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五十,逐出穆家军。
在决定下对左翔的处置措施后,有关左翔的处罚也得以在第一时间执行。只是在被递解出樗县,并且听完穆迁所述的事情原委后,拿着穆迁为自己所写的推荐信,左翔就有些无语。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穆家军或穆迁彻底舍弃了自己吗?
虽说有穆迁的推荐信在,左翔认为自己未必就没可能加入穆犹军,但穆家军和穆迁的做法还是让左翔极为失望。
因为左翔即使确实是越俎代庖又怎样,从穆新军的遭遇上,那也是左翔救了穆延的性命。所以穆家军即使确实该给左翔应有的惩罚,但在惩罚左翔前,他们怎么都该先奖励左翔才对吧!
毕竟一事归一事,左翔可不认为穆延的性命就那么不值钱。
不过因为失望的关系,左翔也懒得再去教训穆迁乃至穆延,因为这种教训也未必就不能帮助其成长。
所以不等穆迁离开,左翔就大咧咧的将穆迁为自己写的推荐信拆开来边看边说道:“那还请大人为某回过爵爷,就说某感谢爵爷在穆家军中对某的照顾。当然,某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回报大人的大恩大德了。”
“……切!左翔汝别同某来这一套行不行。虽然某不敢确认汝的真心想法是什么,但当汝决定越俎代庖时,应该就已想过自己会被逐出穆家军吧!所以这不过就是爵爷在成全汝罢了。”
虽然为避免被左翔带坏乃至连累,穆迁内心已有了不再留下左翔的想法。可与左翔成不了伙伴。穆迁也不想同左翔成为敌人,立即又拿出往日与左翔的交往方式嬉笑怒骂起来。
而不管是否看出了穆迁的伪装,看到穆迁的推荐信中只是中规中矩说明了自己的办事能力及自己这次所犯的错误,然后就将是否收留左翔的决定权交给穆犹处理的内容,左翔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穆迁太多了。
毕竟穆犹在离开穆家军时可就是穆延的亲兵,而且还负责骑兵部队的训练,以穆迁的身份,原本并没有帮左翔推荐的资格。
所以在甩了甩手中推荐信后,左翔也是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道:“呸!成全什么成全的,虽说穆犹大人也算穆家军一脉的将领。但某可是好不容易才在大人手下做到参军的位置。难道某去了穆犹大人身边还得从普通士兵做起不成?”
“汝别开玩笑了。除非穆犹不肯收留汝,就以汝这次越俎代庖的事情,穆犹有可能不知道汝的能力吗?当然,若穆犹真的不收留汝。那想必也不是穆犹的责任。至于原因是什么。左翔汝应该比某更清楚。”
“……大人是说圣母皇太后吗?”
虽然确实有些不满穆延和穆家军的绝情,但作为自己与穆家军最后的联系,左翔却也不想轻易与穆迁撕破脸皮。
所以不管穆迁是出于什么立场与自己说这些话。想想穆犹军现在就等于乌山军,而乌山军一直都是圣母皇太后所属的事,左翔的双眼也不禁眯了起来。
因为不说穆犹军的将来如何,当初神箭大将军穆铁可正是因为得到圣母皇太后赏识才得以一步升天。
所以不管这是不是左翔的机会,至少这确实是左翔最接近北越国朝廷中枢的一次,甚至比留在穆家军中还要更接近北越国朝廷的中枢。
而看到左翔承认这点,穆迁就得意道:“所以左翔汝就不要再说爵爷和穆家军对不起汝了,虽然以汝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可能再留在穆家军中,但爵爷可是给汝选了一个最好的去路。”
“哼!什么最好的去路,若是圣母皇太后看不上某,某还不得投到穆家军的对立面去,那样我们往后可就只能是敌人了。”
“什么敌人不敌人的,汝可不要胡扯。”
猛听左翔说什么要投到穆家军的对立面去,虽然不至于说吓了穆迁一大跳,穆迁还是用力瞪了左翔一眼。
因为这即使不是说穆迁害怕与左翔为敌,但左翔毕竟曾在穆家军服役过,穆迁可不想看到什么同袍相争的事。
跟着送走左翔后,回到樗县县衙,穆迁就找到穆仪详细说了一遍与左翔分手的经过。
而即使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穆迁是以怎样的方式送走左翔,听完左翔最后留下的话语,穆仪却是第一次迟疑了一下道:“穆迁汝说左翔有没有可能转投我们的敌军。”
“……若是穆犹最终放弃收留左翔,以左翔的性格确实有可能投敌。而他即使不会投靠北越国朝廷的敌人,肯定也会选择投靠穆家军的敌人,毕竟这虽然是他自己的选择,但终究还是穆家军造成了这种选择。”
虽说往日确实从左翔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但不说是不是人走茶凉,当左翔最终选择离开乃至被迫离开穆家军后,穆迁也是毫不犹豫的将左翔卖了一个干净。
因为穆迁即使并不认为左翔会同自己为敌,但就像周晓等人与咸州军的仇怨一样,左翔将来也未必不会在北越**中继续与穆家军作对。
而在略一斟酌后,穆仪却并没贸然做出决定道;“原来如此,但我们也没必要太在意这事。”
“大人是说这事不用让爵爷知道吗?”
“不是不用让爵爷知道,而是我们无须将左翔太过放在心上。因为左翔真想与穆家军作对,那也得他先成长到能与穆家军分庭抗争的程度才行。不然夏虫不可以语于冰,除非有朝廷谕命,汝又认为周晓大人能轻易与咸州军正面为敌吗?”
“这到是!”
听到穆仪竟拿周晓等人来做比喻,穆迁也不再担心了。
因为要证明自己对穆家军的忠心,穆迁或许是不得不将对左翔的担心说出来,但穆仪既然都认为这事无须介怀,穆迁就更不会在这事上纠缠不清了。
因为左翔或许是极大冒犯了穆延的尊严,但他可没有对不起穆迁。
所以穆家军的其他人或许能对左翔斤斤计较,唯有穆迁绝对不可能。
接着等穆仪又将消息转告给穆延知道,穆延却更加淡然道:“……转投穆家军的敌人?开玩笑,这世上有谁配做穆家军的敌人?”
这是自信吗?还是狂妄!
突然听到穆延近似漫不经心的话语,穆仪一下就有些哑口无言。
因为穆延若是在盂州说出这话或许会没人不相信、没人敢不相信,但在穆家军新败还是惨败的状况下,穆延居然还这样说,那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于是想了想,穆仪就说道:“爵爷这是想到破除咸州军新战法的方法了?”
“其实这本不需要我们太费劲,因为我们只要不要落入敌人的节奏中,咸州军的真实攻击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持他们在任何战场上取胜。”
“这个……,爵爷的意思是,……以慢制胜?”
虽然不敢说穆延的主意靠不靠谱,但回想一下与咸州军交手的情形,穆仪也知道穆家军若是不急于争胜、不急于突围,乃至说不被咸州军包围,咸州军想要消灭穆家军事实上并不容易。
因为穆家军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难伤害到咸州军,但只要咸州军对穆家军的伤害更弱,胜利最终还是只能属于穆家军。
而紧跟着穆仪的话语,穆延也点点头道;“虽然我军现在并不适合再派部队去攻打周口县和咸州军,但在以防御为主的状况下,只要我们等来盂州援兵,自然就可找到消灭咸州军的机会。”
“……盂州援兵?难道爵爷想让穆畅替爵爷在盂州征兵,爵爷不打算与焦家军合作了?”
虽然知道以穆家军的现状很难继续再挑战咸州军,但听到穆延要将希望放在从盂州调来援兵上,穆仪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这即使不是说穆延已向咸州军认输,但在这种状况下穆延若是还对近在贲州的焦家军视若不见,谁知道将来这又会对穆家军产生怎样的影响。
但穆仪的话却让穆延一咧嘴道:“谁说本爵不打算与焦家军合作了,本爵的意思是等盂州援兵到来前,乃至在我们重新征兵到足够人数前,我们先可前去贲州帮助焦家军消灭图晟军再说。”
“毕竟比起咸州军,我们还是更熟悉图晟军,而要消灭图晟军也不需要太多的军力相助。当然,趁此时机我们也要继续挖掘咸州军新战法的秘密,务必要弄清楚咸州军新战法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行。”
“属下明白了,那属下这就去准备部队开拔的事宜!”
“去吧!”
随着穆延挥挥手,穆仪也是一脸恭谨的退了下去。
因为不说穆延现在是不是让穆家军重新回到了原本就应该有的联合作战上,只要穆延没有因为这次惨败而丧失信心,那就是穆迁和穆家军的最大幸运。
不然穆延若是因此一蹶不振,失望的可不仅仅是穆迁和穆家军,甚至还包括北越国皇上图炀及正在贲州奋战的焦家军。
当然,对于这次与焦家军的合作,穆仪也是抱着极大的希望。
因为与这次是被咸州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同,要说北越**中谁最熟悉图晟军,穆家军说第二就绝对没人敢说第一。毕竟穆家军不仅在盂州就与图晟军屡次交手,凭着对图晟军的熟悉,这也足以让穆家军在对图晟军的胜利中重振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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