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心没什么好法子,唯有打造一个监督力度超大的环境。
“臣建议扩大御史台的规模,多招御史,每个府放两个御史,每年一轮换,不许他们在一地超过一年,如此可避免被收买……”
一个府放两个御史,这个是要盯着官吏们干活的意思吗?
太狠了吧?
沈安笑了起来,很是幸灾乐祸。
大宋对官员们实在是太好了,如今赵顼来个釜底抽薪,让人盯着你们干活,怎么办?
想哭吗?
哈哈哈哈!
沈安在忍笑。
韩琦等人面面相觑。
这个大王太狠了吧?
“这些御史若是查不到情弊就是渎职。”
赵顼又补了一句。
韩琦苦笑。
下面的官吏们怕是要高喊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曙看着儿子,面色古怪的道:“此事……朕要仔细想想。”
免役钱这等想法是不错,但这是新政!
毫无疑问,在范仲淹之后,新政的标准就是撼动祖宗规矩。
改革差役就是在撼动祖宗规矩。
后宫之中,今日天气不错,高滔滔请了曹太后来参详赵顼的亲事。
“……那个向氏听说很是贞静……”
“贞静?”曹太后很是不屑的道:“你让大郎整日对着一根木头,那日子能过下去吗?”
是哦。
高滔滔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事儿有些麻爪。
“不过他是皇长子,他的妻子自然不能太放纵了。”
高滔滔解释道:“到时候他当然有许多女人,向氏就是……做个样子罢了。”
这个人……
曹太后觉得自己这个侄女真的是不要脸。
“官家就守着你一个人,你让大郎有许多女人?”咱们将心比己不行吗?
高滔滔振振有词的道:“他是长子啊!长子要多子才好。”
曹太后笑了,“先帝也是一群女人,可结果如何?该没有就没有,这就是命啊!”
高滔滔见姨母心情郁郁,就说道:“歌舞何在?”
在宫中唯一的好处就是歌舞可以单独听,随时听。
几个公主听了半响自家哥哥的亲事,都觉得女人好可怜。
赵浅予嘀咕道:“以后嫁人要和许多女人争吵吗?那很烦人哦。”
寿康公主愁眉苦脸的道:“真要那样还不如不嫁人。”
“咱们不是嫁。”老大德宁公主说道:“尚公主,明白吗?”
赵浅予点头,没精打采的道:“只是好听罢了。”
歌舞来了,乐声悠悠,舞姿动人。
宫中最尊贵的几个女人都在这了,乐师们使出浑身解数,把各种乐器演绎的格外的出色。
高滔滔和曹太后也收了各种心思,含笑看着。
哔……
就在此时,隔壁传来一阵尖利的乐声。
哎!
高滔滔和曹太后相对一视,都苦笑不已。
乐师们兀自在演奏,只是那调子渐渐就被带偏了。
舞女们的舞姿也渐渐的保持不住了,一个舞女哎哟一声摔倒,就此了结。
那些乐师涨红着脸请罪,高滔滔含笑道:“官家于唢呐的造诣当世第一,你等不及也是情有可原……”
乐师们点头,可心中却憋屈的想吐血。
那唢呐的声音太过尖锐,一出口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堪称是乐器界的流氓啊!
高滔滔仔细听着,“官家好像心情不错,可却有些烦恼。”
曹太后皱眉道:“你一会儿心情不错,一会儿烦恼,这是听岔了吧?”
“是。”高滔滔身为皇后,后宫她就是主宰,可偏生眼前的这位就是她的克星。
姨母的身份是一层,皇太后的身份是一层,两个身份叠压下来,高滔滔只能跪了。
关键是曹太后的身手太好了,上次高滔滔见她当众上了屋顶,一刀斩落逆贼,堪称是一路雷光带闪电……
这样的姨母,我惹不起啊!
“官家来了。”
赵曙出来了,和曹太后行礼。
“皇后说你心情不错,又什么郁郁。”曹太后觉得赵曙还不错,至少花花肠子没那么多。
“先前大郎说了件事,我和相公们都有些吃惊。”
“何事?”
大宋很奇怪,一方面说什么内侍不得干政,可后宫干政却屡见不鲜。
最典型的就是太后垂帘听政。
所以曹太后问了政事,赵曙依旧没有反感,“大郎说百姓赋税太重。”
“是重了。”曹太后唏嘘道:“历朝历代减税都是德政,大宋此刻蒸蒸日上,官家你可斟酌。”
“是。”赵曙肃容,“他建言把差役变成招募。”
“钱呢?”曹太后的反应和宰辅们一样,第一件事就想到了钱。
赵曙说道:“他建言从富户的身上收取免役钱,加上朝中补贴一些,这样贫困百姓就算是摆脱了差役的苦恼……我刚去问了,下面的官吏召集了百姓服役,经常是半年一年,家里的田地都荒废了。”
曹太后皱眉道:“记得老身小时候去过乡间,那时见到不少衣不遮体的农户,父辈们说那是舍不得穿衣,可后来老身知道,都是穷的。”
赵曙苦笑。
作为帝王,这个就是他的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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