦,长矛在握。已经完全的准备妥当,就等待黄射来,战不战。
刘封同样如此,他的目光始终看向前方。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直到河面稍微的起了波澜,远方出现了一大片船影的时候。
才长呼了一口气,来了。
不过,是战,还是和?刘封眼中闪着阴冷的光芒。若是战,就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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