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阿护你还是打不过我!”
“小英你别跑。”
与吴邛在江湖中有个化名吴连一样,虽然江上叟夏松已认出两人身份,为了不让人有太多想法,赵冱仍是化名赵阿护。只是江上叟夏松的孙子夏英虽然喜欢与赵冱纠缠,赵冱却一直打不过年龄、个头都比自己小的夏英,这实在有些让人羞耻不堪。
好在夏英不仅一直都是玩闹感觉,知道江上叟夏松号称西北第一的高手,并且天英门弟子也不是其对手后,赵冱不仅很快接受了夏英比自己武艺高的事实,同样也想在与夏英的切磋中偷学武艺了。
因为江湖武艺和战场武艺不同又怎样,这不仅努力转换一下就有效果,现在赵冱可是在江湖中,不掌握一些江湖武艺又怎么行。
所以四人同行了两日时间,赵冱就与夏英打闹了两天时间。
然后看着两小打打闹闹的样子,吴邛或许不会多说什么,江上叟夏松却一脸欣慰的点点头:“不错,阿护这小子的确是个练武将的苗子,放在江湖中却可惜了。”
“前辈是说阿护不适合练习江湖武艺?”
不敢怀疑江上叟夏松话语,再说赵冱的目标也不是江湖,吴邛就顺口问了一句。
江上叟夏松却一边慢悠悠前进,一边说道:“不,除了那些江湖世家,哪个江湖人在初学练武时想的又不是封妻荫子,只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每个国家的情况不同,最后大家都深陷江湖拔不出来了而已。不过阿护的下盘打的确实扎实,理应在军队中好好发展。”
“前辈是说朝廷应该多对江湖人有些容忍,那样就能让更多江湖人为朝廷效力?”
不敢说自己猜得对不对,听到江上叟夏松的话语,吴邛就琢磨了一句。
江上叟夏松摇头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好像那些天英门弟子,现在不都是只能在朝廷中做些看家护院的工作。但江湖人如果都落在这份上,这个江湖也就不是江湖了。”
不懂,真是不懂。
但虽然不懂江上叟夏松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听到江上叟夏松说天英门成了朝廷的看门狗。吴邛还是有些汗颜不已。
好在江湖人赶路要比普通人赶路快得多,几人陆陆续续也见到了不少正往战场赶的江湖人。
当然,那些江湖人可不像吴邛那么孤陋寡闻,不仅在见到几人时立即毕恭毕敬向江上叟夏松打招呼。甚至朝夏英打招呼的人也不少。很显然。江上叟夏松带着夏英行走江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然后几人来到一个临近十万大山的小镇林西镇中时。江湖人的气氛就更加浓重了。
因为江湖人虽然习惯了与天地相争,但可不会慢怠自己。不仅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才是江湖人的本质,虽然他们要袭击的目标已经进入了十万大山中。但在行动之前,他们依旧还是将落脚地放在山外。
毕竟在军队逞威的战场上,江湖人最多就是只能做些抽冷子、下暗手的事,别说没有组织,有组织他们也不敢与军队公开抗衡。
只是没等几人找地方落脚,还在街上时就听到江湖人喧闹起来。
“喂喂!听说没有,好像图漾军和万家庄都派人到镇里来了。好像现在就在悦来酒楼中。”
“啧!汝现在才听说有什么好得意的,那汝知道他们双方来的人是谁吗?”
“……谁?汝知道?”
“某当然知道,万家庄的代表乃是花蝴蝶包三娘,而图漾军……”
“花蝴蝶?那可是个棘手家伙啊!”
“谁管她棘手不棘手,我们又没要与其放对,重要是图漾军来了什么人……”
“什么人?”
“听说就是图漾本人,丫还说要挑尽我们这些江湖高手呢!”
“骗人的吧!图漾真敢到镇里的,他不怕我们乱刀砍死?”
“如果是上万两的赏银,那家伙肯定会被乱刀砍死,但现在就几千两……”
“那到是,不值得啊!”
没想到图漾会亲自跑到这种江湖人汇聚的镇子中,赵冱就一脸不可思议道:“不会吧!凭二公子的身份怎可能独自跑来这种江湖人聚集的地方,他就不怕被杀吗?”
“大概他是想炫耀自己的武艺,并且真以为这些江湖人中没有夏前辈这样的高手吧!”
作为曾在战场上对敌的对手,吴邛认为自己相当了解图漾的性情。因为若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战胜图漾。
但赵冱却一脸不可思议道:“可二公子缺了一只手,潘中书不可能不阻止他这么莽撞吧!”
“那也得潘中书阻止得了才行。”
“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过去看看,过去看看。”
不像赵冱、吴邛那么深思熟虑,听到二公子图漾居然跑到这种以江湖人为主的小镇中,夏英就第一个兴奋起来,甚至扯着赵冱右手就开始往前跑,也不管那什么悦来酒楼到底在什么地方。
但若只有吴邛一人,那还真有可能被两人跑丢了,不过有江上叟夏松在,两人还是一直远远地跟在赵冱和夏英后面。
然后一路来到传闻中的悦来酒楼,吴邛就有些震惊了。
因为这是什么?这种足有四层高的酒楼怎么都不该出现在林西镇这种无名小镇中吧!要知道即使在京城中,这样的酒楼也很少见呢!
不过注意一看,吴邛又很快明白了。
因为四层酒楼是四层酒楼,可不仅酒楼各处都有种新漆味道,看上面两层明显小了一圈的酒楼,这显然就是后面增盖的吧!所以很显然,这完全就是为了应付众多江湖客人的临时举措。
等到江湖人散去,这样的酒楼肯定就会恢复旧观。
但看到江上叟夏松过来,那些已经围上夏英的江湖人立即就纷纷向江上叟夏松致礼道:“晚辈见过夏大侠。”
“夏大侠真是威风不减当年。”
“夏大侠,请收小人为徒吧!小人一定鞍马劳顿……”
如果说江上叟夏松一开始还会应付一下众人,毕竟这可是重要的摆谱机会。但等到有人开始求徒拜师时,江上叟夏松立即就不敢再在酒楼外逗留了。
毕竟凭江上叟夏松的身份,进到酒楼中,不是最好位置的也能得到最好的位置,用不着再等里面的客人闻声先让出来。
而听到酒楼外传来的声音,陪着包三娘一起同来的鲍英就在窗边惊讶道:“三娘,这夏大侠是什么来头?怎么那么多人去恭维他。”
“这夏大侠名叫夏松,人称江山叟,据说常年在岷江上垂钓,武艺深不可测,有西北第一的美名。”
一边回答鲍英,包三娘就远远望了望坐在四层酒楼另一头桌子上的潘鬏。因为潘鬏虽然不知包三娘的天英门弟子身份,包三娘却知道潘鬏已经暗中投靠了天英门,自然要提醒一下他。
所以包三娘的声音不大,但却几乎瞬间传遍了悦来酒店四楼。
可潘鬏是一时没反应,鲍英却一脸不在乎道:“才西北第一啊!这有什么……”
“住口,夏大侠的这西北第一可不是北越国西北第一,而是大陆西北第一,整个江湖上能与夏大侠匹敌的江湖人不过五指之数。汝可莫要为万老爷胡乱招来祸患。”
“这,这么强?那他来十万大山做什么?”
“谁知道,或许就是看看吧!毕竟现在能让夏大侠出手的事已经很少了。”
“……二公子,怎么办?”
与那些江湖人不在乎包三娘对夏松的评点不同,虽然一开始听到夏松之名,潘鬏也没怎么当真,甚至也不在乎这所谓的西北第一。可这西北第一如果是大陆西北第一,乃至全天下就只有极少数人是夏松的对手,那就麻烦了。
但听到潘鬏难得紧张的话语,脸上怪异一下,图漾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道:“少安毋躁。”
跟着不需多久,江上叟夏松就带着夏英和吴邛、赵冱几人在楼下传来的恭维声中直上酒楼四层。然后不仅已经变装的赵冱,甚至于头上还戴着斗笠的吴邛也拉了拉帽沿。毕竟两人都与图漾照过面,虽然有江上叟夏松在,那也不能随意曝露身份。
而如同下面几层酒楼一下,四楼中的江湖人也都纷纷开始向江上叟夏松致礼。
毕竟在江湖中,武艺和名气就是一切,江上叟夏松也值得众人的恭维。
然后在包三娘也向江上叟夏松致礼后,众人目光就不由自主转到了图漾的桌子上。
不知道图漾会不会向江上叟夏松致礼,不知道图漾会不会敬重江湖人,敬重江湖高手。
不然他们即使不会为了江上叟夏松围而攻之,江上叟夏松也不需要他们为了自己围而攻之,这也足以让他们决定图漾军将来的前途了。
但在众人注视下,图漾却也是一脸平静的从桌旁站起,跟着就走到江上叟夏松面前跪下道:“不孝徒孙拜见师祖。”
徒孙?师祖?
听到图漾话语,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甚至包三娘和潘鬏也错愕不已。
毕竟图漾不仅是箜郡王府次孙,更在战场上被无名在单挑中砍断了左手。
这怎么可能是江上叟夏松的徒孙,武艺又怎可能这么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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