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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预料般一样,在燕齐军未改变行军速度的状况下,最终燕齐军还是在第二日午后来到了穆延军布阵的峡谷前面。
只是峡谷前归峡谷前,虽然穆延军确实是在峡谷前给燕齐军留了一块不小的地盘作为临时的扎营地,但同样是峡谷前,燕齐军却在距离峡谷最近的一座山头上就停了下来。
然后从山头上往下眺望,不仅穆家军所设的阵地一览无余,两军的距离更是超过了十箭地之远。
毕竟任何峡谷外肯定都是一马平川的冲积地,即使是最靠近峡谷出口的山头,那也是有很大距离。
而远远看着穆延军所设的阵地,即使知道当燕齐军去到前面时,穆延军肯定也能及时变阵,燕齐还是不由得感叹道:“难怪穆延和穆家能创出圆河阵那种攻防兼备的战阵,看来穆延在布设战阵上的造诣确实不低。”
“那又怎么样,只要一把火下去就全没了。”
与穆延军为防备燕齐军的江湖人斥候已经不敢轻易谈论各种战略、战术不同,看到穆延军布设的阵地,燕阼就估摸着除非火攻外,燕齐军应该没有多少攻破穆延军阵地的可能了。
因为燕齐军中即使有很多江湖人又怎样,以穆延军阵地中种类繁多的障碍物状况,除非那些江湖人全都在空中高来高去飞掠,不然肯定会在冲入穆延军阵地后被穆延军一个个分隔开去并逐一分割消灭掉。
当然,即使燕齐军的江湖人全都能在空中飞掠,穆延军照样拥有足够的弓箭可对付他们。
所以纵然不能说穆延军已是胜算在握,但穆延军显然是不在乎自己的布阵情形落入燕齐军眼中,不然又怎可能对附近山头没有一点防备。
因为若按一般状况考虑,看到穆延军如此严谨的布阵,燕齐军所能选择的应该就是老老实实上前去与穆延军斗阵、斗将,以期望通过斗阵、斗将的胜利来摧毁穆延军的信心和消灭穆延军的部队等等。
毕竟燕齐军中不仅拥有大量江湖人,在部队数量仅为穆延军半数的状况下。斗将、斗阵也应该是燕齐军在一般状况下的唯一选择。
所以不管穆延军打算如何对付燕齐军的江湖人,考虑到部队数量不足的问题,燕阼也知道火攻应该才是对燕齐军来说最为简单也是最为便捷的消灭穆延军方式。
但换成其他将领或许还会在这时装模作样一下,可火攻一策毕竟原本就出自燕齐的想法。燕齐也没再拐弯抹角道:“传令下去,着半数人在后面布设足够的防火带,并且彻底封锁穆延军的斥候活动!”
“诺!”
听到燕齐不仅要设防火带,更要封锁穆延军的斥候活动,燕阼就知道燕齐已下定用火攻来对付穆延军的决心。
毕竟防火带不仅可避免燕齐军在万一时被殃及池鱼,彻底封锁穆延军的斥候活动也可避免被穆延军探知燕齐军的火攻计划等等。
然后由于燕齐军本身就停留在一座山头上,看不到大量燕齐军部队已开始退后布设防火带的行动,穆延却有奇怪燕齐军的按兵不动道:“燕齐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打算过来直接与我军交锋吗?”
“不过来他们又能干什么,留在山头上看风景吗?”
看到燕齐军,焦全就一肚子气不知道打哪出来。
因为与刚来到贲州的穆家军不同。焦全和焦家军可是已经与燕齐军乃至图晟军交手过无数次。只是因为图晟军大量使用江湖人的关系,焦家军的胜利不仅屈指可数,更是乏善可陈。
所以不管燕齐军现在究竟是在算计什么,焦全都有种不可原谅的感觉。
但即使不奇怪焦全对燕齐军的怨念,穆延却是一脸慎重道:“看风景当然不可能。但就不知道燕齐军会在山顶上停留多久,或者说燕齐军停在山顶上究竟想干什么。”
“……那要不我们多派一些斥候过去侦察一下?”
虽然也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知道遇到这种状况唯有依靠斥候的探查才更靠谱,穆仪也在说完后立即开始传令增派斥候,甚至都没去多余等一下穆延的回复。
毕竟当穆延军决定在峡谷出口处迎击燕齐军后,除非是燕齐军有什么大的特别动作,穆延军都不会轻易离开能让自己拥有更大优势的峡谷阵地。
所以只能依靠斥候去了解一切。穆延有没有命令都是一样的。
但跟着一个时辰过去,不仅燕齐军依旧在山顶上一动不动,甚至斥候营也没传来任何消息,已经回到帐中的穆延就有些奇怪道:“怎么斥候营现在还没有消息,难道他们与对方的江湖人斥候碰上了?”
“……应该是这样没错,只是燕齐军江湖人的斥候能力即使更高。他们也未必能比得上我军斥候的隐蔽和探查能力。”
虽然这不能说是穆仪在自诩,但从燕齐军开始跟上穆延军开始,双方就一直在互相派遣斥候。而在相互的侦察过程中,纵然穆家军斥候也有不小心失陷的状况,但在大部分斥候都能安全回来的前提下。穆仪也并不会太过担心穆家军的斥候能力问题。
毕竟清楚现在燕齐军的斥候基本都是由江湖人组成,所以穆延军给斥候的命令也早就变成了能探查情报就探查情报,不能探查情报就以保存自身安全为主等等。
所以在个人情报量减少的状况下,通过增派斥候人数,穆延军自然也能保证整体情报量的不至于相差太多。
毕竟斥候这种东西除了能力外,很多时候也都要看运气。
尤其燕齐军的斥候即使都是江湖人又怎样,他们也不可能时刻时刻神经紧绷的阻止穆延军的斥候进行探秘行动。
只是说是这么说,真等半个时辰过后,面对一脸苦涩的斥候头领,穆延和穆仪的脸色却都有些发沉道:“……汝说前面放出去的斥候一个都没有回来?”
“爵爷恕罪,但除了燕齐军刚抵达对面山头时,后面再放出去的斥候确实没有一个人回来,所以属下怀疑燕齐军是不是在全力阻击我军斥候以图谋什么……”
虽然斥候回不来自己也难逃责任。但明白这代表什么,斥候头领却也有些担心。
而一听斥候头领话语,穆仪的脸色也跟着一变道:“那汝认为燕齐军在图谋什么?”
“属下不知,但以燕齐军这样拦截斥候的力度。恐怕燕齐军将会有什么大动静。不然燕齐军前面也不是没有拦截过斥候,但从没见过这么凶的状况。仿佛他们的江湖人已经不再关心如何刺探我军情报,而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封锁我军斥候上。”
“……那怎么办?汝能想到突破敌人封锁的方法吗?”
“这只能通过不间断的派遣斥候来突破对方的防守,毕竟江湖人也是人,他们不可能时刻都保持着警醒状况。只是这样不仅会加大斥候营的伤亡状况,属下也无法保证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探得燕齐军秘密,所以时间上的问题……”
虽然很关心斥候状况,也已经意识到燕齐军如此对付穆家军斥候必然是有大行动的预兆,但听到斥候头领无法保证获得情报的时间时,穆延的整个眉头还是蹙了起来。
毕竟任何一场战争的胜负都是建立在足够的斥候能力状况下。想想穆延军现在居然失去了斥候的双眼,穆延也不好说自己还能不能安稳的坐住了。
而穆延或许还能保持心态不失,穆仪却已经有些不耐道:“什么?你们不能确保得到情报的时间?那要你们还有什么用。万一在你们得到情报前,燕齐军已经攻过来甚至展开了什么大行动又怎么办?”
“这个……,属下只能尽力。并且亲自率人前去探查燕齐军情报!”
“……那汝还不快去!”
不管自己的态度是否有问题,面对斥候头领无法推托的责任,穆仪直接就将对方赶出了穆延的营帐。
因为斥候头领留在这里能解决问题还好说,若是不能解决问题,那是谁都不可能再将其留下来了。
而且坐在某个位置上就必须承担某种责任,这也是穆仪不怕赶走斥候头领的原因。
只是穆延虽然没有阻止穆仪赶走斥候头领的举动,但再过了一个时辰。甚至时间都接近傍晚后,同样没等到任何斥候回来,甚至斥候头领也一点消息都没有时,穆延的脸色也不禁开始有些发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齐军的企图到底是什么……”
“这会不会是燕齐军故意在给我们施加压力,并且希望将我军从峡谷阵地引出去。”
虽然前面并没有参与有关斥候问题的讨论,但在同样知道斥候问题迫在眉睫时。看到穆延的心态已经隐隐有些不对,焦全却也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而一听焦全话语,穆延就明显怔了怔道:“这有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毕竟在山头上看到爵爷布下的阵势,相信燕齐军已经很清楚自己想要攻破联军大营究竟有多难。所以在无所不用其极的状况下。燕齐军自然会想到用削弱我军耳目的方式将爵爷逼出去。”
“毕竟在失去耳目的状况下,再好的战阵都不可能让人有决心死守!”
跟着焦全的话语,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在失去了斥候的耳目状况下,不管这是否是燕齐军在逼穆延军行动,穆延军都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不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与燕齐军对峙下去,不说底下士兵有没有信心,恐怕穆延等人的信心也不会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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