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第二天,所有殿试士子再次聚集在皇宫内,目的就是接受皇上和朝廷的赏赐。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状元、榜眼、探花的三甲跨马游街等等,这些事情虽然似与其他士子无关,但在羡慕嫉妒中,其他士子却也有种与我荣焉感。
因为古代社会可不同于现代社会,高考考中了,你还可以因为没考上好的大学不去上学读书,接着等到来年再考。古代社会只要中了一次会试,那就不可能再去反复考会试,那不仅没意义,谁也不可能给任何人去准备一个状元,并且反复让你去参加殿试等等。
所以不管发挥好坏,在一生成绩都已经尘埃落定后,那些士子当然更重视同科之谊。
于是围着探花方任行、榜眼种毋和状元胄州士子孔芥三人,即便算不上阿弥奉承,一边等待上朝时间,众人也都是在一起热议着将来,热议着殿试上的题目。
“孔兄,汝在殿试上究竟是怎么回答结盟抗秦一题的啊!那题目真是困扰死小弟我们了。”
虽然孔芥已经三十多岁,起来并不年轻,但说话的虽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士子,可没人会觉得老士子称呼孔芥为孔兄有什么不对。毕竟官场上不仅以官阶决定大小,士子中也是以成绩决定尊卑。
所以面对老士子话语,孔芥也是一脸淡然道:“苏贤弟客气了,那只是皇上高瞻远瞩。我们才得蒙圣恩,这怎么又能说是困扰呢?”
这是敷衍吗?这绝对是敷衍吧!态度就知道了。
于是立即又有士子说道:“孔状元,那你就同我们说说嘛!对于结盟抗秦一题,我们实在说不出一个正确答案。”
虽然问题差不多,奉承的语气也差不多,但听到被人称呼孔状元而不是孔兄后,孔芥立即就眉飞色舞起来道:“吴兄这话确实有理,因为仅以结盟抗秦一事来说,本官也觉得没有什么正确答案。不过……”
跟着孔芥侃侃而谈,虽然围在孔芥身边的士子还是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不远不近站着的蒙思诚却是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
因为状元固然肯定会得到朝廷任官。但也没理由现在就自称本官吧!
而且状元又怎样,状元又能对皇上的圣意说三道四吗?这也未免太过自大了些!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同样想法,与其他士子一起围着种毋的陈士元就说道:“种兄。汝觉得孔兄的谈论怎样。当不当得皇上的圣意和状元之才。”
如果没有连耘昨日的提醒。种毋说不定也会一起辩论一下来证明自己,但这时却只能摇头道:“状元肯定是孔兄的没错,但小弟可不敢轻谈什么圣意。毕竟皇帝允我们中第已经是种巨大恩典。我们又怎能对皇上的圣意横加猜测。”
“种兄所言甚是。”
一脸惊讶的望了望种毋,陈士元却没想到种毋还有这样的觉悟。因为陈士元即使不是故意要给种毋挖坑。但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那不就是专门用来给人坑的吗?
只是与孔芥、种毋都一副规规矩矩的谈着考题、政事不同,围在方任行身边的西齐城士子却都在谈论一些风花雪月之事。
“方兄,汝今日究竟是多早起床啊!侯女就没怪怨汝吗?”
“怪怨什么怪怨,要想知道侯女的好,你们一个个也都快去娶妻生子吧!说不定等我们包圆了那些游河贵妇,将来北越国的朝政也尽在我们西齐城士子手中,哇哈哈哈!”
“汝胡扯去吧!还包圆游河贵妇,亏汝说的出来,我们可都是要在韭姑娘和戚姑娘面前好好表现,争取抱得美人归的。”
“没错,不等韭姑娘和戚姑娘的婚事定下来,我们就当有终生不娶的觉悟。”
“胡扯吧你们,这事某都不敢说呢!”
“方兄当然不敢说,方兄现在可是有妇之夫,而且是个不能纳妾的有妇之夫,谁又会听方兄胡扯。”
“对,对,但你们做得到方某这样吗?”
胡扯,纯粹就是在胡扯。没想到这些西齐城士子在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天中竟也能这样胡闹,其他士子不管想不想接近方任行也只能对这些西齐城士子敬而远之了。
毕竟以方任行娶了图莛侯女的身份这样胡扯上两句是没问题,那些西齐城士子又怎能如此胡闹呢!万一传入前面的大殿中又怎么办。
当然,这只是一些容易杞人忧天的士子私下想法,朝堂上可听不到外面士子的胡闹。
但由于下面还有状元要跨马游街,所以今日的朝议就被北越国皇上图炀控制了一下时间说道:“好了,今日朝议暂且到此,我们还是先将今科士子宣上殿来,也朝廷的第一批人才吧!”
“皇上且慢。”
虽然对北越国皇上图炀对今科士子抱以众望的态度并不感到奇怪,但突然有人在这时喊什么且慢,还是震惊了众人。
跟着众人同北越国皇上图炀一起转脸望去,发现喊“且慢”的竟是洵王图尧时,顿时就一阵说不出话了。
而压了压心中恼火,北越国皇上图炀不得不说道:“王爷说什么且慢,难道王爷不想朕召见这些今科士子吗?”
“皇上误会了。老臣只是觉得以钟大人的一品官位尚且都没有安排实职,皇上就要为这些刚刚入仕的士子安排官职,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或者说他们自己也会觉得不安,觉得前途无光……”
呵一声!
不管是低笑还是低声抽笑,随着洵王图尧话语,廷上的朝臣们顿时都骚动起来。
因为他们即使早知道洵王图尧要对钟厚被罢免一事进行挑刺,但也没想到洵王图尧会挑这个时间点冒出来。
毕竟自从第一次进言后,育王府就迅速安静下来,原本还有人认为那些育王府官员是不是虎头蛇尾,没想到洵王图尧却等在了这里。
只是话虽如此,在朝廷连一品官员都能闲置不用的状况下,这些士子确实没资格被任用,也不到将来前途吧!
故而听到洵王图尧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同样满脸铁青。
因为图炀一开始为什么没采用宋天德等人的计策,还要等等再说,原因就是洵王图尧没跟着胡闹起来前,北越国皇上图炀不得不抱有一些侥幸心。
毕竟真要与官宦世家“合作”,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未必甘心。
只是没想到等了两天,洵王图尧竟然在这时爆发出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为难,早知此事的姚兆也赶紧走出班道:“洵王爷此言差矣,难道洵王爷不知状元郎今日还要跨马游街吗?而在此之前,皇上必须对这些士子有所安排。”
“这个本王当然知道,可皇上如果不在这些士子为官前就先解决钟大人的官职一事,难道还想让他们认为皇上是有意隐瞒朝廷乱像吗?”
乱像?居然乱像都出来了。
听到这话,不仅其他官员全都低下了脑袋,姚兆也有些张口结舌起来。
因为北越国朝廷现在或许确实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圣母皇太后图莲争权而导致诸多纷乱,但这也不是什么人敢说乱像就能说乱像吧!只是洵王图尧的身份,他真要开口这样说,别说姚兆了,北越国皇上图炀都没法去惩治他。
因而咬了咬牙,姚兆就说道:“那不知洵王爷又意欲皇上何为。”
“老臣不敢,但皇上不妨先任命钟大人一个虚职以掩人耳目,等到事情安定下来,皇上再自行要不要将钟大人扶正,或者说是再一次强行撤掉钟大人的职务。”
再一次?还是强行撤掉?
听到洵王图尧话语,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因为这真是在帮助北越国皇上图炀吗?或许该说去诱惑北越国皇上图炀继续犯错吧!
而本身就对洵王图尧没什么期待,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双脸就是一冷道:“但不知洵王爷想朕给钟大人安排什么官职。”
“这很简单,不管太子太师还是太子少师都可行。”
洵王图尧说道:“因为不管皇上现在有没有子嗣,皇上也是肯定会有子嗣、会有太子的。这样一来,本身就没有名额限制的太子太师、太子少师就是最好的虚职。而这就好像皇上在今科殿试题目上对结盟抗秦一事非常有信心一样,皇上也应该对自己的子嗣有信心才对。”
沉默,满场的沉默。
到了这时,已经没人不知道洵王图尧是在故意找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麻烦了。
只是找麻烦又怎样?不仅钟厚丢官但不降阶的决定本就是北越国皇上图炀亲自所为,好像殿试题目也更是北越国皇上图炀亲自拟定吧!
这就好像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给自己挖坑一样,故意给了洵王图尧说他要对自己子嗣有信心的机会。
只就是洵王图尧既然提到了结盟抗秦,那就不是其他人能轻易帮北越国皇上挽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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