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各种战时速度来说,斥候的赶路速度绝对要在部队的行军速度之上,不然别说斥候的存在还有没有必要,各种战局的发展就更加莫测难辨了。
所以,潘鬏由津口城方向派来的斥候即便仅仅只比穆延军早到盂州城一天时间,看到潘鬏的来信,已经在盂州城内找到一处不错宅邸的图漾还是有些大喜过望起来。
因为要提防穆延赶来盂州城会做些什么,早两天图漾虽然就已经知道了穆延的行程。但只注意到穆延的部队跑在前面,却看不到潘鬏率领的图漾军,图漾一直不知道潘鬏为什么会落在穆延后面。
可这如果是潘鬏故意做给穆延看的假象,那就分外值得图漾兴奋了。
因为换一个人或许会对潘鬏的主意心生疑窦,但本身没有潘鬏的来信,图漾就已经决定要迎战穆家军了。现在又加上潘鬏的锦上添花,图漾根本就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因此表面上不动声se,图漾立即出城带着军营中的所有骑兵一起出发,不是在盂州城前迎战穆延,而是要提前赶到半路上去迎战穆延。
而由于图漾的行动并没有瞒着别人,不仅城中大多数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站在城墙上的穆仪双脸就有些发黑。
因为经过了前面的城门事件后,即使盂州城的民众已经不用再担心盂州城会不会遭遇战火一事,但清楚图漾这是要去迎击从津口城撤回的穆家军,穆仪却有些微微担心。
但穆仪会担心,其他人却不会担心,甚至穆良左还隐隐有些兴奋道:“大人,汝说穆将军会不会趁此机会干掉图漾这厮。”
“如果图漾这些部队都是步兵当然没问题,但在全是骑兵的状况下,这就没多大可能了。”
“骑兵?原来如此,难怪图漾那厮敢说去迎战穆将军。”
虽然从斥候回报中,穆仪等人已知道穆家军这次在津口城战役的损失很大,但即使如此,他们仍不认为仅凭图漾这区区两万骑兵真能阻止穆家军回到盂州城。
毕竟战争不是算数,虽然骑兵对步兵确实拥有一定优势,但早知如此,不仅穆家军,甚至任何部队都有对付骑兵的行之有效方法。
只是要阻挡骑兵冲击或许很容易,要抓住骑兵却很难,穆良左也并不是太过看重图漾的这次截击举动。
可不知为什么,穆仪心中总有些发虚,嘴中嗫嚅道:“要不我们稍后将盂州城的五千兵马调出去?一半是支援将军,一半是趁机夹击图漾军。”
“调盂州城的五千兵马去支援?那不会给育王爷抢去了四门防御权吗?而且真给育王爷抢去四门防御权,我们再要拿回来就难了。”
“这个……”
被穆良左这么一说,穆仪又为难起来。
毕竟育王图濠并不是穆仪,虽然龚毂能用手中的两千兵马逼着穆仪、图漾拿出一个城门给育王府驻防,但换成穆仪自己,那可绝对没法从育王图濠手中逼得一个城门。
毕竟身份不同,行为方式就不同,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
看到穆仪犹豫,穆良左又说道:“而且以穆将军手中的兵马,应该不会不是图漾那厮的敌人,毕竟穆将军可是在津口城的图晟军和图漾军围攻下都能坚持这么久。何况真有什么万一,大人将这些兵马留在盂州城中,到可留做穆家军的火种。”
“这不可能,穆将军又怎可能输给图漾那厮。”
再次听到火种二字,穆仪就摇了摇头。
因为再怎么样,穆仪都不想自己手中的五千兵马真成为穆家军未来的火种。
特别穆良左说得对,本身穆延就并没有在津口城输给图晟军和潘鬏率领的图漾军围攻,怎么又会快到盂州城了却被图漾那厮打败。
然后穆仪这边是按兵不动,得到消息的育王图濠却叹息一声道:“真没想到穆仪那厮竟如此沉稳,本王到有些小瞧他了。”
“这不是王爷小瞧他,而是穆仪那厮没胆罢。”
即使龚毂只是一个更像文官的武将,听到育王图濠仿佛赞许穆仪的样子,龚毂还是有些不满。
因为在覃赞安排下,龚毂即使成功替育王府抢到了一个城门防卫权。但想到自己可是芫州指挥使,却要和穆仪这样的总兵平起平坐,龚毂真能高兴起来就太奇怪了。
但即使知道龚毂在不满什么,育王图濠还是淡淡说道:“如果真是穆仪没胆就好了。不过不管图漾这次前往迎击穆延的结果如何,想必以后盂州和盂州城的大势就将因此定下来了。”
“王爷是说图漾和穆延会对盂州城分而治之?”李度在一旁疑问道。
育王图濠说道:“不考虑图晟的影响,或者说图晟军即使最后也加入进来,在天英门压力下,以后不管什么人都肯定无法独占盂州城。所以除非真有谁能做到一力平定盂州,恐怕除了盂州城,盂州也要一直混乱下去了。”
“盂州真会混乱下去吗?或者说,图漾军和穆家军谁又可能将自己的力量真正撤出盂州城。而他们如果都不愿将部队调出盂州城范围,谁又能让盂州真正混乱起来。说不定,这还是盂州初定的一个契机,至少是暂时xing的初定。”
与李度只会表现自己、只会讨好育王图濠不同,覃赞却更习惯就事论事。
听到这话,不仅其他育王府官员不再言语,甚至育王图濠也是错愕一下才说道:“没错,也有这个可能,甚至是大有可能。因为不管图漾军和穆家军谁想向外发展势力,留在盂州城的另一方肯定都会想方设法向对方施加压力。而由于一个盂州城就相当于整个盂州,或许以后混乱的将不再是整个盂州,而是集中在盂州城,集中在盂州城外。”
“只是不知道最后谁能占到上风,而本王又该如何从中去求索!”
跟着育王图濠停下话题,众人也都没再开口。
因为这不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说下去的问题,而是这些事育王府的确左右不了太多。或者说育王府真想从中捞取什么好处,唯一方法就是伺机而动,而并非谋而后动,也无法谋而后动等等。
毕竟图漾和穆延都不是普通人,若非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们可绝不会轻易给育王图濠和育王府机会。
就像穆仪一样,若不是图漾军压阵,他又怎可能甘心将盂州城的四门防务让出来。
所以要想真抓住机会,育王府就只能等待时机,必须等待时机。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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