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话所有人都知道,但真正会去思考的人并不多。
例如每一次吵架、每一次打架。里面总会有一方是无理的。不要说什么两方都有理的蠢话,因为事情的结果只可能有一个,永远不会出现一件被人争执的事情会出现两种结果的愚蠢状况。
只看各人看法如何,各人言行是否能遵循在理性态度上。
不过与酒醉之人讲理,与不知节制而喝醉酒的人讲理,或是与权势,与滥用权势的人讲理,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什么?你敢说我们家教不严?你到底是哪里的知县,居然敢评断我们的家事。”
先前拉扯白岱真的锦衣人早已躲到了人群身后,但听到易赢骂他们家教不严,这些年轻人顿时气怒起来,一名头戴羽冠,身穿钠金锦服,披着红狐短袄的黑瘦男子更是抬手叱向易赢。
从衣着看,以及从他们听了白岱真身份仍无退缩之意来判断。易赢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
可想想穆奋的状况,易赢仍旧不依不饶道:“怎么?你们强拉戴孝女子进入酒肉之地。逼人不孝还有理了?你敢说自己有理,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芳香阁。你问本县是哪里知县?本县乃是云兴县知县易赢,你又敢像本县一样当众说出自己家门?说自己逼人不孝有理吗?”
“不孝着,天下人共唾弃之,本县啐你,你又敢怎样。”
“呸!” 说完易赢就气哼“哼朝羽冠男子身上啐了一口,一团浓痰立即沾在了羽冠男子衣襟上。
看到这一幕,不仅是被易赢吸引从附近、从芳香阁出来围观的人全惊呆了,甚至那群年轻人也惊呆了。
不过惊愕过后,一些人开始诧喜,一些人却开始向后躲闪而去。
在羽冠男子被易赢啐得满脸发青时一旁却又冲出个满脸喜色的矮胖痴肥年轻人,摇着手指向易赢呼喝道:“好啊!你竟敢啐世子,你竟敢啐皇家之人,你竟敢啐皇家。你死定了。”
“哗!”
听到这话,原本从其他地方围观上来的人群一下就向四周散去,虽然不至于逃走。但也已经表现出一种纯属围观的态度。 不过与之不同,随着矮胖年轻人向易赢喷声,不仅其他年轻人立即满脸变色,原本还是一脸气怒的羽冠男子更是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只有那矮胖年轻人仍是一脸得意的向易赢炫耀道:“怎么样,得意不起来了吧!你敢啐皇家,同样是死罪。”
“大胆!本县啐的乃是不孝之人,又岂是在啐皇家?你敢将皇家与不孝之人联系一起,诬蔑皇家不孝,乃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丹地,给本县斩了这诬蔑皇家的大逆不道之徒。”
矮胖年轻人的话不仅让众人紧张,也让易赢紧张。
心中咒骂矮胖年轻人的愚蠢小易赢也唯有选择先灭口再说。
至少易赢相信,除了矮胖年轻人外。不仅那羽冠男子不敢在这时自称世子,其他人也不敢在这时自揭身份。
杀一做百,不管矮胖年轻人是什么身份。易赢也只能杀一做百。
”嚓!”
与春兰拉着白岱真站在易赢身后不同,丹地就一直守在易赢身旁,听到这话,更是毫不犹豫地一剑斩了下去。
“啊!”
看到丹地出手,矮胖年轻人立即惊叫一声。可即便那群年轻人身后还有几名武者,但却没有几人敢上来阻拦。沿着肩膀,在矮胖年轻人想要退后时,丹地就一剑将矮胖年轻人的半个身体给削了下来。
分尸虽公芯二,但易蠢早在兴城县就见讨春兰杀人到也不觉得,渊沫用六
而那些年轻人虽然都皱了皱眉头,却也没人多说什么,只有少许女子别开双脸露出了欲呕之色。看来都是些颇有见地的豪门公子。
双眼定定望了望易赢,羽冠男子才慢慢说道:“易知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这样杀了他就不怕给自己招来祸患吗?”
“他是什么人?他乃是诬蔑皇家不孝的大逆不道之徒,谁敢说他是什么人?谁又敢承认他是什么人?或者公子又敢在青日昭昭小众目睽睽下说出自己尊号,为自己先前的不孝之行正名?”
虽然已从死去的矮胖年轻人疏忽中知道了羽冠男子大致身份,易赢却仍是寸步不让。
因为不是易赢不想让,而是易赢不能让。
一旦易赢在此退缩,羽冠男子逃出了不孝之名,易嘉自己也难全身而退。
望了望虎视眈晓、剑上滴血的丹地,羽冠男子说道:“好。易知县说的好,易知县做的更好,那易知县如今又打算怎地?”
“小本县不打算怎地,而是你们欺凌闰白氏不孝,或是任由闰白氏被人欺凌不孝,同样是不孝。要想还闰白氏一个清名,你们所有人都必须向阅白氏躬身道歉。并且赔偿闰白氏白银五千两。以偿孝道,以昌孝道。”
“好小子无礼,这是白银五千两,愿偿闰白氏孝道,愿昌朝廷孝道
再是深深望了易赢一眼,虽然嘴中仍有酒气,羽冠男子却毫不犹豫从袖中抽出一叠银票,直接交到了丹地手中。
在丹地接过银票后,羽冠男子又走到被春兰让出的闰白氏跟前,深深一躬道: “对不起,闪白氏小子先前差点污了闰白氏孝行。还望阅白氏原谅
“这,这这,妾身知道了,”您还是请起阅白氏似乎也知道羽冠男子身份,嘴中只是含混不清应答着。
羽冠男子也没再纠缠,躬完身后,立即扭头就走。
别说没理会易赢,甚至也没去理会其他年轻人。
见羽冠男子离开,其他年轻人也不敢逃散,而是与那些妇人一起过来向闰白氏躬身道歉。嘴中都是自称一些小子、奴家。即便他们的身份可能在京城并不是无人得知,但却已没人还敢当众抬出来。 只是丢下几具尸体后,灰溜溜带着酒气掩面而逃。
等到那群年轻人全都逃走,易赢却没有急着离开,望着芳香阁半掩的大门喝道:“谁是芳香阁掌柜,给本县滚出来,或者你们也想本县打进去不成。”
“易知县小人正是芳有阁掌柜,不知易知县有何指教。”
经过前面一段事,芳香阁里的人自然不敢再躲着不出,立即就从门内奔出一个戴着裘帽的富态中年人。
横了芳香阁掌柜一眼,易赢喝道:“哼,你还敢问本县有何指教?”
“你们芳香阁里里外外这么多人。怎会没有一人看到阅白氏在门前被人欺凌不孝?见闰白氏被人欺凌不孝而不阻止、不报官,还要等到闰白氏向路过的本县求救才能维护朝廷的孝命、孝义、孝言,你们芳香阁又该当何罪?”
“这,这,请易知县开恩。”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换成另一件事,不但芳香阁掌柜不可能向易赢低头,易赢也不相信自己这话真能拿住芳香阁。
但全怪那死去的矮胖年轻人多嘴,事情性质已完全不同,芳香阁掌柜也只得低头向易赢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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