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图鄢的身份是得到了洵王图尧暗中确认了,但这可不等于素娘的身份也会得到暗中确认。
所以一日后,当易嬴和白花花以义父母身份看着穆勤、图鄢拜堂,并且接受穆勤、图鄢的敬茶致礼时,不仅洵王图尧是坐在客人堆里,素娘也是穿了一身帝师府侍女的装扮站在白花花身边接受两个孩子的磕头。
跟着等到拜完堂,穆勤、图鄢也下去敬酒时,素娘才赶紧端起先前白花花只是抿了一口的父母茶喜滋滋喝下道:“好茶,真是好茶。”
白花花看着就笑道:“不是茶好,是事情好吧!好像妾身,那可得十几年后才能喝上真正属于自己的父母茶呢!”
“夫人客气了,妾身相信夫人一定能给自己孩子娶个好媳妇的。”
换一个女人,可能这时都要用大富大贵来恭喜白花花了,但在易嬴的官位已经到头的状况下,只要能不走下坡路,白花花的确不能再去求什么大富大贵。所以即使只是洵王府的一个舞女,素娘也知道怎样恭喜白花花。
但还在白花花这里同素娘说话时,易嬴却也同姚兆一起来到了一个偏院中。
跟着接过姚兆递过来的北越国皇上图炀封穆勤为忠直校尉的圣旨,易嬴也是笑眯眯说道:“有劳姚大人为皇上跑这一趟了,回头本官就将这圣旨交给穆勤,相信这才是穆勤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易帝师客气了,皇上可还要本官向易帝师和穆公子道歉。说他不克前来参加穆公子的婚礼,也不好送更多贺礼呢!”
“不送贺礼就对了。”
“哦?易帝师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这里,姚兆就奇怪了一下。
因为在易嬴的主意下,虽然姚兆还没有成功打入京城官场中,但冯氏玉蝶却是已经开始与其他官太太交往了。
所以不仅是代北越国皇上图炀来庆祝穆勤与图鄢的婚礼,姚兆自己也是来庆祝穆勤与图鄢婚礼的。只是不管是否感觉不对,对于北越国皇上图炀居然只有一份圣旨给穆勤,却没有任何贺礼一事,姚兆心中可还有些惊讶。
易嬴笑道:“很简单,这就是说皇上祝福的只是穆勤一人。对于这场婚礼却是可认可不认。”
“好像本官为什么事先、事后都没将这件事与皇上沟通。那就是给皇上一个日后不需认账,至少想不想认账都可看情况而定的机会。不然姚大人还真以为本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将皇上放在眼中啊!”
“原……,原来如此。本官还说皇上为什么发下圣旨后都不愿提这事。原来事后还可以……”
已经做过的事却不认账行吗?一般状况是不行。但如果是知道当做不知道,那却未必不可行了。
想到易嬴还与皇上有这样的默契,姚兆也越发佩服起来。
易嬴点头道:“虽然本官是胡闹惯了。也只能依靠这种胡闹来帮皇上,但皇上年纪虽小,到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还望姚大人日后在朝中定要好好辅佐皇上才是。”
“这事本官自然省得,但易帝师为什么就不改头换面一下,直接到朝上帮助皇上呢?”
听到易嬴无比关心北越国皇上图炀,并且托自己照顾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话语,姚兆就无比感动。
因为宋天德等人虽然不是不关心北越国皇上图炀,但比起易嬴这种远离朝廷还能如此了解皇上的人,那还是差了许多。
只是想到易嬴的能力,姚兆却又想让他到朝中帮助皇上,乃至帮助皇上对抗圣母皇太后图莲等等。
但一听姚兆请求,易嬴就摇摇头笑道:“姚大人此言差矣,不说本官已经胡闹惯了。在皇上不可能跟着本官瞎胡闹的状况下,有些必须通过胡闹来解决的事也就只有本官才能在朝外帮助皇上。所以比起在廷上排班上朝,本官还是相信皇上更乐意本官待在朝外的暗助。”
“不然就这次事情,若是本官在朝内搞风搞雨,皇上到底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好啊!”
“这到不如现在一般,皇上完全可当这事根本就没发生,或者说随时都可当成没有这件事的结果更好。而且这种事不仅只有本官能做,由于本官做惯了这种事,也不会有人因之找到皇上面前去要求什么好处。”
“……易帝师所言甚是,难怪皇上从没想过要催促易帝师上朝。”
这种事该姚兆佩服吗?
或者就结果来说,姚兆必须佩服易嬴的高效、佩服易嬴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默契,但同样事情姚兆也知道不仅自己做不到,恐怕朝中也没有其他官员能做到,乃至说是敢去做这种事。
跟着在姚兆离开后,易嬴又命人将穆勤带了过来,并且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圣旨交到了穆勤手中。
等到看过圣旨内容,穆勤立即脸上一喜道:“这是皇上给某的东西?某还差点当皇上不会给某庆祝了。”
“勤儿汝不必担心,虽然皇上因为洵王爷的关系不会公开给汝庆祝婚礼,但知道汝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焦家、为了皇上,皇上自然也不会忘记汝做的一切。而有了这个忠直校尉的官身,勤儿汝去到西齐郡也不用再从小兵做起了。”
“这全都是先生教导有方的缘故。”
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易嬴带来的,穆勤也是对易嬴一幅毕恭毕敬的样子。
点点头,易嬴说道:“勤儿汝不必同本官客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本官自然也不会害汝。不过现在大事已定,汝也可以写两封信给申州穆大人和现居岣城的太慈夫人,将事情经过向他们禀报一下。相信穆大人必定不会反对这门亲事。至于太慈夫人会怎样选择,那就还是看她自己决定吧!”
“这个……,易帝师不能帮学生和皇上将太慈夫人请回朝吗?”
听到易嬴话语,穆勤却又微微汗颜了一下。
因为穆勤虽然不至于像北越国皇上图炀一样对太慈夫人又要给余容生孩子一事恼火不已,但要说到心中不感到别扭也不可能,毕竟当初穆勤可是信誓旦旦要帮穆延抢回母亲的。
所以现在虽然天各一方,想抢都抢不到,穆勤也同样希望太慈夫人能回到北越国,最好是回到自己父亲身边。
摇摇头,易嬴就笑道:“勤儿。相信汝现在也能看出本官写《关雎》一书的真正用意了!”
“所以除非是余容打败战。要想让太慈夫人自愿回朝是很难的。当然,本官不是说太慈夫人就能对穆大人无情,但穆大人当初既然没去兴城县接回太慈夫人,本质上也就没有接回太慈夫人的意思。所以汝和皇上固然是母子连心。这事却也只能看余国那边的发展而定。本官也无法做什么保证。”
“毕竟这是男女之情。并非本官拿手的朝廷政事。”
“……男女之情?太慈夫人确实和余容有男女之情吗?”
想起自己上次在盂州与余容的一面之缘,穆勤就有些难以相信,也不愿去相信。毕竟比起穆延的相貌堂堂。余容的长像可是差多了。
易嬴笑道:“不然就凭余家与焦家的关系,勤儿汝又认为太慈夫人会下决心与余容在一起吗?当然,这也有朝中没有事情需要太慈夫人担心的缘故,不然若是汝和皇上出了什么问题,相信太慈夫人也不会置之不理。”
说到这里,易嬴就微微皱了皱眉头。
因为易嬴和圣母皇太后图莲当初会容忍焦玉与余容在一起,本质上虽然是为了拖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名声。但真说到圣母皇太后成为女皇上后,焦玉会怎么做,易嬴到是真没把握。
只是没把握归没把握,圣母皇太后图莲要做女皇上就一定要与天下为敌,多一个太慈夫人和少一个太慈夫人并没有区别。
而尽管没留意到易嬴一瞬间的表情,听到这里,穆勤也只得苦笑道:“学生明白了,那学生会将自己成亲一事写信告知太慈夫人,希望太慈夫人在看到学生的信后,将来万一时能做出正确选择吧!”
“这样最好不过了。”
点点头,易嬴又是一脸和睦道:“不过等汝写完信后,最好拿来交给本官用天英门的渠道送出去,不然走正常渠道送信不仅太慢,也容易不安全。”
“学生明白了,等今日事了,学生会在第一时间将信写好送过来,不过先生觉得学生该带图鄢去西齐郡吗?或者暂时将其留在京城。毕竟这是去从军,不是……”
“汝不想带鄢儿去西齐郡吗?”
听到穆勤竟有意不带图鄢去西齐郡,易嬴就惊讶了一下,但却并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就凭易嬴已经同图鄢上床,还有穆勤为什么与图鄢成亲一事,易嬴也无法说穆勤的决定对或者不对。
但不是敷衍,易嬴想想就笑道:“不过这事还是等汝和鄢儿成婚后商量一下再说吧!因为谁都无法保证,汝在成婚后又不会改变主意。而汝真要这样做,却也得和焦大人,恐怕还有皇上说一声才行。”
“学生明白了。”
听到这里,穆勤脸上是真有些喜色了。
因为不说什么打仗该不该带女人的事,穆勤也不敢说自己将来与图鄢的感情会怎样发展。所以在不得不迎娶图鄢的前提下,穆勤也并没有太过期待两人的将来。
毕竟男人不是女人,还要说什么从一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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