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帝师有多久没来宫中了?”
虽然各方面的态度都已经明确,甚至各种准备都已基本做好,但从圣旨颁下到易嬴离开京城即使还有一段时间,在正式颁下圣旨前,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将易嬴先召入了宫中。…,
而这不仅仅是为确定易嬴的意见,同样北越国皇上也想听听易嬴还有没有其他主意。
因为让易嬴离开京城或许是容易无比,但接下来的事却也不是任何人说应对就能应对的。
而在看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隐隐不安乃至是跃跃欲试后,易嬴却也在被让到南书房的侧墙边椅子上坐下后笑道:“皇上说笑了,其实老臣多久没来宫中并不重要,重要是老臣如果再不用来到宫中皇上就可自行解决所有问题,那才是真正该普天同庆的事。”
“呵,易帝师说什么普天同庆,这是在笑话朕吗?”
“老臣不敢,但老臣相信皇上如果努力,迟早肯定能走到一步。至于说现在的磨难,也不过就是皇上真正成长起来前的必经道路罢了。”
“……必经道路吗?是所有皇上都会有这种必经道路吗?”
虽然从什么普天同庆开始,北越国皇上图炀和易嬴就有些偏离话题,但不管是不是为了逃避责任,北越国皇上图炀却也不想轻易将话题重新转回去。
因为真正让北越国皇上图炀担心和期待的事即使是易嬴离开京城后会发生些什么,但不管将来的事情变化,除非易嬴赶回京城乃至说必须赶回京城,一切的一切都注定将由北越国皇上图炀独自来承担。
所以在易嬴离开京城后虽然就再无法借用易嬴的力量,北越国皇上却也希望能从易嬴身上获取一种独自面对所有事情的信心和决心。
而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易嬴就点点头笑道:“皇上英明。虽然北越国的历朝历代皇上登基时间都要比皇上晚,但不说他们在登基前都未必有皇上经历的波折多,每个皇上在登上皇位前的经历又有多少能在登上皇位后继续被借鉴的?”
“所以一切既然都要重新开始,那自然是每个皇上都必须有个成长的过程。这就好像皇上与朝中大臣的势力划分一样,此消彼涨间也意味着成长的代价各有不同。”
“……与朝中大臣的势力划分?难道所有皇上都逃不脱这一步吗?”
虽然易嬴的话并不难理解,甚至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曾经历过与官宦世家乃至圣母皇太后的势力争夺。但想想这种事居然是每个皇上都必须经历的,这依旧会让北越国皇上图炀有些莫衷一是。
毕竟任何国家的皇上可都应该是人人敬畏的真命天子,怎么就非得同那些大臣分权不可。
但不奇怪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不解,易嬴就继续说道:“这事到不尽然,因为假如是个喜欢独裁的皇上,那自然不需同底下大臣分享权势,可这不仅要求皇上本身必须拥有极为强大的能力,更必须做到事必躬亲才可以。”
“但真正的势必躬亲又是什么?”
“那不仅要关心政务,更要关心军务。甚至于不仅要关心一个衙门长官的行为主张,同样也要关注一个衙门小吏的言行举止,乃至一支部队、一个小兵的给养都需要皇上一一记录在心中。所以即使确实有某些皇上选择独裁过一段时间,但这种独裁必然不会太长,甚至到了最后还会在历史上留下贻笑大方之名。”
“这个……,不可能吧!关心一个长官、一支部队还有道理,但谁又会去关注一个小吏和一个小兵的生活?这也太不知所谓了!”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有关独裁者的定义,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果断摇了摇头。
因为不说北越国皇上图炀只是对要同自己分享权势的大臣不满而并非想做个独裁者。以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年龄和实力也没资格做一个独裁者。
但不管这又能教导北越国皇上图炀什么,易嬴却并没有到此为止道:“呵呵!但这就是皇上与那些独裁者的区别所在!”
“因为独裁者为什么会成为独裁者?原因不是他们的能力有多强。而是他们不相信别人的能力,甚至同样不相信别人的忠心,更不相信自己确实能获取别人的忠心!”
“所以因为这种不信任,那些选择走上独裁者道路的皇上才会一个个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直到他们改变自己乃至被迫改变自己为止!”
“因为他们若是不肯改变自己,结果就只有被拉下皇位一途。毕竟皇上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无所不精、无所不懂,这也是老臣无意经常上朝的原因所在。”
“所以老臣虽然确实比很多人都多一些道理、多一些主意,但真让老臣去负责那些具体事务的执行工作,不说老臣是否会为之抓瞎,老臣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兼顾太多事情。因此能偷懒就偷懒。老臣也只希望能用自己的最后时间在皇上最需要的地方帮助到皇上就行了。”
“毕竟皇上不仅并非事事都需要老臣帮忙,皇上自己也同样需要各种经历来为自己增加更多、更大的成长空间。”
“易帝师所言甚是!”
虽然在易嬴开口后,姚兆就一直没有插话的机会,也没想过要去插话。毕竟不管易嬴和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话题是否跑偏,只要是有利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事,姚兆都会毫无保留的加以推崇。
所以当易嬴由独裁者推演到北越国皇上图炀需要通过各种经历来增长自己的成长空间时,姚兆也不禁跟着点了点头。
因为别看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比一般小孩乃至说比一般刚刚登基的皇上要更加聪颖、仁慈,但正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太过聪颖了,很多地方别说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会犯错,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出谋划策的姚兆等人也同样会因此犯错。
只是这种事不能明说,姚兆也只能希望北越国皇上图炀在听过易嬴解释后能更加信任自己。
不然不说至今仍旧躲在暗处的圣母皇太后图莲,姚兆恐怕北越国皇上图炀要面对洵王图尧和丞相冉鸣等人时都会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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