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正常状况下,商术不应该这么慢才回到邯州,但即使圣母皇太后和朝廷最终都没有拦阻商术回到邯州,商术一路上却不得不担心会不会遭遇什么陷阱。
所以为了确保安全,商术一路上不仅多次改换路线,甚至于多次改换身份才平平安安回到邯州。
而即使事实已经证明这是商术自己在多此一举,但真踏上邯州土地时,商术还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因为不管圣母皇太后和朝廷为什么不拦截自己,只要进入邯州,那是谁都不想拦住商术,更无法再阻止商术的自立野心了。
毕竟圣母皇太后及秦皇图浪再怎么想着要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又怎样?只要商术有心,那不仅肯定能做到在夹缝中生存,甚至有朝一日趁着圣母皇太后和秦皇图浪两败俱伤,商术也未必不能趁势崛起。
这即使不能说是小人物的逆袭,但同样谁也不能说商术完全就没有机会。
只是重整队伍没多久,前方斥候离开的地方就卷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烟尘,这立即就让商术停了下来。
因为自进入邯州后,商术即使已经可以确保自己安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商术原本就是一员武将,自然也没有留在仅是装做样子的马车中的道理,而是做着普通武将的装扮骑马走在队伍中。
甚至于出自谨慎考虑,商术也早早为自己的队伍派出了斥候。目的就是防备圣母皇太后和朝廷在商术还没回到邯州前就抢先下手。
只是前面传来的烟尘却让商术有些不明白。
毕竟凭着商术的领军经验,商术敢肯定前方正在卷着烟尘赶过来的十有八.九应该是一个斥候小队的规模。只是说在人手不足的状况下,商术并没有以小队为规模派出斥候,却不知道正在赶过来的队伍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不是商术太过谨慎,而是在心图大业的状况下,商术用以进入邯州的道路本来就是一条小道中的小道,乃至如果不是商术最信任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条从未在任何地图上出现的小道,这也是商术敢于自立的主要原因。
毕竟古代社会的地图不仅都是靠一个个人的双脚走出来,若是没有足够野心。也没有哪个官员会在官方地图外还像商术这样亲自去摸索邯州的每一条隐藏道路。每一个隐藏沟渠。
只是等到前方烟尘中的队伍终于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时,不仅商术怔了一怔,商连也在商术身边松了口起道:“主上,是自己人。”
“自己人?自己人跑这里干什么?难道是邯州出了什么异变?”
虽然从正在赶过来的几骑兵马服饰上。商术也认出了那确实是自己的邯州军。可商术非但没放松。更有些担心起来。
毕竟由于在路上绕得太久,商术回到邯州可比预计时间晚了十多天,也不知道是否足够朝廷和圣母皇太后做出什么事情。
尤其在商术派出斥候时就曾叮嘱过他们如果没有事情发生就不用带人过来迎接。所以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十几骑兵马,商术实在怀疑斥候违背自己命令的理由是什么。
但不用商术多想,很快十几骑兵马来到队伍前面,商连上去问了问后才带着一人奔回来道:“主上,出大事,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
“圣母皇太后下懿旨,要求主上派兵入贲州协助焦家军平定图晟军的判断。”
跟着商连递上一份折子,打开折子连扫两眼,商术也是一脸惊讶起来。因为这即使确实是一份圣母皇太后的懿旨摹本,但商术毫不怀疑这肯定是从真正的圣母皇太后懿旨上临摹下来,毕竟若不是圣母皇太后,真知道商术企图,朝廷绝对不会派遣商术去帮助焦瓒平定图晟军。
可即使不知道圣母皇太后为什么会放任自己自立,商术也知道这又是圣母皇太后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了。
于是抬眼一望随商连来到面前的将领,商术就凝眼说道:“汝是西大营包揩校尉旗下的伍长钱舟,这样的机密东西怎会到了汝的手中?”
“回禀大人,这是十日前由忠小帅从州城传来的折子。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样处理的,但包校尉却是照样复制了几份折子要我们这些伍长带着队伍守在各处密道出口,一旦发现大人就将折子交给大人察看。”
没想到商术竟然能认出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受宠若惊中,钱舟就赶紧将事情的经过说了说。
而知道钱舟嘴中的忠小帅就是代替自己坐镇邯州的长子商忠,商术的双眼也再次眯了起来。
因为商忠和包揩之所以敢将这个圣母皇太后懿旨复制传播,原因肯定是他们真收到了有如此内容的圣母皇太后懿旨,并且想以此将消息散布开出,以造成邯州军是不得不前往贲州与图晟军作战的理由。
只是想不通商忠为什么这么做,商术就追问道:“那汝知道商忠和包揩为什么这么做吗?还有图晟军为什么跑贲州去了。”
“小人知道,这是图晟军主动去挑战焦家军的缘故,而且如今各方都在传言,图晟军是希望以此来折损皇上的声望……”
跟着钱舟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说出来,不仅商术,留在旁边的商连也一脸震惊了。
因为这样的权谋不说应不应该是钱舟这样的区区伍长能够知道的,若是钱舟这样的区区伍长都能知道这样的消息,那不仅商忠和邯州军,相信很多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异心啊!
反应过来,商术就追问道:“……汝说的各方传言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消息不是从州城传来的?”
“回禀大人,小人也不知道这消息是不是从州城传来的。因为当小人知道这消息时,这消息已经传遍周边城镇了,甚至据包校尉探查,邻近州境的城镇也在传播同样消息,只是他们不知道大人已经收到圣母皇太后懿旨而已。”
“……原来如此,我们回去再说!”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挥了挥手,商术也知道自己再追问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这如果真是人尽皆知的事,那该担心的人就不是商术,而是焦家军和北越国皇上图炀。
毕竟真能以焦家军为目标打击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声望,相信不仅商术,许多人都会动心再动心。乃至一些开始没动心的人,现在也肯定会跟着一起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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