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陆中正刚搬家,并不适合待客,易嬴在半道上就和陆中正分手了。[ ]只将一些问题和困huo留给了陆中正,留给陆中正去思考,去为难。
毕竟以陆中正的身份,将来也逃不了做选择。
然后来到粟府,在见到罗庆新前,粟仲就一脸热切的将易嬴让到hua厅中坐下道:“易帝师今日又入宫了吗?莫非朝廷又有什么大事……”
“怎么?粟仲汝也开始关心朝廷大事了?不是又想升职吧!”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的上司听说下官与易帝师的关系后,一直想要拜见易帝师。”
汗颜一下,虽然不是真不想升职,粟仲还是仿佛闲扯般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易嬴就奇怪道:“汝说有人想拜见本官?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事,或者说应该没什么事,只是他们非常向往结识易帝师。而易帝师答不答应都不要紧,反正下官已经开口问过就行了!”
淡淡说了一句,对于自己能有易嬴这层关系一事,粟仲心中其实还是很自豪。因为粟仲即使不是完全理解易嬴为什么一直要自己压住想要升职的野心,但就凭易嬴同粟府的关系,粟仲也知道自己其实并不用担心升职的问题。
可换成以前,易嬴或许不会关心这种小事、关心这种下级官员,但由于潘鬏和潘氏圣贤书的事,易嬴也不禁说道:“哦!是这样吗?那他们也经常这样结识其他上官?”
“想是想,但这种机会几乎完全没有。毕竟刑部不同其他地方,不仅琐事极多,真有人找到刑部,也难说会不会看低刑部官员。所以要说他们或许不乏见到上官的机会,但却几乎没有被上官放在眼中的可能。”
“这样啊!那如果只是见个面,明天汝就帮本官安排一下吧!最好叫上汝觉得说得上话的同僚一起,不要弄得太郑重就行。”
“这……,下官明白了,但易帝师为什么想见他们。”
原本就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突然听到易嬴真想见见自己的刑部上官和同僚,粟仲反倒不明白了。
易嬴却抬起手指点点桌面道:“这不好说什么原因不原因的,但随着事情发展,本官也需要一个了解下级官员想法的途径。当然,只是了解,汝不用太介意。”
不介意?这能不介意吗?
听到易嬴话语,粟仲反而更加惊讶道:“易帝师说事情的发展?难道京城中又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错,渐渐的是要发生一些事,但还影响不到你们这种下级官员。”
略微含蓄了一句,看到罗庆新已从外面进来,易嬴也是笑着招招手道:“夫人来了,可有想念本官。”
“……易帝师在晚辈面前胡扯什么想念不想念的,但易帝师不是为了修改圣贤书一事而来吧!”
双手捧着一个木匣进入hua厅,罗庆新难免对易嬴羞嗔了一句。因为两人关系即使在粟府并不是秘密,被易嬴当着粟仲的面前胡闹,罗庆新还是会有些羞窘。
不过与罗庆新的担心不同,粟仲可没注意这事,因为粟仲完全被易嬴的最后一句话给惊住了。
因为什么是渐渐发生一些事情?如果影响不到粟仲这种下级官员,易嬴又为什么要与粟仲的同僚见面?这一件件、一桩桩,似乎都透着无穷的怪异。
但不管粟仲在想什么,听到罗庆新话语,艾郢就惊笑道:“夫人怎么知道本官是为了修改圣贤书一事而来。”
“这还用说,易帝师可是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虽然前面好像受不了易嬴的亲近,后面却又开始抱怨易嬴不经常上门,身为前西齐国密探首脑,罗庆新也是一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模样。
当然,易嬴是不用在乎这种近似他妈的小事,直接说道:“行行,是本官错了,夫人快给本官看看修改成什么样子了。”
跟着罗庆新将木匣中修改过的圣贤书交给迫不及待的易嬴,虽然已知道罗庆新在帮易嬴修改圣贤书,粟仲还是有些惊讶道:“易帝师,汝这么关心修改圣贤书一事吗?”
“不是本官关心,而是圣母皇太后关心,而且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来不及?”
在罗庆新询问下,易嬴也将几本潘氏圣贤书交给罗庆新道:“这是几部来自盂州的改版圣贤书,夫人与粟仲也一起看看吧!”
跟着易嬴开始翻开罗庆新修改的圣贤书,罗庆新和粟仲则开始翻看潘氏圣贤书。虽然易嬴看得很认真,不一会粟仲就惊呼道:“这,这潘氏圣贤书究竟是谁人所为,怎么,怎么……”
“粟仲汝是想说完美吗?但太完美可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粟仲想说什么,易嬴就摇了摇头,罗庆新也说道:“没错,这种太过完美的东西,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虽然里面确实没有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等内容,但于圣母皇太后清除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思想一事却并没有任何帮助。”
“因为人们如果都不知道自己该反对什么,想要清除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思想,根本就无从谈起。”
“没错!”
听到罗庆新话语,易嬴也点头道:“就好像本官想吃红烧肉,端上桌的却是清蒸鱼一样。虽然清蒸鱼的美味甚至还在红烧肉之上,但这却并不能清除本官实际存在的对红烧肉的想法,只是暂时忘记了红烧肉而已。”
“啧!易帝师这样说是肚子饿了吗?”
“比喻,这就是一个比喻而已。因为我们真要修改圣贤书,那就得让人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修改圣贤书,而不是拿一本仿佛其他书籍的东西来作为代替和敷衍。”
圣贤书中没有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思想,人们就不会想着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事了吗?这怎么可能。
毕竟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思想可是已经延续了成百、上千年。
所以要想改变现状,那就必须先让人清楚认识到这些圣贤书为什么会被修改才行,这才是修改圣贤书的真正目的。
而换一个人或许未必能真正理解易嬴的想法,但正如罗庆新当初作为西齐国密探首领就必须加强个人判断力一样。这事难得到其他人,但却难不倒罗庆新。
然后大致看完罗庆新修改的圣贤书,易嬴就点点头道:“很好,那夫人明日就把这修改好的圣贤书拿去刊印并尽快发行,但就不要再加什么某氏的题头,直接就用原本的圣贤书名字,但就是加上一个特制颜色的封皮好了。”
“妾身明白了,但要这么急吗?难道是因为潘氏圣贤书的缘故?这潘氏圣贤书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潘氏圣贤书是从盂州加急送来的……”
跟着说了说潘鬏和潘氏圣贤书的状况,易嬴才说道:“由于潘shi郎的潘氏圣贤书写的太完美,圣母皇太后现在已正式招潘shi郎入京。所以我们要将夫人这本圣贤书赶紧发行,最好是在潘氏圣贤书按正常途径抵达京城前先通传京城。这样才能起到对比、认识的作用。”
“妾身明白了,但圣母皇太后怎么给潘shi郎这样重的赏赐,还是说有什么事情想要潘shi郎去做?”
“没错,中书省乃是朝廷律法的主要制定部门,虽然圣母皇太后不至于一上来就要改动什么律法,但约莫是有这方面的考量才会招潘中书进京。”
由于旁边还有粟仲,甚至易嬴也没同罗庆新说过圣母皇太后想做女皇上的事,自然不可能在这里明言。可即使如此,粟仲还是在一旁惊讶道:“改动律法?不说圣母皇太后想改动什么律法,这潘shi郎的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没错,这确实有些逆天,但风险同样很大!所以圣母皇太后的基本准备是等潘shi郎快要进京时再将潘氏圣贤书推出。这样被潘氏圣贤书mihuo,朝廷阻碍这事的力量就不会这么强大了。”
“易帝师所言甚是,这潘氏圣贤书确实很能mihuo人。”
点点头,不仅曾是西齐国的密探首领,更曾是ji馆老鸨,罗庆新自然知道怎样才能让客人满意、才能让读者满意。
所以知道潘氏圣贤书会在民间造成怎样的轰动,罗庆新丝毫不奇怪潘氏圣贤书如今盂州城取得的成绩,乃至说易嬴和圣母皇太后图莲要对潘氏圣贤书所做的布置等等。
因为罗庆新虽然不知道圣母皇太后为什么要孜孜以求的推广男女平等,但作为女人,作为一个有见地的女人,罗庆新却不可能反对因此修改圣贤书什么的。
不过说了一会,易嬴还是有些奇怪道:“等等,小华今日不在家吗?她去哪里了?”
知道易嬴是奇怪罗柳华为什么没出来见人,罗庆新就说道:“易帝师不用担心,小华这些天常去大明武学,说在那里交了些朋友。”
“大明武学?原来如此,但好像小华这样在大明武学中交朋友的女人很常见吗?”
“没错,比起其他地方,大明武学作为唯一一个允许女人往来且只允许女人往来的地方,对小华和那些女人的影响都很大。”
说起大明武学,罗庆新就笑了笑。因为若不是年纪大了,说不得罗庆新也想到大明武学中去溜溜。但这当然只是说说而已,毕竟罗庆新还有西齐府衙的工作,可这对于罗柳华这种家庭fu女来说就相当重要了。
因为受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思想影响,女人平常都没有什么出门的机会。
现在有个大明武学可供女人交往,难怪不管学不学武,女人都喜欢往大明武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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