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官员来说,熬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因为普通人熬夜或许就只是为了赶工,乃至被要求赶工,但官员熬夜却往往都是为了不失去官位,甚至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等等,其中的自发自觉性就绝对不同。
所以一直商讨到第二日凌晨,虽然依旧没有商讨出个所以然,宋天德和纪劬却没有感到一点困意。
毕竟比起困意什么的,还是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计划让人无法放心下来。
然后看看快到上朝时间,纪劬就一脸苦色道:“宋大人,我们还要去上朝吗?本官怕被人看出脸色不对劲。”
“还是等几日,等我们缓过心情再说吧!反正圣母皇太后理应知道我们是在为了什么为难。”
伸手按了按额头,宋天德并不是在犯困,而是真在为这事头痛。因为流芳百世什么的虽然确实吸引人,但要完成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计划却太过艰难了。
当然,这不是说两人已改变心意,而是为寻求阻止圣母皇太后企图成为女皇上的方法,他们就必须先了解推动女皇上计划的艰难才行。
只是难归难,与推行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计划相比,显然要阻止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计划要更难。
毕竟其中还有天英门的影响因素在内,而且有天英门在,似乎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计划也不是太难,就不知道能不能阻断双方的联系。
纪劬也是不住摇头道:“最可恶的就是天英门了。居然用什么男女平等来诱惑圣母皇太后,难道她们就不知道男女平等根本不现实,甚至只会给朝廷带来混乱吗?”
“纪大人慎言,虽说我们可能要先让天英门收回男女平等思想才有机会让圣母皇太后放弃女皇上计划,但单纯的批评天英门并不能给我们带来真正好处。”
“这个本官当然知道,可除了天英门那些有一技之长的女人,或者还有些高官贵胄家的女人,还有什么女人能在男人面前要求男女平等。居然用女皇上来象征男女平等,这也太过分了。”
一边摇头,纪劬的脸上还是很恼火。
因为纪劬虽然不是没有流芳百世的野心。但流芳百世的同时如果也会遗臭万年。那就不知道值得不值得了。
或者说,一开始听到帮助圣母皇太后成为女皇上可以流芳百世时,纪劬或许确实是动了一下心,但实际想想这事的难度。纪劬又禁不住要打退堂鼓。何况圣母皇太后在位时是一回事。圣母皇太后不在位时又是另一回事。仅从珍惜羽毛的角度,纪劬就不想掺和到这事当中。
只是现在已经不允许纪劬再做选择,不管能不能在有限时间内劝服圣母皇太后。纪劬都必须做两手准备才行。
宋天德也是一脸碍难道:“是啊!不仅要劝服圣母皇太后很难,要帮助圣母皇太后同样也很难,难道我们只能设法劝服天英门了吗?”
“……劝服天英门,那更难吧!要知道天英门推广这什么男女平等思想可是已经延续许久了。”
“久不久是另外一回事,问题是她们有没有看清现实,还有谁能帮她们看清现实而已。不然我们即使劝服圣母皇太后,天英门假如在背后做出逼迫举动,圣母皇太后同样退缩不得。反而天英门假如退缩了,圣母皇太后同样不会再坚持。”
“这到是,但宋大人有办法帮天英门看清现实吗?”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纪劬也不得不为宋天德的想法叫绝。
因为天英门或许可逼迫圣母皇太后坚持男女平等、坚持女皇上计划,圣母皇太后却没办法逼迫天英门坚持男女平等、坚持女皇上计划。而一旦失去天英门支持,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计划也就不战自灭了。
宋天德说道:“本官当然没办法,甚至想要私下接触天英门都很难,但北越国朝中却并非全都没人有办法。”
“宋大人是说易帝师……”
听到宋天德话语,纪劬的脸色立即有些微微难看了。毕竟纪劬到现在还记得易嬴的吝啬,还记得易嬴的不合群。
知道纪劬与易嬴不对付,宋天德就抬了抬双眼道:“怎么?纪大人汝难道不愿意易帝师知道这件事?要知道易帝师一旦知道这件事,那可就同我们一样立场,一样失魂落魄了。”
“如果易帝师能找到方法帮我们脱身还好,不然纪大人难道不想易帝师尝尝里面的苦处?”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本官可不想去帝师府。”
虽然知道这件事或许只有帝师府才能解决,但想想自己与易嬴的关系,纪劬还是一脸不耐的撇了瞥嘴。因为只要有选择,纪劬并不想单独面对易嬴。
毕竟就从易嬴曾经在朝中大肆买官卖官这点,纪劬就知道易嬴并非不懂官场规矩。可即使如此,当初易嬴却硬是不分给纪劬一杯羹,这种明显是在敌视纪劬的行为,根本无法让纪劬对帝师府抱以任何好感。
而本身当时也在场,不是不知道纪劬在计较什么,宋天德就叹了口气道:“纪大人,难道汝还要将当初的事记在心中吗?好像纪大人汝与易帝师在后来并没有再起其他纷争吧!”
“那又怎样?这是易帝师先看不起本官,又不是本官瞧不其他,难道这样还要本官主动送自己的脸去给他打吗?”
“……那纪大人就想一直这样下去?”
虽然没有同情纪劬的理由,但更没有指责纪劬的立场。所以宋天德即使不是很关切这事,但也不想纪劬与帝师府的关系一直这样。
而纪劬则是一脸不满道:“哼!上次本就是易帝师的责任,本官可没有做错什么。除非易帝师主动向本官认错,本官都不可能主动求到他面前。所以这次的事情还要劳烦宋大人走一趟,等到宋大人回来,本官再行拜谢宋大人。”
“算了,随你们吧!”
摇摇头,宋天德却没有进一步劝纪劬的意思了。
毕竟同为一品官员,假如帝师府与纪劬不是内有嫌隙,宋天德又怎能从中左右逢源,获取好处。
所以双方的矛盾既然没到分生死的地步,宋天德当然不可能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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