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身为此次前往咸州打探消息的主官,就是身为邯州军校尉,包揩的安全也非常重要。
因为只要包揩的安全没问题,即使包揩暂时不在贲州军中,留在贲州军的一营邯州军也没人敢轻易拿去做炮灰。不然远水救不了近火,纵然商术的能力再强,恐怕也一时鞭长莫及。
所以不可能第一个登船,在梁冲带着两个军士开始渡河后,包揩就站在河岸边的芦苇丛中留意着小船去向及河对岸的动静。
毕竟对于一个合格的野渡来说,最主要的要求就是隐秘和便于渡河,所以附近的河流流速不仅比较缓慢,对面岸边同样密布着大片大片的芦苇丛。
只是这对于那些真正的游商来说或许非常隐秘,但包揩却不得不担心拿芦苇丛中是否藏有图晟军。
因为以包揩的邯州军身份或许是不用太过担心什么图晟军威胁,但毕竟也与贲州军一起同图晟军作战过多次,包揩可不想糊里糊涂落入图晟军手中。
因此在不知道对面河岸中的芦苇丛内是否安全前,包揩也不可能轻易现身。
好在一路无事,当梁冲带着两个军士晃悠悠『荡』入对面的芦苇丛时,包揩也暂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只要不在河面上遭遇拦截,纵然对面河岸上真藏有图晟军,梁冲等人也不可能立即赴死。
只是一刻钟,两刻钟……[]佞2695
虽然包揩不是缺乏耐心,更知道梁冲等人不可能一进入对岸的芦苇丛中就下船回头渡人。甚至为确保安全还得搜寻一下对岸的状况再说,但足足半盏茶时间过去,梁冲等人的小船居然仍没从对岸的芦苇丛中驶出来,包揩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梁冲等人肯定是在对岸遇到了什么状况,而且还是不好的状况,不然梁冲等人又怎么会不在第一时间赶回来通报消息。
而蹲在包揩身边,本就只是一个伍长的钱舟也有些担心道:“校尉大人,汝说梁冲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噤声,忘了你们都得称某包老板吗?”
“……这个,那万一梁冲等人一去不回。”
听到包揩训斥自己在称呼上的错误。钱舟滞了一滞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为确保安全。即使从离开贲州军开始,众人就开始称呼包揩为游商中常见的包老板,但如果对面河岸真出现什么问题,众人的下一步行动恐怕就要重新考虑了。
毕竟不管是不是为了提防贲州军。包揩就只向焦冷要了梁冲一个斥候。若没有熟悉地形、地势的向导。别说是前往咸州,包揩等人想要不惊动敌人的渡过姚河都大有困难。
而皱了皱眉头,虽然与钱舟一样不乏担心。包揩还是异常谨慎道:“先等等再说,说不定……”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没等包揩说下去,旁边已经伪装成游商伙计的军士就突然低声欢呼起来。而跟着一抬头,钱舟也是满脸惊讶道:“啊!他们怎么弄了艘大船回来,难道是藏在对面岸上的?”
“大船好啊!只是为什么……”
同样看到一艘十人大船正排开芦苇丛向外航出,包揩脸上也是一喜。因为这样的大船即使未必能一次将包揩等人和准备好的货物一起运过河去,但却总比原来仅有一艘小船时的状况好多了。
只是说这边河岸上的大船既然已经被破坏,为什么对面河岸的大船却没遭到任何损伤就有些奇怪了。
但奇怪归奇怪,当梁冲带着一个士兵又从对岸回来时,不仅钱舟等人立即赶上去帮着将大船拉入芦苇丛中,包揩也迎上去说道:“梁冲,对岸是什么状况,还有这艘大船为什么没有破损。”[]佞2695
“回老板,对岸一切安好,而且这大船也不是没遭到破坏,只是好像已被人修补好了。”
“修补好了?”
随着梁冲目光转到船底处的一块新船板上,包揩脸上也『露』出了恍然大悟表情。
毕竟这即使只是一个野渡,能有这样的大船用做通行,肯定也是不少游商的选择。何况选择姚河两岸已被图晟军和贲州军封锁,若是真有什么经常走一个野渡的游河在前面过河,确实有可能先一步将船修好。
至于他们为什么只修补了一艘大船,那就不是包揩需要介意的了。
于是在其他人开始往船上搬运货物时,包揩又继续问道:“那对岸没有图晟军守着?”
“没有,至少在小人探查过的芦苇丛中没发现图晟军,而过了芦苇丛后,对岸就是一大片平原,也看不到一个图晟军。”
“那汝估计图晟军有可能藏在芦苇丛中吗?”
听到梁冲话语,包揩就望向了对岸一望无际,或者说蔓延了足足十里远的巨大芦苇丛。因为这样大型的芦苇丛别说梁冲一人,换成整整一队斥候上去也不可能轻易扫『荡』清楚。
梁冲却不是太在意道:“应该没有吧!毕竟以图晟军的军力,他们没必要对一个小小的野渡那么上心。因为我军即使从野渡渡河,应该也逃不脱图晟军的监视。”
“……逃不脱图晟军的监视吗?”
虽然知道梁冲说的应该是大军开进的状况,但想想一直以来贲州军的各种军事部署都一一被图晟军针对『性』破解一事,包揩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因为包揩即使不担心自己没机会向图晟军表明立场,这种逃不脱敌人五指山的感觉还是很让人难受。
于是包揩很快就摇摇头道:“算了,逃不脱就逃不脱,反正我们只是要到咸州做生意的游商,只要做好游商的工作,谁又能一口咬定我们是来自贲州军。”
“包老板大善!”
不管赞同不赞同包揩话语,听到这里,众人还是一起点了点头。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他们这区区十多人根本就威胁不到图晟军安全。何况这可是包揩自己求来的任务,虽然不知道包揩为什么这么做,身为邯州军的一般军士,这也不是他们多嘴的理由。
然后借助着十人渡船,包揩等人不仅只需两趟就将所有人货渡过了姚河,甚至还将原本的小船送回了对岸。
因为包揩等人或许已经不再需要经过这个野渡,但也不能断了对岸用于渡河的船只,这也是每个通行野渡的游商必须遵循的规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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