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进攻江余国的中路军,大王子图硖和三王子图锕、五王子图杩原本就是一个整体。只是后面大王子图硖被俘又难以救出,不管是不得而已还是有了其他想法,先是三王子图锕的队伍单独分开,然后大王子图硖脱险后又与五王子图杩队伍的各自分开了。
所以作为一个整体,对于强弓营这种特殊部队,一开始三方都没有拆散强弓营的想法,或者说三王子图锕不允许别人拆散自己的强弓营。
因为与其他部队相比,强弓营就是北越国最大的攻城利器,仅是为了救人,根本就用不上强弓营。
或者说真的强行使用强弓营,那也就意味着根本不想救人了。
因此不想承担不想救大王子图硖的责任,三王子图锕在一开始分兵时自然不会将强弓营交给五王子图杩。毕竟为在各种战争中赚取足够功劳,这支强弓营一直都是三王子图锕在独自经营,目的就是不让人轻易抢走自己的功劳等等。
所以部队再次合并时,三王子图锕就将代表自己支持态度的强弓营送到了平阳坡和狭道中。
毕竟只是骚扰、监视和阻挡,强弓营不仅在落云峡派不上用场,有强弓营在进入平阳坡的部队中,谁又敢说三王子图锕没参与这次行动。
但所属不同就是所属不同,不仅强弓营不习惯主动往大王子图硖和五王子图杩身边聚集,大王子图硖和五王子图杩也不习惯召集强弓营的将领过来参与议事。
因此听到传令兵传令。不知大王子图硖找自己干什么,强弓营统领梅杰就闷声闷气来到了阵前。
毕竟辎重营是什么地方,那一向都是队伍的最后方,或者说不需要补给就绝不会想到的地方。除非辎重营自己打听,也是没人会将前方战事的消息传过来,更何况暂时还是保密阶段的消息。
不过看到梅杰,大王子图硖却没想这么多,或者说不认为自己应该想怎么多,一沉脸就说道:“梅统领,某先前召集部队将领合议。汝为什么不一起前来参与。难道汝不想听某的命令?”
随着大王子图硖喝问,梅杰的双脸就抽了抽,立即想到大王子图硖是不是想要夺取兵权。
因为携带不便的原因,除非是临到战时状况。强弓营在任何部队中都是与辎重营走在一起。然后才听从主帐命令参与各种合议与作战。
所以不仅大王子图硖营中没有这种主动要强弓营过来的做法。为表示对强弓营的重视,三王子图锕每次也都是主动派遣亲兵将梅杰请过去议事。
因此不管这是不是三王子图锕惯出来的,想起临行前。三王子图锕要自己一定把握住兵权不能让人夺去,梅杰就大声说道:“大殿下此言差异,召集部队将领合议?本将怎么没听到?辎重营的胡统领又为什么不在这里?难道大殿下也想说胡统领不听大殿下命令?”
沉默,一阵沉默。
没想到梅杰区区一个统领竟然也敢与大王子图硖顶嘴,众人顿时都说不出话了。
因为辎重营那是什么地方?又不参与作战,平时谁又会将命令往辎重营里传。
当然,辎重营不是不重要,甚至每个部队将领都会将亲信放在辎重营中,以保证物资的供给等等。只是未免被人插手辎重营事务,除了领军将领的直接命令,一般人也不许往辎重营随便发号施令。
但不管怎样,大王子图硖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只是想口头警告一下,梅杰又怎么能顶嘴呢!又不会真的受惩罚。
可梅杰说都说出来了,其他人却也不敢帮梅杰求情,也没有多少人想到要去帮梅杰求情。
毕竟强弓营平常干吃不做事,每当攻城用到他们时,却又要抢走最大的功劳。虽然知道强弓营必不可缺,但包括三王子图锕一系的其他将领,也不愿意帮梅杰说话。
因此被梅杰这样一堵,又没有人帮忙打圆场,大王子图硖就怒道:“放肆,汝还敢反了不成?”
“属下不敢,大王子叫属下来,属下就来,大王子不叫属下来,属下也一步不敢离开辎重营。大王子问话,属下就回答,大王子不问,属下就不敢开口。如果这就叫做反,那岂不是辎重营胡统领和其他人都在反大王子?”
“混帐,汝还敢顶嘴。”
听到这里,大王子图硖就彻底愤怒了。
因为梅杰说的虽然确实是道理、确实是事实,但身为大王子,谁又能和大王子图硖讲事实、讲道理,谁又敢和图硖讲事实、讲道理。
不然别说大王子图硖,秦皇图浪都不需要存在,任何天子都不需要存在了。
但大王子图硖只是说自己顶嘴,并不是说什么反不反的,梅杰自然也不屑回应了,撇撇嘴就低下头道:“属下不敢顶嘴。”
而看到梅杰不再说话,不管是不是为了打圆场,五王子图杩就笑道:“梅统领汝前面确实不该这样与大哥说话,大哥也只是因为着急作战才说话重了些而已。不过本宫一直不了解你们强弓营部队,难道你们平常也是与辎重营走在一起吗?”
“回禀五殿下,我们强弓营的人虽然都是有一把力气的好手,但本身强弓和强弓箭矢都很笨重,除了临战时我们必须随身携带强弓及强弓箭矢外,为保存体力,强弓营的强弓和强弓箭矢一向都是直接与辎重营一起转运的。这不仅在秦州军、在秦皇陛下治下一直如此,在北越国乃至从有强弓营设立后就一直如此。只要留意强弓营历史的人,应该都知道这点。”
知道什么?什么知道?
如果梅杰不添加最后一句话,那还算正常解释,但梅杰这样一说,不就好像在说大王子图硖和五王子图杩都不关心强弓营历史了?
还是说,梅杰本身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滚犊子?
但不管怎样,反正不是始作俑者,也确实没去了解过强弓营历史,五王子图杩就说道:“原来如此,但这不是浪费了强弓营战力吗?”
“不浪费。”
仿佛真的只是在做普通应答,梅杰就说道:“兵书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强弓营虽然自建立起就一直与辎重营一起行动,但本身就负有保护辎重营的重任。所以在强弓营与辎重营同行后,北越国部队的粮草、辎重就再没有丢失过,因为谁也不可能靠近有强弓营防守的辎重营。”
“因此久而久之,这不仅形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部队配属。如果没有领军将领特招,乃至没有部队与强弓营换防,谁也不能将强弓营带离辎重营范围。所以若只是一般性的将领合议,别说没有特别通知强弓营的状况,强弓营将领也被命令只能随辎重营将领一起行动。有辎重营参与的将领合议,强弓营才需要参加。没有辎重营参与的合议,强弓营就不必参加。”
“所以属下别说没听到召集合议命令,胡统领都未动,属下自然不敢离开辎重营。不然辎重营丢失,第一个问罪的可是我们强弓营。”
汗颜,彻底汗颜,真的汗颜了。
因为随着时过境迁,不说强弓营的历史是否已彻底湮没在北越**队的一次次胜利中,不是梅杰提起,众人还真以为强弓营与辎重营走在一起只是为了不要浪费体力的躲懒行为。
听到这里,五王子图杩也笑道:“原来如此,大哥汝看这还真不是梅统领的责任呢!真没想到强弓营原本还有保护辎重营的重任,难怪三哥从来就没为自己的辎重、粮草担心过,原来他是在这里留了一手啊!”
“哼!老三就是不喜欢将事情讲明白,党阳,那汝同梅统领说说这里的状况,看看梅统领有什么意见。”
“属下遵命。”
不管这是不是大王子图硖在向梅杰摆谱,反正在这样的状况下,也不可能让大王子图硖向梅杰认错、低头,党阳就代替大王子图硖向梅杰介绍了一下前方状况。
可即使没人对梅杰说找他过来干什么,听完对方是用弓箭手加大量障碍物来阻挡秦州军前进,梅杰就果断点点头道:“这事强弓营可以解决,但要配上足够的普通弓箭手进行协助压制。”
“哦!梅统领你们以前遇到过这种状况?”
看到梅杰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五王子图杩也惊异了一句。
梅杰点头道:“虽然属下自己是第一次遇到,但在强弓营历史中,确实有这种压制对方弓箭手的战法。因为北越**队步战无敌,抵御不了北越国步战侵略,其他国家才想到用弓箭手来压制北越国的步兵。然后才有了强弓营参与步战的先例,目的就是驱散对方的弓箭群。”
“原来如此!那汝快去将强弓营招上来,大家都还等着呢!”
“属下遵命。”
跟着梅杰退下时,一众将领又都议论纷纷起来。毕竟江余**队对北越**队的唯一优势在什么地方?那就是在弓箭手的数量、质量上。
如果早知道强弓可压制弓箭手,说不定他们以前也不会被江余**队弄得焦头烂额了。
只是强弓营调动起来不仅麻烦,攻击强度也要受强弓和强弓箭矢的制约,却也不是说调用就能调用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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