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轰隆。”
“………。”
震耳欲聋的擂鼓声,震颤着每一个士卒耳膜。兵器交鸣的声音,震颤着每一个士卒的耳膜。临死前的惨叫声,狠狠的敲打着士卒们的心脏。
建昌城,到处都是士卒厮杀的声音,城上,城下,乱作一团。
城东,刘封稳稳的站在城门楼前,身上甲胄光鲜,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身边有包括寇水在内的十余个亲兵向着四周虎视眈眈。
此刻城头已经不属于刘封的了,而是刘封的军队与周军共有。
身边到处都双方士卒厮杀的声音,连黄忠都拿刀在外边杀敌了。目前刘封因为占有城池优势,还占有一定的优势,但看着源源不断的爬上城池的江东军,刘封却知道这种优势很快就会瓦解。
太激烈了,太激烈了。
战斗从一开始就出乎他与黄忠的意料之外,在第一时刻,周瑜就向武昌城发起了猛攻,而且还是一鼓作气的那种。
不暂做休息,不退兵,几乎绵延不绝。进攻,进攻再进攻。
这种进攻方法太激烈,太极端了。刘封与黄忠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一时间也只能被压着打。
四面猛攻。
刘封知道周瑜的兵力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战争,四面猛攻根本不可能,肯定有佯攻,有实攻。
但是他根本猜不出那一面是佯攻,因为从镇守西北二门的张贵那边传来的消息,那里的攻击也很激烈,几乎是在摇摇欲坠。
“主公,南门告急。”一个浑身染血的士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过来,这汉子脸色苍白,胸前背后都有数条伤口。
用这样的人过来告急,刘封不用想也知道那边的情况多危机了。
城中有四千人,刘封与黄忠设计是每门守兵八百人。剩余八百人做预备兵。那面城池告急,就支援哪面。
因为战争出乎意料的激烈,那八百预备兵,早早的被用去了六百人。现在只剩下了二百人。
按理说,这二百人是等着救命的。但是这会儿刘封也管不了许多了。南面城门都用这样的人来求援了,肯定是油尽灯枯了。
而他们这边却还有黄忠,还有他的十几个亲兵没有投入战斗。应该能支撑片刻。
他就不信了,若是久战不下,身后背负了山越叛乱这颗定时炸弹的周瑜会真正的不惜血本拿下武昌。
就算是不惜血本,也应该有底线的。
咬着牙,刘封道:“传我将令,命剩余的二百人去支援南门。”
“诺。”刘封身边的十余个亲兵中,立刻走出了一人,应命后,立刻下了城头,前去城中心传令去了。
那个前来求援的士卒闻言心中一松,再也压制不知身体上的伤势,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
这个时候,刘封也管不了他了。这样的人太多了,周瑜的军队不要命的进攻,使得伤者得不到救治,本来可以保住性命的人,就在这种混乱中死去。
但也就是这种不要命的进攻,使得周军占尽了优势,因为捉对厮杀,刘封的军队差了不知道多少筹。
被砍伤的人不计其数。被砍伤不能得到救治,就等于是死亡。而反观周军士卒,大多数都勇猛如虎。厮杀起来,一个比一个凶悍。
**,始终仗强兵征战厮杀的我,没想到也会有这么一天。刘封心中忍不住骂娘了一声。
“寇水你留下,其余人等上阵杀敌。”当局势越来越不利的时候,刘封咬牙把亲兵全部派遣了出去。
“诺。”亲兵们齐齐一声应诺,投入了厮杀当中。
但是这对于局势的缓解起不了任何作用,十余人即使是刘封的亲兵,也消灭不完如涌泉一般涌上来的周军士卒。
“喝。”黄忠一声大喝,手上钢刀手起刀落,把眼前的一个士卒砍翻在地。看了眼刘封所在的方向,快速的跑了过来。
“主公。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了。”来到刘封身边后,黄忠迅速的道。
半身甲胄染血,手握钢刀,浑身煞气凛冽。此刻的黄忠,威风凛凛犹如战神。但是刘封知道,黄忠即使再神也是人,不可能杀完源源不断的涌上来的周军士卒。
支撑不了多久了。
所谓的做出决断,无非就是抽调其他城门的守卒过来支援。
但是现在周瑜四面猛攻,谁知道那一面城池是佯攻,那一面城池是实攻。就算是现在他亲自镇守的城东,可能也只是佯攻,等过了这一阵,周军的攻势没准就渐渐衰竭了。
而当他们渐渐抵抗不住的时候,佯攻也可能成为实攻。成为周军的突破口。
这一刻,摆在刘封面前的就是猜中哪面城门是周军佯攻的目标,从而抽调那一面城门的守卒。
而且还不能保证猜中之后,那被佯攻的城门,能守得住。
十之八九,会输掉的一道选择题。
武昌城西一里处的一处小山上。邓艾站在一块巨石上,远远的看着喊杀声冲天的武昌城。
一袭黑色长衫,腰间一柄长剑,神色冷峻。
邓艾身后,跟着大约一百名士卒。
当初,刘封与庞统制定的策略就是守城,把士卒平均分配,守住夏口,西陵,武昌,就像守护三座孤城,绝对不能互相支援。
不管是庞统,还是刘封都深深的知道,如果他们选择野战,就会一败涂地。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三座大城。
而现在周瑜连番攻打武昌,西陵几乎已经安全了。庞统当然不能坐看刘封所在的武昌被攻破。
但又不能派兵。所以邓艾才来到了这里。
他们带着少量的干粮,从人迹罕至的小路,直逼武昌,最终站在了这座小山上。
这里距离武昌城只有一里路程,喊杀声清晰可闻,他们的话,城中的人当然也能听得到。
“开始吧。”邓艾见武昌城方向的喊杀声愈演愈烈,没有停止的意思。他转头道。
“诺。”一百士卒中,一个都伯应命了一声。站在了士卒们的前方,伸出右手。大声道:“一,二,三。”
“破虏孙将军死于江夏黄祖之手,我主孙权有令,城破屠城。以告慰亡父在天之灵。”带着浓郁吴越软语气息的,齐齐吼声,彻响天空,隐隐的传达到了武昌城中。
营门前,周瑜抬头看着厮杀不断的武昌城。面带微笑,局势都在掌握之中,刘封的军队,经过二十日的吹残,几乎都在崩溃的边缘了。己方士卒又气势高昂。下武昌几乎已经是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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