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能不能从芳家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易嬴非常有信心。
因为易嬴知道,自己的私人承诺可要比秦皇或者说圣母皇太后一类人的许诺要值得信任多了。
毕竟只有保下芳家,易嬴才能得到更多好处,才有机会得到更多好处。
不像秦皇或圣母皇太后等人,由于已站在了人生、站在了天地间的,他们只会认为是别人从自己手中捞好处,却又怎可能再有从别人手中捞好处的无谓想法。或者说,彻底清除芳家才能让他们得到更多。
所以毫无意外的,易嬴顺顺当当拿到了芳杜的许诺才离开芳府。
至于易嬴为什么没直接将东西带出芳府,那当然是因为这样做太过引人注目了。毕竟易嬴与芳家的这次交易可见不得光,至少不能让秦皇图浪一脉人知道,所以只能让芳家将所有东西折成银票后,再由席悝秘密带到帝师府去。
而这既然是为了保住芳家才有的行动,相信席悝也不会在里面搞鬼。
但即使同样不知道席悝为什么会维护芳家,还是真因为芳茭的原因,芳杜也没有不相信席悝的理由。因此在易嬴离开后,一边让下人准备银票,芳杜就望向席悝说道:“席女侠,汝认为易帝师在收到钱后真会保住芳家吗?”
“会!至少在争夺大陆第三大帝国的统治权中,如果最后是圣母皇太后获胜。易帝师肯定会保住曾与秦皇结盟的芳家。但也有且仅有这一次而已。毕竟易帝师的年纪不饶人,能保住芳家一次已经是不易,后面的事就需要芳家自己去努力了。”
“……原来如此,但席女侠也认为圣母皇太后能赢吗?”
不管是不是试探,芳杜依旧按照心中想法说了一句。席悝却很快摇摇头道:“吾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别说天英门未必会插手这事,即使秦皇一脉的将领都被天英门,或者说都像图晟军在盂州所遭遇的状况一样被江湖人杀了个干净,但只要有秦皇在,仅凭秦皇一人之力同样可将所有秦州军队指挥得如臂使指,同样类型的人还有箜郡王府的图漾和余国的余容。”
“席女侠所言甚是。”
听到席悝话语。芳杜就点了点头。因为现在盂州战局或许还没传到京城。但以芳家同图晟军、图漾的关系,能瞒住芳家的事情却并不多。
只是想想席悝的评价,芳杜就皱了皱眉头道:“但席女侠这样说……,难道认为二公子也有机会吗?”
“只要图漾想要建立国家。他就能建立国家。问题就是他的国家能撑多久的问题。不过除了秦皇。图漾同余容一样有个后继人的问题。相比起来,秦皇却绝对没有后顾之忧。”
“……没有后顾之忧吗?看来芳家确实不能操之过急了。”
被席悝说起什么后继人问题,芳杜就想起了秦皇图浪的几个儿子。却也不得不承认秦皇图浪不仅自己有本事,所生的儿子个个都有本事了。因此别说易嬴已经有所警告,芳杜也深知自己或许真的可能看不到芳家在北越国真正崛起乃至取而代之的一天了。
但因为席悝没有继续说下去,芳杜摇摇头才说道:“不说了,那席女侠认为,芳家这次给帝师府递银子,还要注意些什么吗?”
“……要不,送几个女人过去?反正芳家也给图漾送过女人了,这算不得怎么突兀。”
“送女人?但是茭儿……”
没想到席悝竟想要芳家给易帝师送女人,芳杜立即就有些愕然了。因为这事芳家不是没想过,但即使不管芳翠会怎么想,芳家也不能不考虑芳茭的想法,更不能主动让女人去跟芳茭争宠吧!
席悝却是脸色一冷道:“哼,吾这样说正是为了小茭,或者汝认为,不是吾在暗中做手脚,小茭会到现在还没怀上易帝师的孩子吗?”
“这……?做手脚?为什么?”
听到这里,芳杜就真有些愕然了。
因为从芳茭与芳杜的书信中,芳杜也知道芳茭一直再为自己怎么就没能给帝师府添丁忧愁,但这如果是席悝做的手脚,芳杜就不知道这究竟为的是什么了。毕竟从芳杜的立场来说,他也同样希望芳茭能留下帝师府血脉的。这样不说就能与芳翠的血脉相争,也能平衡一下芳翠血脉给芳家来带的压力等等。
但虽然不奇怪芳杜不理解自己的想法,席悝的脸色就继续阴冷道:“为什么?还有为什么?难道芳三爷真想将来小茭要为易帝师守节不成?芳三爷也不想想易帝师已经多大年纪了,如果有什么万一,小茭没有帝师府血脉,吾还可以凭着与天英门的旧交让天英门放小茭离开,不然汝还真想小茭一辈子被帝师府困着不成?”
“原来如此,有赖席女侠费心了。”
汗颜,芳杜彻底汗颜了。
因为芳杜怎么都没想到,席悝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做手脚不让芳茭怀上易嬴的孩子,但即使芳杜好像还比易嬴的年纪还大一些,可想想到了这个年纪几乎已经没人再能掌握自己的寿岁,芳杜也不得不承认席悝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尤其易嬴都这个年纪了在房.事上还不知节制,不仅在芳杜眼中,在所有人眼中那就是找死行为啊!
所以,不用席悝再教训自己,芳杜自然答应会给帝师府送女人,只是还需要再确认一下具体人选再说了。
毕竟这可是给帝师府送女人,重要的不是相貌,而是心性和手段。
但不知芳杜和席悝如何算计自己,从芳府出来,易嬴就难得的带着乔姐和丹地、苏三几人逛起街来。毕竟不说易嬴以前每次来京城就是以上朝为主,即使现在易嬴也会陪许瓶儿来京城看孩子并与雅妃颠鸾倒凤,但真能用来逛街的时间还是并不多,何况是与乔姐等人逛街。
当然,有乔姐在,易嬴并不用害怕逛街没热闹,或者说,乔姐本就是个好凑热闹的人。
只是说在结束科考后,半年过去,不仅那些考生已经陆续返乡,京城中也渐渐因为朝政稳定而安静下来。
毕竟没什么热闹,一般人也不会故意惹出什么事端来。
但几人刚转到一处布店中,看到站在柜台前的一双男女,易嬴还仅是有些愕然,乔姐却立即嚷了起来道:“咦,这不是图潋县主吗?汝和解大人是在这里亲自准备婚嫁物品吗?”
“嗯?”
突然听到乔姐闹嚷声,解侗还没反应,图潋就一脸恼火的转头过来。
因为不管般不般配,图潋可没想到京城中居然也有人敢拿自己和解侗的婚事来说事的。
只是回头看到易嬴等人,还有乔姐一脸兴致高昂的样子,图潋这才哑然一笑道:“原来是易帝师,易帝师你们也是来逛街吗?”
“没错,但不是说在成婚前,男女双方很少见面吗?县主与解大人都不注意一下啊!”
“注意什么?我们又不是普通人。”
清楚易嬴等人不可能嘲笑自己和解侗之事,或者他们纯粹就是觉得自己居然和解侗一起逛街不可思议,图潋也不会与易嬴计较,更不可能计较,直接又说道:“对了,易帝师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本县有些事情想要找易帝师讨教一下。”
“是吗?那县主先请……”
不知图潋现在又找自己想干什么,早已收到图潋与解侗的婚宴请帖,更知道两人半个月后就要正式成婚,易嬴也不在意跟去看看图潋到底找自己想干什么了。毕竟有解侗在身边,易嬴可不相信图潋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然后几人一起从布店离开,图潋也没走太远,直接就在附近一间茶馆要了个包厢才招呼着易嬴几人一起坐下了。
跟着等到众人落座,图潋就直接说道;“易帝师,事情是这样,在本县和解大人定婚时曾被圣母皇太后殿下召见过,结果当时圣母皇太后居然说要给本县封官以做庆祝,易帝师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当真啊!”
“封官?封什么官……”
“就是五品礼部郎中。”
跟着图潋将当时的事情说了说,不仅易嬴震惊了,解侗同样有些惊讶。
因为解侗虽然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但半年过去,圣母皇太后图莲都没提过这事,解侗不说有没有忘记这事,基本上已经不敢再去当真了。只是他却没想到图潋竟会拿这事来对易嬴说,顿时就有些不好多说什么了。
毕竟以易嬴的能力、阅历和办事作风,不说图潋要和易嬴谈谈这事没问题,易嬴也应该能给他们做出最正确的分析。
只是与解侗的惊讶不同,易嬴却在震惊圣母皇太后图莲竟然曾给图潋这样的许诺。
因为易嬴毫不怀疑,只等图潋和解侗在半月后正式成亲,圣母皇太后图莲肯定会真正许给图潋一个五品礼部郎中之职。
只是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圣母皇太后图莲要以此来试探朝廷对女人为官的态度,乃至说朝廷对更进一步由女人来当皇上的态度了吗?
虽然圣母皇太后图莲现在还不可能公开透露自己想当女皇上的心思,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圣母皇太后的一大步,也确实是女皇上计划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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